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到了合租房。
夏雪就在客厅里，看到了我，她就尖叫起来。
“枫哥，你可算回来了！姜妮呢，她妈是不是死了？”
“夏雪，你这张嘴也太贱了，胡说什么？我来扇你，还是你自己来？”
我真是很生气，刚才我还在心里祝福姜春雪，刚进门，夏雪就来了这么一句。
“对不起，我不该乱说话，对不起……”
夏雪一直在打自己的脸，但是不怎么舍得用力。
我没心情和夏雪计较什么，提着拉杆箱，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看到了熟悉的电脑桌和电脑，我心里踏实了几分，坐下来的瞬间有种平安着陆的感觉。
可是，夏雪刚才尖叫出来的话语，让我心里有点膈应，我给姜妮打了电话。
“唐枫，我妈住到了京城第一医院的特护病房，院长来看过，医护人员态度很好。”
“姜妮，在医院陪着自己母亲时，你要记得吃饭。你的心态越是好，你妈运气就越是好。”
“唐枫，我知道了。我的房间，你先留着，如果明天我妈好起来了，后天我就住到你的合租房去了，才不喜欢每天留在妈妈身边挨骂呢。”
“行，我的合租房一直在等你。”
结束了通话，我的心情很沉重。
姜妮一定是很想听到母亲说话的声音，所以才那么说的。
姜春雪变成了植物人，这辈子能醒来的可能很小。
姜妮看似叛逆，其实特别孝顺，姜妮的苦难生活才刚开始。
“但愿奇迹发生！”
我用万宝龙钢笔，在一张A4纸上写了这几个字，然后稳妥的折叠，放到了抽屉里。
听到敲门声，我没做出反应。
片刻后，夏雪自己打开门走了进来。
“我已经惩罚过自己了，你不生气了吧？”
夏雪忐忑的看着我，我摇了摇头。
夏雪问起了赌城那边的情况，我比较详细的告诉了她。
夏雪流泪了，这女孩虽然骚气，但是很愿意同情别人。
“从今天开始，我也要祝福那个叫姜春雪的女人，虽然我从没有见过她。”
“最近几天，你直播效果怎么样？”
我一边说话，一边打开了电脑。
本来想打开文档码字，可我打开的却是网游。
夏雪似乎在回味，然后说道：“我用蒙脸丽莎的方式直播，目前效果真的很可以，最高在线达到了三千多人。可是直觉告诉我，我可能快倒霉了。”
“怎么回事，你发现了什么？”
“黑我的人越来越多了，有人说我故弄玄虚，有人说我容貌太丑才不敢视人，还有人说我是不是做过亏心事。”
夏雪道，“其实这都没什么，最让我担心的是，最近几次直播，每次给我打赏最多的人，好像认识我。”
我有点好奇：“认识你？哪个人，让我看看。”
夏雪用我的电脑打开了比目鱼直播网，然后进入自己的账号。
我看到了那个最近几次给夏雪打赏最多的人，网名叫小神经，头像是风景图，资料很简略。
“也许这个小神经，在夜精灵会所跟我发生过，也许就是那个在KTV洗手间里很变态的人。”
“谁啊，怎么变态的？”
“好像是姓任，具体干什么的不知道，但是比较阔绰，当时他扔给我两三千块，狠狠整了我……”
面对我的时候，夏雪什么都敢说。
她描述当时的情景，我都有反应了。
“不是他。”这就是我做出来的判断。
夏雪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只要不是他，我就不是那么害怕了，因为他太变态了，手段五花八门，把人给整得……”
然后夏雪看着我的脸，“我的很多事情，你都知道，恐怕在你心里，我早就是个烂货了，将来我就连个接盘侠都找不到。”
“你是够烂的，但是大自然不一定有摄录的功能，只要别人看不到，就不懂你的烂，然后你就能用明媚的小模样去欺骗男人了。”我说着。
夏雪的拳头抬起来，似乎想揍我。
我不搭理她了，开始玩网游。
在我看来，这几次合计给夏雪打赏超过三万元的人，很可能是至尊级舔狗，马文彬。
夏雪没想到马文彬，可能是心里真没有他，也可能是因为她对不起马文彬，所以考虑问题时，心理出现屏蔽现象。
“以后姜妮肯定不住这里了，她的房间打算租给谁？我一个姐们也在找房，要不我给她打个电话，让她来看看？”
“姜妮的房间暂时不会出租，姜妮希望自己的东西先放在里面。”
“这又是为什么呢？”夏雪哼声道。
“你他妈的管的真宽，我就喜欢姜妮的东西放里面！夏雪，你有点烦，赶紧滚出去，小心我拧断你的小狗头！”
我很烦躁，右手张开摁住了夏雪的脑袋，像是九阴白骨爪似的整了她一下。
“哦啊，好疼……”
夏雪弯身告饶，然后溜出了房间。
夜里。
叶月婵和小翠来了。
叶月婵不是这里的房东了，没了钥匙，只能我来开门。
一起在客厅坐下来，我说道：“去医院看过姜春雪吗？”
“刚去过医院，陪着姜妮吃了晚饭，然后就来你这里了。在赌城，你的表现很好，姜妮一直夸你，也一直流泪。”
叶月婵说道，“在特护病房里还看到一个人，古玩市场那边的姚坤，他和姜春雪同岁，曾经是青梅竹马似的发小，可惜的是有缘无分……”
叶月婵像是在回味当时的情景，“老姚混的不行，去看望姜春雪，提过去的是一箱特仑苏，还有十几斤鸡蛋。可姜春雪是植物人，又不是孕妇……”
我无奈的叹息：“姚坤应该没见过什么世面，也不会应付各种场面，但他对姜春雪的感情是真的。”
叶月婵点了点头：“姜春雪的头部几乎都被纱布包裹着，毁容很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