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脾气相当暴躁。
下人们唯唯诺诺不敢说话。
丫鬟们则都顺势掉下了眼泪。
大管家也摆出了满脸悲戚之色,给了她们一个眼神,丫鬟们顿时会意,哭哭凄凄的拉着王老娘的衣袖往屋内走去。
不消片刻,外面的人便听到了一阵撕心裂肺的哭嚎,“我儿啊……”
然后便没了声响。
王老爹大骇,他先是瞪了大管家一眼,随后以极快的速度冲入屋内,然后便看到了自家婆娘面无人色倒在了丫鬟们怀里。
周围哭声一片,像是进入了灵堂一般。
而在窗前桌边,借着地上烛台灯芯的微弱火苗,他看到了自家独子坐在那里,身子笔直端正,而人,却已是死气沉沉。
“怀臣!”
王老爹强自镇定,大声呼喊了句,却并未得到回应。
心中已知不妙,却仍抱有一丝侥幸。
他匆匆上前两步,苍老的右手抚上了王怀臣的肩膀,可刚一碰上,尚未来得及感知余温,对方那端坐的身子便猛然倾斜,似朽木一般坠倒在地。
弥漫于他眉心的黑雾则默然消融于黑暗,转瞬无踪。
饶是王老爹性子极其沉稳,多年官场生涯的风雨历练,也早已让他的心性变得坚韧且无畏。
但此时独子莫名身亡,突如其来的打击还是让他如遭雷击。
他整个人往后连退数步,无力倚靠在墙角,望着黑暗中倒地的那道熟悉的身影,眼中散露着绝望和无措。
这位退出官场多年,虽已年至花甲,却依然硬朗的前任寺卿,像是在一瞬间苍老了许多。
他的眼角流出了两行浊泪,带着一位老父亲的伤心与绝望,在黑暗中显得尤为悲凉。
周围的下人们全部低着头,不敢多言。
丫鬟们则哭个不停,将现场整成了灵堂。
大管家叹了口气,吩咐手下的人照顾好,因伤心过度而昏死过去的夫人后,便缓缓走上前扶住了快要瘫软的王老爹。
他艰难挤出几滴眼泪,轻声说道,“老爷,还请您节哀啊,少卿大人已经去了,这府宅可就全靠您来重掌大局了,您可不能倒下啊!”
语气相当悲恸,丫鬟下人们听闻后纷纷附和。
可王老爹却像是没听到一样,尤自颤抖,低声抽泣,神魂几乎丢失了大半。
大管家无奈摇摇头,只能又提了一句,“老爷,不管怎么样,少卿大人的死,总归还是需要个真相……您看,执笔人的官爷在此,相信他能帮助我们找到杀死少卿大人的凶手。”
此话一落,王老爹终于有所反应。
他这才记起自家府宅中还有一个来自执笔人的小铜牌。
片刻后,他抬起头来,浑浊的双眼望向了黑暗中面无表情的李三思,只是打量片刻,便又迅速低下了头,说道,“我自家的事,大理寺和刑部处理即可,就不劳烦执笔人了,送客吧。”
“这......”
大管家显得有些为难,他刚想提醒自家老爷,眼前这位执笔人的小铜牌可不是一般货色啊,潜龙之巅的那场谈判就是他搞定的。
王老爹却猛然抬头瞪了他一眼,“没听懂我的意思?送客!”
多年以来,王老爹的威严形象早已深入人心,所以哪怕此刻他因独子之死而伤心过度,稍显疲态,看上去没那么可怕。
但只要一发飙,在场众人还是下意识哆嗦了一下。
大管家首当其冲,更是被吓得不轻。
他不敢多言,慌忙走到李三思身边,无奈说道,“这位大人,您也看见了,老爷他现在心情太糟糕,要不,您改日再来?”
料想这位铜牌大人就算不鸟自己,多少也要给老爷几分面子。
可自己话刚落下,对方便很是固执的摇了摇头,“我说了,这案子我管了,你们所有人,全都要接受执笔人的审问调查,包括,你们的老爷和夫人!”
此话一落,全场惊寂。
大管家满脸震惊,瞬间语滞。
他缓缓转过头,朝着自家老爷那边看了一眼,却见他老人家不知何时已经站直了身子,满脸的杀气和怒意,黑夜中显得有些狰狞。
他懒得废话,只是冷哼一声,“府内没人了不成?每年那么多银子养了一群废物?”
刹那间,无数道身影从暗影中纷涌现身,将李三思包围在中间。
看他们身上穿的制服,应该都是府宅内的护卫。
“请回吧!”
领头者乃是一位登上五楼的冷面武夫,他上前一步,放声送客。
至强拳意随之而起,只要李三思敢说一个不字,他便要提拳而上。
想来在自家府宅中杀一个私闯进来,并且不听劝阻的小铜牌,应该没人会有意见吧?
大管家想要上前说几句场面话,却被王老爹冷眼喝退。
气氛变得有些紧张,肃杀之意瞬起。
李三思却丝毫不惧。
且不说自己的思维宫殿中有三道至强剑气正在蠢蠢欲动,随时可剑出杀敌。
便是单凭罗喉此时的力量,就能在不散露魔道气息的前提下,将此间所有人杀的干干净净。
若真起了冲突,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