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
胡雪莹听完朱都头的请示,她连想都没有想,就不假思索地一口回绝,并一脸严肃认真地说道:
“王指挥使所住的这间房舍,竟未从内上门闩,颇为蹊跷,必须要把王指挥使唤醒,好好地对他问询一番。”
朱都头看到胡雪莹一脸肃然,他也就不再言语。
“朱都头,我命你立刻把王指挥使唤醒,不得有误!”
胡雪莹转头看向站在一旁的朱都头,用命令的口吻吩咐道。
“喏!”
朱都头犹豫了一下后,心不甘情不愿地唱喏道。
紧接着,朱都头便走向木榻,一只手举着火把,另外一只手则是摇晃着王仁杰的身体,轻声唤道:
“王指挥使,醒一醒!”
“王指挥使,醒一醒!”
“胡副指挥使,有话问您!”
…………
“朱都头,你声音如此之小,要等到何时才能把王指挥使唤醒,你的嗓门不是很大么,且大点儿声音!”
胡雪莹没好气地说道。
无奈之下,朱都头便躬身凑到王仁杰耳畔,大声喊道:
“王指挥使,醒……”
不等朱都头把话说完,处于沉睡中的王仁杰“啊”地一下,就被惊醒了过来。
放在平时的话,王仁杰若是半夜做噩梦,或者被人唤醒,受到惊吓的话,他的第一反应就是坐起身来。
可这一回,受到惊醒过来的王仁杰,除了面露惊容外,他依然平躺在被褥内,纹丝不动。
“你们二人在这深更半夜时分,擅自闯入我的房舍,这是要做甚?”
惊魂未定的王仁杰,仰头看向立于木榻前的胡雪莹与朱都头,用不耐的口吻,大声质问道。
“惊扰到王指挥使的美梦了,实在抱歉!”
胡雪莹先是向王仁杰表达了一下歉意,随即话锋一转,理直气壮地继续说道:
“今夜有一名女刺客闯入皇城司,意欲进入大牢行不轨之事,幸好,我与朱都头事先设了埋伏,带领上百名禁军侍卫把那女刺客围困了起来。”
“可那女刺客的轻功极好,在我等众人的面皮底下潜逃至皇城司后院,我怀疑那女刺客藏身于后院某间房舍内。 ”
“除了王指挥使你住的这间房舍外,其他房舍都已挨个搜查了一遍,未能发现那女刺客的下落……”
“胡副指挥使,你莫不是怀疑那女刺客藏身在我居住的这间房舍内?”
王仁杰不等胡雪莹把话说完,就急不可耐地打断了质问道。
“因王指挥使的房门未从内上门闩,那女刺客可能会潜入进来,若不能把王指挥使住的这间房舍所有的角落搜查一遍,那就无法排除嫌疑。”
胡雪莹面对王仁杰的质问,并未有丝毫退缩,而是不卑不亢地回应道。
“这皇城司戒备森严,我为何要上门闩呢?”
王仁杰先是长舒了一口气,随即就劈头盖脸地反问道:
“若是尔等都保护不了本官的人身安全,何以保护官家?何以保护圣人?又何以保护我东京的黎民百姓?”
待王仁杰把话说完,胡雪莹被怼得哑口无言。
站在一旁的朱都头,则是连连点头,认为王仁杰说得句句在理。
若是胡雪莹不在场的话,朱都头都忍不住要冲着他认下的这个兄长竖大拇哥。
“看来,我为了摆脱嫌疑,只好答应让你们把这间房舍的犄角旮旯搜一遍!”
王仁杰看到胡雪莹与朱都头都不再言语,他在顿了顿后,便轻叹了一口气,说道:
“唉,好吧,我就躺在榻上,你们在这间房舍内想搜哪儿就搜哪儿,请自便吧!”
“此言当真?”
胡雪莹狐疑问道。
“我男子汉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自是当真。”
王仁杰用坚定的口吻回答道。
“方才,我与朱都头进来时,已把这房舍的外厅与内室搜遍了一遍,唯独没有搜寻你这木榻。”
胡雪莹打量了一眼覆盖在王仁杰身上鼓鼓囊囊的被褥,眸子里放射出异样的光芒,毫不客气地说道:
“若王指挥使方才所言当真,那就请王指挥使更衣下床,让朱都头搜寻一下这木榻。”
“呵呵,胡副指挥使,我就寝时有一个不足为外人道的癖好,今日说出来也无妨,那就是不着片缕躺在被褥内。”
王仁杰先是冷笑了两声,显得有些难为情,却强颜欢笑,对胡雪莹调笑道:
“这天寒地冻,房舍内又未烧炭,我要是被受了凉,感染得了风寒,无法完成圣人交代的任务,胡副指挥使你可吃罪得起?”
“再者,男女授受不亲,我留在这里,我又该如何更衣呢?”
“噢,当然了,若是你不介意的话,那我现在起身更衣便是。”
“你……你这登徒子,好……好生无礼!”
只待王仁杰话音刚落,胡雪莹便霞飞双颊,旋即转过身去,低垂眉头,支支吾吾地分嗔怪道。
“既如此,胡副指挥使,依我之见,您暂且退出房舍外,由我一个人搜查这木榻便是。”
朱都头为了缓解一下无比尴尬的气氛,便不失时机地提议道。
“如此甚好,如此甚好!”
王仁杰对于朱都头的这个提议,当即就连声称赞道。
花容失色的胡雪莹,心有不甘地退到了房舍外等候。
过了大抵半柱香的功夫,朱都头便大步流星地走出了王仁杰居住的这间房舍。
“朱都头,可否发现?”
胡雪莹见到朱都头走出房门,便冲上前去,急切地问询到。
“胡副指挥使,卑职方才搜寻了一遍房舍内室的木榻,并未发现有任何异常,也未发现那女刺客的下落。”
朱都头躬身施礼,回答道。
“难不成那女刺客已逃出了皇城司?”
胡雪莹听完朱都头的回答,便怅然若失地喃喃自语道。
“胡副指挥使,那女刺客的轻功甚好,连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