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夫人对着门外呸了一口。
他对贾夫人赔笑道:“等到用不到余婆子的时候,任由你发落。”
贾夫人脸色缓和了许多,虽然她已经三十多了,但平时注重保养,又有相公独一份的疼爱,她看上去就像二十出头。
她又想到了一件趣事:“听说余婆子只要去找夏阿婆的麻烦,王麻子就揍她一顿,听说上次她在家里躺了三个多月。这么多年,她怎么还是不知悔改呢?”
贾老爷坐在了贾夫人的旁边:“这些下等人,您就不要花心思了。我又让人帮你去寻新的保养方子了,你就好好享受生活。这些琐事,交给我来处理就行。”
“还是你最好。”贾夫人娇嗔着扑进了贾老爷的怀里。
贾夫人愉悦道:“最近鸣儿乖了好多,好好吃了大夫开的药,还愿意跟着洛晖读书识字。经过这次的教训,他好像长大了。”
贾老爷抚摸着贾夫人的背,面上也是高兴的:“那就好,那就好。”
贾一鸣此刻正坐在家塾里,认真地盯着洛晖看。
洛晖在梨园村是出挑的,在镇子上也是惹眼的。
被人注视着的感觉真是太糟糕了!洛晖将书本往上抬了抬。
贾一鸣则站了起来,继续看。
“贾少爷,你有什么事吗?”
“没事啊?”
平时贾少爷一到家塾,还没坐一会,不是肚子痛就是要小解,总之理由千千万万。
今日贾少爷没有搞什么幺蛾子。
洛晖松了一口气,认真地给贾少爷讲学。
讲了没多会,洛晖发现贾少爷根本没有在听他说什么,而是一直盯着他看。
真的就是一直一直盯着他看。
洛晖不自觉地想到了贾一鸣在巷子里干的事。
他的手不自然地有点抖,脸上羞恼得开始发烫。
这贾少爷莫不是看上他了吧?
洛晖将头直接埋进了书里。
“你躲什么呀?”贾少爷一把拿掉洛晖手里的书,“你抬起头来,给本少爷仔细瞧瞧。”
洛晖吓得直接站了起来,推开了近在眼前的贾少爷,夺门而出。
贾少爷一屁股坐在地上,很是疑惑地嚷道:“看都不给看?都是男人,怕什么?”
服侍贾少爷的婆子听到动静,立刻赶了过来,洛晖用的桌子已经倒在了地上,书落了一地。
两个婆子将贾少爷扶了起来,一个婆子收拾将桌椅摆放整齐,又将摔落的书捡起来。
另一个婆子则安慰气急败坏的贾少爷:“洛先生他有些书生的傲气,脸皮薄,少爷,您不能太直接。”说完,婆子还轻叹了口气。
贾少爷这次回过味来:“你往哪里想呢,本少爷不是那种人。本少爷就是在证明,我不是个断袖。”
“是,少爷说得对,您不是断袖。”婆子帮贾少爷整理衣衫,连忙顺着贾少爷的话往下说。
贾少爷甩了下头,他对着洛晖看了那么久,一点痛感都没有传来。他就说他不是断袖。
为了再次证明自己是个正常男人,他晃悠到了梨园。
洛晖出了贾府就到梨园来上工了。
洛晖此时正在用铁锹艰难地挖着地。
贾少爷看到了,立刻走了过去,从洛晖身后也握住了铁锹,想着帮洛晖一把。
洛晖一回头,整个人都僵住了!
又是贾少爷!他居然握住了自己的手!他居然从背后贴上他,还如此得近!
一阵恶寒从心头涌起,洛晖赶紧松开铁锹,挣脱出贾少爷的怀抱,气恼地瞪了贾少爷一眼,跑开了。
贾少爷看着掉落在地上的铁锹,又看了看跑远的洛晖,自言自语道:“他怎么了?怎么一见到我就跑?本少爷好心帮忙,居然不领情。”他一甩袖子也离开了。
贾少爷一离开,梨园窃窃私语声由小变大,又大又变小。
“洛晖他娘以后可怎么办?晖哥怕是被贾少爷盯上了。”
“是啊,我听说贾老爷给贾少爷请了好几个夫子,贾少爷都不要,就只愿意跟晖哥学。”
“我也听说了。没想到贾少爷经历过那种事后,真的性情大变了。”
“以后得看好自家的小子了,这要是被贾少爷盯上,怕是要绝后了啊。”
洛大娘今日并不在梨园,还不知道此事。洛晖脸皮薄,回到家闷着不说话。
洛大娘只以为贾少爷今天又没好好听课,还安慰洛晖要对贾少爷多点耐心。
洛晖一听这话,直接回到了房中,将自己关在了屋中。
吴文兮从上官的宅邸出来,驾着马车向前走着,一个人躺在了路中央,挡住了她前行的道路。
这是吴文兮自己开挖的山路,平时除了她和祖母,别人都怕沾染她的晦气,避之不及,哪有人敢从这里经过。
她观察了旁边的山脉,不知道是否与上官紫阳他们一样,是从山上坠落下来的。
她不能见死不救,否则良心不安呐。
她下了车,但是手里已经多了一把弩箭。
她小心翼翼地靠近,先是用脚踢了一下。
那个人翻了身。
吴文兮后退着将弩箭对准了他。
“给点吃的吧?”声音微弱如蚊蝇,但是咬字清楚,声音比较稚嫩。
他衣衫褴褛,头发乱作一团,脸上黑乎乎的看不清样貌。他手臂未能抬起,就如同瘫软的面条落在了地上。
吴文兮收起弩箭,随手拿出一瓶葡萄糖口服液,将瓶塞拿掉,放在他的嘴边,他“咕嘟咕嘟”两口就给喝完了,还咂着嘴巴。
吴文兮加快速度,回到了瓜棚。
吴文兮将他提进了瓜棚。少年并不是完全没有意识,这个姿势让他很不舒服。
吴文兮将少年平放在地上,他实在是太脏了,她才换过的地毯,不能被这小子糟蹋了。
葡萄糖的能量可以帮助少年缓解饥饿感,她快速熬起粥来,她还在大米中放了几颗红枣。
大米的清香和红枣的香甜味,像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