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除了他以外,并没有其他人看到有人经过。
裴砚书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前方是一片花园,园中花草繁茂,开得甚好,并不见人影。
“陛下可是看到了什么人?”
在众人疑惑的目光中,萧屹川摇了摇头:“许是我看错了。”
负责引路的小丫鬟们不知他看见了什么,但见他没有再说的意思,便也不再追问,将几人请入准备好的房间。
“这处是府中最好的院子了,几位大人就请在此处歇息吧,若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奴婢,奴婢就在外面候着。”
说完便退了出去。
“陛下......”裴砚书话刚出口,就被萧屹川打断。
“这里暂时无事,放心吧。”他们来得突然,在没有李衍的命令之前,陆峘没有胆子做什么的。
这里离越国国度滨城至少有一天半的路程,算上往返路程至少三天之内,他们还是安全的。
几人之中,裴砚书跟在他身边的时间最长,知道他这么说必定是心里有了成算,既然他说了无事,裴砚书自然也放下了悬着心。
但高平和田毅不同,即便他说了无事,二人还是紧绷着精神不敢放松。
萧屹川将他二人仍略显紧崩的神色收在眼底,却没有再开口。
陆沅芷回府后以陆峘的口吻将此事写成了密报,叫人加急送去了国都。
事情办好后,她猜到父亲肯定会将那些人带回家中,于是又叫府中的下人在府门外等候。
交代了一番后,这才回了自己的院中,将身上的铠甲卸下,换上平常的女子装束,就去了前院。
去书房的路上,刚好路过萧屹川他们的院子,萧屹川看到的裙角实际上是她的衣服,只是她急着去找陆峘,速度难免快了些,这才引起了萧屹川的疑惑。
陆沅沚走进书房,陆峘正伏在案上写字,听见动静抬头看了一眼,见到是她后又把头低了下去:“过来做什么?”
“爹,那个人真是靖国皇帝啊。”虽然她刚刚听见了两人的惊呼,但还是觉得难以置信,邻国的一国之君怎么会突然出现在他们郓城。
“嗯。”奏章都让女儿替自己写了,事到如今也没什么可隐瞒的;更何况他也知道自己女儿是什么性子,少年将军年少气盛是有的,但从不会在大事上意气用事。
“接下来我们是否只需等陛下的命令?”
“嗯。”
得到他的回答后,陆沅沚深深叹了一口气,邻国皇帝郓城外遭遇刺杀被城中士兵所救,现在正借住在陆府,这么金尊玉贵的身份,在陛下没有给出消息前,若是在他们府中出了闪失,他们陆家怕不是要被满门抄斩。
真是个烫手山芋。
见她担心,陆峘也放下了笔:“这件事情,不能声张,谁也不要说,包括你娘。”
陆沅沚点头:“放心吧,爹爹。”
“另外...”陆峘沉默了一下,似是不知该如何将接下来的话说出口。
见他眉头紧皱,满脸犹豫的样子,陆沅沚不由得对他接下来的话产生了好奇:“爹,有什么事你就直说好了,和女儿还藏着掖着的。”
陆峘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将自己的打算说了出来:“靖国国君刚刚遇到了刺杀,虽然你将刺客赶走了,但是谁也不敢保证他不会乔装改扮混进城来,再伺机动手;靖皇不能在郓城出事,他若出事,我们全家不会有好下场。”
陆沅沚当然清楚这一点,她刚才还在为这件事发愁呢。
“所以,爹想让你去贴身保护他。”陆峘说完,自己都忍不住皱起眉。
陆沅沚却不认为这有什么大不了的,甚至理解不了这件事为什么会让爹爹觉得难以启齿,她自小就混迹在军营也没见爹爹有如此反应:“这有什么大不了的?”
陆峘叹了口气:“你没有明白爹的意思,爹是想让你以现在的身份去。”
陆沅沚一愣,现在的身份?现在的什么身份?她什么时候多了一个自己都不知道的身份了吗?
她下意识的低头思索,目光落在了自己青色的衣裙上,思绪在电光火石间似乎抓住了什么。
陆沅沚再抬头时,脸上已有了然之色:“爹爹,是想我用女子的身份前去吗?”
陆峘闭了闭眼,缓缓点头,对他而言这是十分对不起女儿的决定,但他又不得不这么去做,若是以陆离的身份过去,只怕以他们的防备之心,根本不会让他近前,更遑论贴身保护。
若想探知他们来此的目的,打听些有用的消息,陆离的身份天然就被人几人所忌惮。
但若是一女子,他们便不会太过在意,这样会更方便澧儿行事,只是对不起女儿了。
若以男装示人,不管她如何行事,都不会对她女儿家的名声有损;但若换了女装,以后女儿的亲事,恐怕就艰难了。
他想到的陆沅沚也想到了,却根本没在意自己的什么名声,满心都是对她爹的夸赞:果然还是爹深谋远虑,女装行事确实方便很多。
“爹,你放心,女儿会保证靖皇毫发无伤的。”
“......”她这般坦荡,再次让陆峘觉得当初就不该允许她去军营,弄得没有一点女孩子的样子。
“你大话先别说得太早,除此之外,你还有一个任务。”
陆沅沚不解的看着他:“还有?”
“嗯,除了要保证靖皇的安全以外,还要尽量多探听些消息,想办法知道他们来我们郓城的目的。”
这确实是很重要的事,陆沅沚的脸色也跟着凝重起来,郑重道:“我会的,爹您放心。”
逃亡半日,几人均被萧屹川赶下去休息,他自己也闭眼假寐一会儿,借此回复精神。
不成想精神一松懈,竟真的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是被高平的敲门声叫醒的:“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