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苏听晚正准备歇下。
屋内响起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
“秋实?”
“……”
没得到秋实的回应,苏听晚瞬间警惕起来,迅速套好衣服出来查看。
扫视一圈,没任何异常,空气还残留的淡淡檀香味和静静躺在桌上的信笺昭告着刚才确实有人来过。
苏听晚急忙来到窗边推开窗,探出身子搜寻楚骁的身影。
失望的回到桌旁,看着桌上的信,烦躁的打开。
信很冗长,事无巨细,从天气到吃食,而写封信大概意思就是,凡事有他撑腰,让她遇到解决不了的事就动用令牌。
“平时怎么没那么多话!”
苏听晚自己都没发觉,看信时嘴角噙着笑。
写封信正是楚骁在宣城时写给苏听晚的,因为当晚就回京了,就从刚到小八手里的信拿了回来。
若不是今晚宣城传来消息,说人找着了,他倒想亲自交给她。
翌日一早。
安静了多日的正院又活跃起来了,因为苏老夫人寿宴在即,现在掌家权在苏听晚这里,所以柳氏提议要给苏老夫人大办一场。
“大小姐,老夫人过七十大寿,我和你父亲的意思都是一样的,一定要大办。”
“不知夫人有什么好的提议?”
“你祖母爱听戏,戏班子一定得找,菜品啊!宾客名单啊!大小姐你都不知道,你先拟好名单让我看看,对了,母亲还有个不情之请还望大小姐答应。”
柳氏心里都要气死了,却还得低声下气的求她,因为苏听晚管家这几天,井井有条,挑不出任何错处。
这让她原本打算只要苏听晚出点错,她就可以理所当然的拿回管家权的算盘落了空,叫她怎能不恨。
“夫人但说无妨。”
“你看你妹妹年后就要嫁到裕王府了,人家裕王府家大业大的,规矩肯定也不少,我想着让她和你一起学着操持寿宴。”
“这是自然。”
柳氏达成目的,乐呵呵扭着腰肢走了。
“小姐,夫人让二小姐跟着学学操持寿宴,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她自然是有目的的,且先看着吧!还有些日子呢!”
苏听晚直觉柳氏在打什么坏主意,可她想了半天也没想明白柳氏打的什么主意。
无非就是让苏曼菱暗中捣什么乱吧!盯紧一点就是了。
一连几天,苏曼菱一早就来听风院,寸步不离的跟着苏听晚,时不时的问上两句,好似真的在学一样,十分乖巧。
这让苏听晚有些拿不准苏曼菱到底想干什么?
这天,苏曼菱又来了!
“姐姐,今日我们出去寻戏班吗?”
“对,你可有觉着好的,一起去看看。”
“全凭姐姐做主!”
苏听晚看着没有了从前张牙舞爪的苏曼菱,竟有些不习惯。
两人坐在马车上,苏听晚闭目养神,从头到尾的将事情想了一遍,有什么东西一闪而逝。
苏听晚蓦然睁眼,直射苏曼菱,苏曼菱吓了一跳。
柳氏故意将苏曼菱放在自己身边转移注意力,而忽略了戏班子的事,难不成她们要在戏班上动手脚。
“停车!”
马夫像是没听到一样,反而一甩鞭子,跑得更快了,艰难稳住身子。
“停车!”
苏听晚见马车没有停下的意思,连忙掀开车帘,外头的景象越来越荒凉,这是已经出了城了。
“苏曼菱,你到底想干什么?”
“姐姐,阎罗殿的戏班子不错,你下去请吧!”
苏曼菱嘴角咧起一抹阴狠,朝着空气大喊一声。
“动手!”
霎时,马车急急停住,苏听晚一个趔趄,头撞在车壁上,额头上的疼痛让她一阵眩晕。
苏曼菱趁机钻出马车,下一刻车外就传来搏斗的声音,苏听晚扶着额头掀开帘子一看。
楚骁留给她的暗卫正和几个黑衣蒙面大汉缠斗,由于对方人太多,林八逐渐体力不支。
“唉!我在这儿呢?你们不是要杀我吗?来呀!”
苏听晚的喊声吸引了黑衣人的注意,提剑朝她这边来,苏听晚提起裙子转身就跑。
林八缓了劲,连忙提剑跟上,从后面刺穿一个黑衣人的胸膛。
“妈的,给老子杀了他!”
黑衣人头目下令所有人围攻林八,他一个人继续追杀苏听晚,他可没忘了那个女人才是他们的目标。
苏听晚拼命地往前跑,一刻也不敢停歇,可即便如此,黑衣人还是很快就追上了她。
“小娘子,你要是老实停下,我还能给你个痛快,若不然老子定让你生不如死。”
苏听晚可不会这么傻,看着远处坡底平坦的管道,一转头跑下去。
“妈的,敬酒不吃吃罚酒。”
黑衣人见苏听晚往官道跑,骂了句娘,飞起一脚将苏听晚踢倒。
“啊!”
苏听晚好像听到骨头断裂的声音,动一动,小腿处传来的痛让她倒抽一口气。
苏听晚一手扶着膝盖,一只手藏在身后。
黑衣人奸笑着上前查看,提着刀挑开苏听晚的衣襟。
“小娘子,反正你都要死了,就大爷让爽一下,一会儿大爷保证给你个痛快的。”
黑衣人下来,苏听晚紧紧攥住簪子,把握时机,插入黑衣人的脖子。
黑衣人吃痛,捂着脖子退开。
“小贱人,敢伤老子,看老子不把你剁碎了喂野狗。”
黑衣人骂骂咧咧,提着刀朝她走来。
苏听晚捡起一旁的石头朝黑衣人砸去。
“啊!”
黑衣人没想到苏听晚还有动作,一时不察被石头砸中。
黑衣人摇摇晃晃的朝她走了两步,身子一软晕倒了。
看着晕倒在自己脚边的黑衣人,苏听晚再也忍不住,哭出声来。
双手用力,拖着骨折的腿爬过去,抬起一块石头,重重的砸下去。
探了探黑衣人的鼻息,没气了,苏听晚不敢休息,艰难的朝官道爬去。
离官道越来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