晚饭过后,玉雪便带着玉儿前往前院,刚到院子里,就被清月拦下。
清月微躬着身子,对着玉雪说道:“上官姑娘,我家夫人这两天心力交瘁,喝了药已经睡下了,姑娘还是明天再来吧。”
玉雪瞧着屋内还亮着,她明白苏夫人是刻意让清月在这候着,就是为了拦住她。玉雪淡淡一笑,说道:“我来的真是不巧,既然夫人已经休息了,那我就不再叨扰了,我明儿再来。”
清月立马半蹲着行礼,微低着头说道:“上官姑娘慢走,清月就不送了。”
待俩人走后,屋里的苏夫人躺在卧榻上侧头询问清月:“她们可走了?”
清月恭敬的走上前,微笑着回答道:“夫人,上官姑娘已经离开了。”
苏夫人取下额头的抹额,随手扔在桌子上,端起桌子上的参茶小口抿了抿,对着清月说道:“我想你一定在疑问,为什么我不请上官姑娘进来?”
清月连忙摇摇头,说道:“清月不敢。”
苏夫人放下参茶,用手扶着桌子,说道:“今天上午明月被上官姑娘围堵的事我都知道了,我想她肯定是为依姗的身世来的。”说到这时她的眸中泛寒,转瞬又恢复如常继续说道:“如果依姗的身份被她们知道,那苏府将有巨大的灾难。”
她越想越害怕,伸手示意清月过来。清月站在卧榻边上躬着身子。苏夫人在她耳边低语:“你悄悄地替我盯着他们几人,有什么动静赶紧回来向我禀报。”
清月恭敬地点点头,领了命令就退出房间了。
玉雪在回房间的路上迎面碰到慌里慌张的柳景轩。她立马喊住他。柳景轩听见有人叫他,循着声音转身,看见是玉雪,焦急的脸上有了一丝丝笑容,走上前作揖行礼道:“原来是上官小姐,不知小姐叫住在下,可有什么事?”
玉雪微笑着说道:“柳公子,急匆匆地可是出了什么事?”
柳景轩一路走的急,额头满是汗珠,他不断地擦拭着额头,因心里牵挂着苏依一,他语气着急的说道:“在下找苏员外有事相谈,就不和小姐闲聊了,前几日姑娘的恩情在下都铭记在心,来日必准备厚礼再登门拜访。”
说完径直匆忙地离开。玉雪盯着他的背影,暗叹道:“想必是为了苏依一的事,是个多情种。”
侧头对她身后的玉儿说道:“玉儿,咱们去前面走走吧,就当消食了。”
两人一前一后的走在碎石铺就的小径上,晚风习习,落叶随风飘落,像雪一样落在俩人的身上。玉雪从肩上取下一片落叶,摊放在手心,轻轻一吹,树叶随风飘向前方,慢慢落到旁边的草地上。
玉儿看着那片落叶惆怅地说道:“小姐,你当真想好要和花公子在一起?”
玉雪不说话,点点头。玉儿叹息道:“小姐,花公子的为人我没话说,我真的想让你和他在一起,我怕你们到时候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玉雪边走着边说着:“我知道你是为我着想,我想和他拼一拼,要是成功了呢?我不想和紫烟一样,留下一生的遗憾。”
玉儿望着玉雪的后背,心里难受的不知说什么,走一步算一步吧,人总是在疯狂爱过后才能看清前方道路。世间女子本就不容易,尤其是像自家小姐这样显赫身份的女子,想要和心爱之人相守一生难上加难,也许只有爱过才会真的释然。
俩人不知不觉散步到苏员外的书房外,一声怒吼惊的两人身体一怔,互视一眼,赶紧躲在树后偷听房内对话。
柳景轩跪在地上,乞求苏员外:“苏老爷,依一是您的女儿,你知道她的为人,不可能是她杀了李志远,你再不想办法,依一还有七日就要被斩首了。”
苏员外冷着脸,端起桌子上的杯子,直接将杯子里的水泼在柳景轩的脸上,指着他怒骂道:“你还有脸来苏家,如果不是因为你,苏李两家早都结了亲家,也就不会出现这档事,都是你害了她。”
越说越气愤,走上前,一巴掌打在柳景轩的脸上,还是不解气,将他一脚踢倒。柳景轩吃力的爬起来,只觉得脸上一阵火辣辣得痛,脸上瞬间出现了两个巴掌印。
苏员外看着他那狼狈不堪的样子,心里也有点不忍,低头看着自己刚刚打人的手,无力的瘫坐在凳子上,只觉得自己十分无能,也就只敢对别人乱吼,没本事吼李毅。
他气的将茶杯摔在地上,掩面无声的哭泣着。
玉雪听着屋内没了动静,准备离开,却看见王管家猫着腰,鬼鬼祟祟的从书房一侧里走出来,来到窗户边停下,警惕地向四周看了看,确定没有人,他学着猫叫了几声。
玉雪立马神经紧绷起来,扭头小声对玉儿说道:“玉儿,你悄悄从后边慢慢退回去,沿着我们刚才来的路回去赶紧通知花羽邺。”
玉儿刚走,一个诡秘的黑影从天而降,在黑夜的衬托下,完全看不清楚此人的脸。不知他和王管家嘀咕了些什么,王管家一直都是频繁地点头。片刻后,王管家从衣袖里拿出一个细长的东西,用指头蘸着唾沫,轻轻捅开窗户上的窗纸,将一种雾状的迷药吹进去。
在等药效的期间,两人还不忘警觉的四处张望着,听见屋内倒地的声音,黑衣人给王管家比了个手势,转身轻轻地推开门。很快黑衣人便出来了,玉雪远远的只看见黑衣人停在门外不动,不知道他在干什么,片刻后黑衣人用手推了推门,见门没有推开才满意的准备离开。
突然,不知何时出现的婢女站在玉雪身后,看着她趴在树后,满脸疑惑地问道:“玉雪姑娘,你趴在树后看什么呢?”
玉雪被婢女吓得身躯一震,赶紧上前捂住她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