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浸在得到心眼喜悦的连非墨,并不知道接下来即将到来的危机。
魂阁内,被扒掉衣服毁掉修为抹去记忆的许辟祸许长生二人,被在外头寻找的同门带回。
许长生颤抖着身体,穿着同门递过的布衣,好奇瞥着周围。
“长老,我们在临城附近找到他们。”
许辟祸临走前颁布的传音,还是发挥了作用。
座位上方,那个被称为长老的女子,明眸皓齿,盯着自家弟子被欺负成这模样,微微蹙眉。
“谁对付他们的?”
相比起许长生的懵懂、四处遥望。许辟祸的目光却愣住般盯住那长老,眼神满是陶醉,沉浸在她的一颦一笑中,独自观赏,无法自拔。
周围同门见到这一幕,连忙低下头。
这才确实那二人失忆。同时,内心却又生起忌惮,到底是何人,如此为难他魂阁?
被许辟祸赤裸的目光注视着,那女长老丝毫不在意。她用修长的手指磕着桌子,微眯眼睛,问道:“发现他们的时候,周围没人?”
听状,低着头的弟子额间的汗,顺着鼻尖垂落到地面上。
他的声音微微颤抖:“我们发现的时候,他们身上的衣服都被人扒走,前几天向我炫耀的筑基法宝也被别人夺走了,而周围没有人。”
“可有发现那人留下的痕迹?”
那弟子听状,连忙跪下道:“弟子无能!”
千万不能被那个女魔头惦记啊!
“哦?”长老饶有趣味望着他,右手储物戒内浮现一杯温热的茶,略微沾湿嘴唇后,目光骤然变得严厉。
“那人拿了法宝,无非自用或者拍卖,咱们只要盯住拍卖场,或者在周围引起骚动,只要逼出他用法宝,那我们……”
回答他的,是长老的一指神通。
那人瞬间飞出房门,撞飞至身后的大红柱子,轻咳出一缕殷红。
“既然不知道,那便滚吧。”
声音平常,无喜无悲。惩罚弟子,是她最日常的行为。又轻饮一口茶茗,她抬起眸子,注视低头的众人。
目光在许辟祸痴迷注视下顿住了。
“你过来。”她指着许辟祸,用着无法拒绝的语气命令道。
许辟祸脸上笑开了花,一蹦一蹦地小跑到女长老的身边,丝毫未发现低头弟子们愈发颤抖的小腿。
他肆无忌惮地,充满爱意目光的注视着那女长老,觉得春天也不过如此,来到修仙界被人坑蒙拐骗,连衣服都被骗没。
手足无措之时,被人带回宗门,又对眼前的仙子一见钟情。
当真是死而无憾了。
“仙子,你找我?”
正打算下狠手的女长老闻言,嘴角掠过一抹明艳的微笑:“倒是个会说话的。”
看到仙子的肯定,许辟祸的心情更加美妙,内心的小鹿都快飘向天边,却又在下一刻跌落凡尘。
“好了,你回去,让你弟弟过来。”
许辟祸一愣,扭头,同样对上一脸懵逼的许长生。
退后几步,还没想清楚,便听到一声惨叫。
“啊——”
声音比厉鬼嘶叫得更加令人发颤,听到声音,周围弟子将头低得更低,似要把头折断在地上。
唯一抬头的许辟祸,瞳孔猛缩。
整个人如雷击般呆愣在原地,嘴唇在一刹因失去血色而变得苍白。
他看到了什么?
距离许辟祸几步远,被他称为仙子的人。
此时一脸狰狞,邪笑着。细腻如葱白的手指,带着玉臂,穿透他弟弟的头颅,玉臂跟手指由稚嫩的白染成妖异的红。
再接着……
仙子身上的白衣被喷溅的血染红,却散发着令人窒息的,诡异的气息。
不。
那根本就不是仙子,那是一个魔头!
意识到这个的时候,许辟祸两眼一翻,整个人挺直身体子往后倒向光滑的地面,脑袋磕出几个大包。
杀了许长生,女长老用余光打量晕过去的许辟祸,收回手,冷笑道:“将他拖下去,好好观察一个月。”
待两个弟子发抖着将许辟祸拖出房间,那长老随手掐了个清洁诀,将衣物上、指尖上的污秽清洗干净。
这才打了个响指,默念一个咒语。
魂阁秘术——魂灭。
魂灭是一种诡异的法,他以死者三魂七魄为代价,可以让施法者获得死者生前的记忆……
许辟祸没想到,他油然而生的爱意,为他挡下一次死劫。
“嗯?”
以许长生魂飞魄散、不入轮回为代价,那长老获得自己想要的讯息。
“兽变、剑意?”
那小子,果然不同凡响。
不过再妖孽,也不是她余莲的对手!
她想要的东西终究会得到!
余莲咧着笑,将右手的茶杯丢给其中一个弟子:“他们两个是被连非墨所害,连非墨在临城,你们若是杀了他……”
余莲望着跪下众人的实力,无奈摇头:“罢了罢了,你们的实力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能一剑一拳打倒她魂阁的弟子,此等实力,又岂会输给跪着的一众练气弟子?
“传我命令,让在临城、临城附近的筑基期及以上修为者,在临城附近诛杀连非墨,生死无论!”
反正她会魂灭,连非墨是死是活影响不了她。
“是!”
传令下去的弟子外表恭敬,内心活动轨迹却丰富多彩。
“造孽啊!对一个十岁小儿下如此重手!”
说实话,当得知连非墨毁掉两位同门修为,他是有过一丝怨恨跟同仇敌忾的,但内心又不得不佩服连非墨这个人。
“杀了此子的人,本尊不仅助他安全渡过元婴雷劫,还会将元婴法宝——魂如意赠予他。”
大部分修士并不是修炼不到元婴。
而是他们渡不过元婴雷劫。
雷劫成败三七。
三成生七成死。
要不然,许辟祸也不会冒险向连非墨出手。
余莲自然知道自己的承诺对元婴以下的修士有着致命的吸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