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几天,我一直待在清谷县家里。
打游戏,码字,吃母亲做的饭菜。
夜里,我会一遍接一遍刷微信朋友圈,也不知道自己期待看到的到底是什么。
如果出去游玩,我一般都选择步行,有时候我会走出去几十公里,去一个多年来自己都没去过的村庄。
我会坐下来和村民聊天,给人发烟,或者把自己背包里的吃食拿出来分给大家。
这个过程中,我也给二十多个年轻人解决了就业问题,有人去我家的产业工作了,有人去了青柏集团旗下的产业。
我推荐过去的人,段秋水照单全收,因为我和她有了在玉米地里吃甜杆儿的交情。
天黑了下来,下起了一场小雨。
家里已经吃过了晚饭,父母在客厅里聊着家里的产业,甚至有信心在未来两三年内,让家里的财富超过百亿。
我一个人坐在院子里看雨,清凉的氛围让我很是清醒。
手机响了,来电是京城的柳美辰。
“叶月婵都从瑞士回来了,你怎么还没来京城?”
“我在家里住多久,和婵姐在瑞士玩多久,没关系。大美浪,如果你来电就是为了催我去京城,那我挂电话了。”
我已经在家里待上瘾了,害怕父母让我离开,也害怕京城那边的朋友催促我。
我希望,谁都不要说什么,就让我在家待着。
柳美辰沉默了,或许在想说辞,我接着说,“在老家待着,每天都能见到父母,吃到妈妈做的饭,我很舒坦,这有利于我的抑郁症恢复。如果去了京城,住在锦绣小区房子里,我会孤独,抑郁症可能会反复。”
“如果你不想住在锦绣小区,你可以住在我家里。你在大榕树的别墅也要上家具和电器了,如果你着急的话,两个月后就能住进去。装修材料很高档,甲醛不怎么超标。”
“如果住在你家里,我就更恐惧了,咱俩随时都可能闯祸。”
我只能和柳美辰周旋着说话,如果愤怒的怼她,我心里会难受,因为柳美辰对我真的很好。
“你就是不想来,找这么多理由!难道京城真没你的牵挂了,云二郎都开始追叶月婵了。”
柳美辰道,“目前月婵很冷,云二郎的电话她不接,云二郎的消息她不回,可过段时间就不一定了。”
“谁追叶月婵,她和谁在一起,都和我没关系,祝福所有的有缘人终生眷属。至于我,就这样了。”
我挂断了电话,回头看到,父母就在楼房大门外站着。
父亲抽着烟斗,只是面色有点深沉。
母亲却是很恼火的看着我,我俏皮的忽闪眼睛,试图缓解母亲的心情,可她却冲过来踢了我一脚。
“小枫,你喜欢待在家里也行,从明天开始,我不给你做饭了,你给我做饭。”
“也行,刚好我锻炼一下厨艺。”
“找打啊你?”
母亲抬手就要打我,我探头准备好了挨揍。
父亲一声咳嗽,母亲手抖了一下,落在我脸上就变成了抚摸。
“儿子,你想在家里待多久就多久,妈不说你,明天想吃什么?”
“牛肉大葱饺子,土豆炖牛肉,我吃一头牛!”
我走进了楼房,听到母亲在身后嘀咕:“小混蛋,就该给你吃粑粑。”
我去了三楼,这里有我家里的库房,也有不少健身器材,以及台球桌。
库房里的东西五花八门,有用不着,但扔了可惜的家具和电器,有我骑过的山地车,玩过的滑板,也有父母的一些东西。
甚至还有一架钢琴,原来放客厅一个地方。来家里的人总会问,金枝,你会弹钢琴吗?
我妈的回答一般是,有时候会,有时候不会。
再后来,价值三十多万的钢琴,就扔到三楼库房里了,上面满是尘土,甚至还散落着几根类似武器的短棍,我老妈用她的方式虐待了钢琴这门艺术。
至于我家里的名贵烟酒茶,不会放在三楼库房里,二楼和地下室都有专门的房间。
母亲也来到了三楼,愠声道:“小枫,如果从今天开始,你想住在库房里,感受凌乱的沧桑,也不是不可以。”
“妈,你打算什么时候生二胎,生个小的,不管是男孩还是女孩,都好玩。”我笑看着母亲。
母亲却是伤感了:“对啊,小孩子从一岁到十岁最可爱,最让人喜欢,可是长大以后就不好玩了。儿子,你小时候特别漂亮,也特别淘气,有时候一天亲你好几次,有时候一天揍你好几次。”
母亲一声叹息,“我儿小枫从小到大,从来不知道缺钱花是什么滋味,可一路走来也很坎坷,在体育队受苦也受伤,后来差点蹲监,到现在26岁了,就连个女朋友都没有。我儿真牛,我儿也真狼狈。”
母亲流泪了,我帮她擦眼泪。
“妈,你到底想说什么。”
“不想说什么,就想让你住在仓库里,你看那张床,大红酸枝木的,那边有高级床垫。”
“妈,陪我打台球。”
我和母亲一起打台球。
“我和你爸商量过了,以后家里在京城的餐饮产业,以及之后的房地产,就交给你了。刘海龙代表的是唐家,现在他非常佩服你,大金圆那边有什么事,他都会跟你商量。”
“也行。”
我不敢抵触,因为母亲手里拿着台球杆。她打台球不准,但打我很准。
京城那边的产业,一般也不会遇到什么事。
就算大金圆公司也给我一个副总,我也不用过去坐班。如果去了京城,我的生活节奏和以前差不多。
“怎么一颗球都打不进去?看起来瞄准了,结果就打偏了。这就好比人生路,以为自己的路线是对的,结果碰壁了!”
母亲抓起一颗实球,扔进了洞口,就当是自己打进去的。
看了一眼我的花球,母亲又给洞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