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是金龙寺的住持。”白须老道似乎看出了范武的疑惑,特意解释道:“老道我曾听说,他皈依佛门之前,曾是山里的一个马匪。”
“后来不知怎么就放下屠刀,出家成为了金龙寺的和尚,现在成了金龙寺住持。”
“所以他脾气火爆一点,也是正常的。”
说到这里,白须老道不由自主的看了一眼范武。
因为范武这夸张的健硕体型,以及浑身散发着的那股彪悍气势……
比金龙寺住持更像山里的马匪!
“这位金龙寺住持,方才虽然话说的粗鄙了一点,但说得并没有错。”白须老道蹙着眉头,开口分析道:“昨夜大闹县衙的应该不是什么妖魔鬼怪,如果是的话那必是大妖魔。”
“但那种能够无视皇气的大妖魔,做事又何必如此遮遮掩掩?又为何会放任那些捕快安全的离开?完全说不通。毕竟,妖魔都是吃人的!”
“所以……老道我觉得,昨夜在县衙闹事的,更有可能是人!”
“范道友,你觉得呢?!”
范武能说什么?
他先前甚至连县衙有皇气庇护这个概念都不了解。
这种情况下,能提什么意见?
能发表什么看法?
随便乱说的话。
怕是会露馅!
况且他本来就是想来划水的,如今见到县衙里有几个真有本事的人,那就更加坚定了他的划水想法……
只要自己不出力,就能完美规避接下来可能会遇到的一些危险。
等到这个白须老道和金龙寺住持,把县衙里的麻烦给解决掉后……
他就直接向知县索要赏赐。
最后……
开润!
“贫道也是这么觉得的。”最终,范武露出了一个模棱两可的微笑,并说出了一句废话。
“没想到范道友也与老道的想法一致,那看来真实情况就是如此了!”白须老道断定地说了一句,然后又有一些感慨的说道:“范道友不愧是天师之徒,老道我花了好些时候才想明白的事,范道友刚来就想到了。”
“唉,后浪推前浪啊!慈悲慈悲。”
范武:“?”
范武还以为自己的骗子师傅,当初只是骗过了囚龙县的官府、以及那些地主老财。
结果没想到,他的骗子师傅,竟然连修道之人都能糊弄!
啊这……
难道是因为这个白须老道老眼昏花,看不出他的骗子师傅是个大骗子?
“对了,年纪大了有些糊涂了,范道友你应该不认得老道我吧?”白须老道抚须,继续道:“老道道号阳乙子,年轻时算是游方道士吧!后来就在囚龙县定居了,还收了两个小道童。”
阳乙子,范武对这个道号有点印象,但印象不多。
记忆里,那个骗子师傅提到过这个道号。
他记得骗子师傅,似乎很避讳这个叫阳乙子的道士。
可能是骗子师傅知道阳乙子有真东西的原因,不想与对方有过多的接触。
否则,一旦露馅……
就要牢底坐穿了!
“阿弥陀佛,牛鼻……咳咳!阳乙子道长,你那边是否发现什么端倪?”金龙寺那肥头大耳,且口无遮拦的住持,凑了过来。
他长相颇为憨肥,乍一看还挺和气。
但谁能想到,这样的一位金龙寺住持,曾经竟是一个山里马匪!
阳乙子没有生气,他似乎与金龙寺住持是老相识。
早已习惯对方的粗鄙之语。
他将自己的猜测说出。
当听到阳乙子的那种猜测时,金龙寺住持是皱着眉的。
但听到范武也认同后……
他眉毛舒展开来了。
金龙寺住持挽着佛珠,恍然大悟:“原来是有人搞鬼……这位囚龙观的范道长,也是这般认为啊!那事情的真相没准就是这样了。特娘的,老天师的真传弟子就是厉害啊!比老子寺里的一群饭桶强多了!”
“住持……”武僧语气弱弱提醒。
“阿弥陀佛~”
“……”
范武:“?”
有那么一瞬间,范武很想把这些人的脑袋全都拧下来,然后把他们的脑子给掰开,看看里面是一个什么样的奇特构造。
“范道友,你觉得接下来该如何做?”阳乙子这句话刚一落下。
在场几乎所有人,都将目光聚集在范武的身上。
范武人都麻了!
如果无法解决掉县衙发生的诡事,贺财升那个囚龙县知县许诺的赏赐就拿不到。
拿不到赏赐,就意味着跑路的盘缠,只有十几两银子。
他本想划水摸鱼,让其他人把这件事情给解决了,自己坐享其成就行。
可谁知……这帮家伙,竟然把他当主心骨了!
在场的不管是和尚还是道士。
都觉得他范武很厉害。
淦!
这一切的万恶之源,还是那个骗子师傅!
“县衙里存放证物的地方在哪?”范武深吸一口气,没有回答阳乙子,反而问了这个问题。
阳乙子一怔,但还是回答道:“老道在进去县衙之前,问过知县大人他们,他们将县衙里的各处位置都说出来过。县衙存放证物之地,在东边的一处库房内,那儿叫架阁库。”
“带我去看看。”范武要看一下,那副脚枷到底还在不在。
到了架阁库,范武看了眼上面的门锁。
毫不客气的一脚正踹了上去。
嘭!!!!
巨大的响声把众人吓了一跳,只见架阁库的厚实大门,竟被范武踹飞了出去!
门上挂着的铁锁,更是呈现出一种扭曲的姿态。
看着躺倒在几步开外的两扇门板,金龙寺住持暗吞唾沫,震撼喃喃:“特娘的……这一脚若是落在我身上,不得把佛爷我的魂都踹飞了。”
范武没有在意这个和尚的自言自语。
他径直走入架阁库。
随后,就看见了一副熟悉的脚枷,静静地躺在架阁库里的一个木架子上。
脚枷没被拿走?
范武眉头一皱。
按照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