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意顺着伤在经脉处乱窜,好在上官云染体内的雷灵根意识到不对劲,下分出灵力护着经脉,才不至于让剑意愈发猛烈。
连非墨要的便是这效果,他身处于半空,手捏着剑意,按某种特定的频率操控着地下的飞剑。
两股剑意之间形成一种特意的波动,在剥夺、引导上官云染体内那一丝被抵挡的意!
终于,上官云染吐出一口鲜血。
脸上流露出一丝凝重。
她改由左手持剑,右手在自个身上猛然一点,封住穴位止伤,而后放弃蓄“势”,将全部气力使于剑上。
倏忽,一道亮到如同日昼的白光直接劈向地下那不断共鸣震动的飞剑!
“轰轰——”
擂台上裂开一道细小的缝隙,地上的飞剑,无一例外在此刻化为碎屑,随着凛冽的剑风飘洒在外,与落叶一致,洒落到更远处的地面上。
共震无法使用,连非墨也不恼,甚至说,他使出这招就是为了逼迫上官云染放弃蓄势。
“看剑!”
连非墨将无上剑意灌入黑木剑,从几十米的高空一跃而下,他举着剑,往下陨落,如同陨落的流星。
上官云染见证,一个翻身重调步伐,身上的气势一变,不再似先前轻柔、灵动,而是变得如她目光一般刚毅。
“残月!”
上官云染身上雷光迸发,这一刻,连她身上的发丝都跃动着晶莹的紫光,细腻如葱段的手指握着白剑,如眸一般挂着紫色。
身上带着一股一剑破万法的傲然气势。
只是,在场的全部人,仅有在角落伪装成普通弟子的云月仙子注意到,连非墨那下坠的黑木剑,隐隐有细微的光闪过。
“剑纹?”云月仙子一愣,剑的下落速度极快,哪怕以她的修为,也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类似鲸轮廓的图案。
“刻画的流年?”这下,云月仙子真愣住了,会发光就意味着剑纹形成后赋予剑一个能力,而画的流年……
就意味着这个纹很有可能是连非墨自己刻画的!因为没几个人见过流年!剑纹师无法刻画自己见不到的剑纹。
流年在书籍如普通鲸鱼一般,没亲眼见过是刻不出来的!
而且剑纹师可是比机关师还少的存在!
刻出有技能的剑纹师就更少了。
“一剑破万法加持的残月,有剑气跟雷灵根加持。哪怕非墨悟有剑意,想必也是极为难受吧?”
事实果真如此。
连非墨的剑意对上上官云染的剑气。
冷冽的寒芒碰撞间,上官云染连退几十步,好在擂台足够大,上官云染才不至于被推出擂台。
一股巨力震得云染手臂发麻,她分不清这酥麻感,是巨力导致还是身上溢出的雷震。
而且连非墨的剑意极为强悍,若不是有雷灵根加持加上法器宝剑跟残月剑招挡下,恐怕自己的身体已经被穿透了吧?
即便挡下剑意,也依旧有无数的势不可挡的气势从木剑身上蔓延,不断削弱自己。
上官云染想要挣脱,却发现连非墨的力气大得惊人,硬生生压住剑,让她无法甩开施展剑招。
再这样下去,她会输。
想到这里,上官云染身上的雷光更加泛滥,一道道电蛇自白剑而出!
连非墨拼着力气,死死压着剑。
该死的身高差距,他跟上官云染拼剑还特么要抬头!
罢了罢了,这黑木剑上的流年剑纹应该要发动了吧?即便连非墨已被雷霆电成爆炸头,但他依旧没有松开剑。
体内的丹田渐渐受到电气影响,开始不稳定起来,连非墨只觉丹田内的妖气混杂着灵气不断冲击着脆弱的经脉,似要躲避被电气缠绕之苦。
他吐出一口血,眼神露出一丝狠辣,在黑木剑被上官云染剑气上附带的一剑破万法毁去前,黑木剑那剑纹技能终于发动。
一只小巧、梦幻、绚丽,身体透明却披有七色流转的流光自剑跳出,在上官云染的惊讶中,钻入她的眉心。
“成了!”
虽然手段有些卑鄙,但连非墨的目的达到了。他从储物袋取出为数不多的木剑,而后将剑指向上官云染。
上官云染中了流年,不自觉陷入幻境。视角回到过去,以现在的自己,观望自己过去发生的事。
于是她的剑不知不觉放下,毫无防备之力,唯有眼角挂着一抹泪。
见此,连非墨握住剑的手一顿,僵在原地,内心的情绪在不断争吵,一股哀伤、愤怒的情绪出现,活生生压住“欲”。
明明只要把剑放到她喉咙前,这场比赛就赢了。
可是,连非墨发现他做不到。
他的本意不是这样的。
他只是,被胜利的欲望冲昏了头脑,被蒙蔽了眼睛。
“我都在干什么!”他怒吼,为了胜利自己竟然变得这般不择手段?
看到擂台的两人各自停了下来,旁观的人纳闷,虽说佩服连非墨的手段,但他能及时醒悟,没有趁人之危也算一条汉子。
看到这,云月仙子对于连非墨更加满意了,别人不知道,她可是清楚得很,连非墨中了情绪毒有多难熬,能熬过“欲”,说明他不是一个不择手段的人。
连非墨叹气,默默在擂台的一角盘膝坐下,吐纳着灵力,被牵引的灵力这才稳定起来没有躁动。
因祸得福,心境平和的连非墨将灵力牵引一周,回归丹田,发现自己的修为突破了。
“练气六层。”
他的嘴角微微勾起,再次瞥向上官云染,此时上官云染还陷入流年幻境中,身上的悲伤不断蔓延,冷到周围的温度都降了几分。
眼睛已然红肿,似哭尽了泪。
“这流年幻境,持续时间那么长?”连非墨当初刻纹成功,脑海中得到那能力的信息。
好像有提到过一句,越不想回到过去,幻境持续的时间便越长,但最低有三秒。
连非墨本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