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他在这最后的时间里,还是可以再给她一次宠爱的。
不能在她心中久留,可他也做到了最后。至少段美霖在想起他的时候。是他给予的所有。是美好的,并不是伤害。
他也从未逼迫她做任何的事情。
“曼伽烟。”他说。“国外来的。抽完之后没有什么感觉。但随着时间的流逝,会让人的脑神精逐渐地开始兴奋。超越常人,甚至是神经病。
在极憎恨一个人的情况之下,会把人妖魔化。然后失手杀人。”
他说得很平静,段美霖看着他也很平静。
“所以,他的过失杀人,是你陷害的是吧。”
“是。”她问他就答。
她送他就走。
段美霖的指尖微微蜷缩,她可从没有想过,要对严峻宽留什么情面。当年的颂念是他害的。哥哥入狱也是他算计好的。
可…
他明知道她对他没有感情,却还一味地将她留在身边。纵容了那么多年。
给了其它女人得不到的所有。
功过相抵…
“那这些罪证?”
“我承认。”严峻宽答得简单。
看起来已经将生死看淡了。
段美霖问什么他就答什么。该应的都应下来,绝不反驳她。
因为他知道,以后没有人会向他那么对她。在每逢孤寂的日子里边,她能想起来的,只会是他给过的温暖。
段美霖看着他,眼神渐渐地晦暗下来。她自认那么多年,呆在严峻宽的身边是绝对没有感情的。她只是想守住段氏,想呆在他身边,找到他的犯罪证据。以及为他害过的东方颂念报仇。
可如严峻宽所想的那样,她每当闭上眼睛,要对一个人无比憎恨的时候。确实能想到的,只有严峻宽给过她的所有。
这才是最让人崩溃的。
好歹也一起走过二十多年了,她反手就是一刀…
“我想跟他单独说一会儿话。”段美霖出声。
洛南绯拧子拧眉头,她并不打算放段美霖在这里跟严峻宽单独说话。怕她会出什么事情。毕竟严峻宽的翻车,她可是头等功。
万一被撕咬了一个遍体鳞伤。
那也是情有可原。
现在,她应该离开了。然后,好好地保护自己的安危。毕竟,严峻宽还有一个义子。
“我说我要跟他单独说一会儿话!”段美霖的语气已经沉了下来。
如果他们再不离开。她也有可能会发疯。
毕竟站在她的立场上来讲,一边是严峻的深情,一边是她反手的一刀。估计她跟在严峻宽身边那么多年,也不是没有感情的。
她大概是快要精分了。
“走吧。”洛南绯起身。她相信严峻宽应该不会伤害段美霖。他只是要在她心里留下很浓重的位置。
所有的人都出去。
段美霖双手按在了桌面上,她看着严峻宽。“你恨我吗?”
“不恨。”严峻宽很坦然。“在我用尽了手段,将严氏发扬光大的时候。在那些罪证越来越多的时候,我就知道。我的身边绝对不能有任何亲近的人。
可以玩,但不动情,也不能放任。
但我偏偏就是放任了你。你像是一根钉子一般的正对着我的心脏。随时都会刺进来。
什么都知道,但却不能左右自己。
于是,我便把我的命交到了你的手里。”
说到最后的时候,严峻宽抬头看她。“而你也没有让我失望,就真的刺来了。有时候,我会觉得你比我还冷硬。我花了二十多年,都没能将你捂热。”
他好像是捂了一块石头。
怎么捂都是冰冰凉凉的。
“不过,我想下辈子当个好人。”严峻宽拧着眉头。“有一个好的身世,好的身份。再到你身边,让你不那么厌恶。
可以和那些老夫老妻一样,互相的搀扶。从黑发到白发…
我也可以看到你做羹汤的样子。还是为了我。”
强大的人,难得流露出脆弱。段美霖从没有看到过他的这一面。
她看到的,全部都是他怎么让那些人家破人亡的。又是怎么一个一个将他身边,对他有危害的人给剔除的。
唯独一个例外,那就是对她全部都是真的。
许多话像是堵在了喉咙口那般,既不能去答应,可又被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席卷着。
她,的确是快要精分了。
段美霖绕过那张桌子走过去,她朝着严峻宽伸手,严峻宽就立即站了起来。四十几岁的心狠手辣的男人。现在像个脆弱的孩子。
有些无措地看着段美霖。
他在想,以后以段美霖的身份,以及她的段氏家族来讲,也不会有人敢来招惹她的。
但那段氏公司似乎是段硕枫在管理的。
最亲近的人,那也不见得是她的。
“我有一个很干净的公司。”严峻宽怕没有什么时间了,语速很快地告诉她。“那里边绝对没有一分钱是脏的。起公司的钱,也是我在没有要弄起严氏之前的。
“现在翻了很多倍。经过二十多年以后,它已经翻了很多倍。
你可能不知道它就在你的名下…”
“严峻宽!”段美霖声音残破的出声。“我不想再听你说这些。”
“可它比你哥哥要靠谱。它是真实地在你名下的。是你才可以左右的,我说了它不脏!”
“你不知道我想要什么!!”
“我知道。”严峻宽突然往后面退了一步。“你做了那么多,弄垮了我的所有。按照你的心性来讲,一码归一码。你会要跟我一起死。
然后不亏不欠。”
段美霖的目光在他后退的那一刻,就彻底的慌了。她想要往前走的时候,严峻宽的手已经按在了他的身后。“但我没有考虑过要跟你一起死。你说得很对,我让你厌恶了。现在你好不容易摆脱了我,我又怎么可能会再将你拉入地下,继续的恶心着。
这二十多年来,已经够让你难受的了吧…”
“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