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前方就是梁国境内了。”
萧屹川闻言,放下来手中的书卷,看向外面:“上次来这里的时候,还是当年朕随先帝逃亡之时。”
高平闻言立刻跪下告罪:“奴婢失言,请陛下降罪。”
萧屹川莫名其妙的看他一眼:“你失什么言了,朕自己触景生情与你何干,起来起来。”
高平小心翼翼的站起身子:“谢陛下。”
萧屹川摆摆手,转过头想再仔细看看十年过去了,这里如今是何景象,不想队伍前方突然传来几声惨叫。
“发生何事?”萧屹川心神一凛:“叫田将军过来。”
田毅收到口谕,来到君王的车架旁:“参见陛下。”
礼没见完就被萧屹川打断:“免了,快说,到底发生何事。”
田毅一脸凝重:“回禀陛下,前方河谷之处有人埋伏,我方死伤惨重。”
裴砚书不可置信:“怎会如此?他们居然还有兵力。”
田毅摇摇头:“不,这次人数并不多,只是借助了地利之势,提前埋伏,而且还有一位武功极高的人物领头。”
萧屹川敏锐道:“武功极高?你也打不过。”
田毅羞愧摇头:“臣确实不如他。”
这话倒让萧屹川来了兴趣,田毅已是靖国内数一数二的高手,竟打不过一个来历不明之人:“朕去看看。”
高平闻言吓得一哆嗦,紧紧扯住他的衣袖,跪在地上:“陛下,情况危急,我们还是快逃吧。”
裴砚书也被他大胆的想法惊到了:“陛下,不可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陛下,对方借地势之利,不消一会儿,便会杀来,我们还是快逃吧。”
萧屹川有点可惜:“难得高手却不能为朕所用。”
高平对他的想法大为不解,现在是想这些的时候吗?
“陛下,前面就是梁国境内了,不如我们速去梁国,求梁国守将杀了这群人。”
裴砚书急忙阻止:“陛下不可,前方虽是梁国境内,但全是荒野,寥无人烟,至少还要走数十里才能到达申城,我们逃不了那么远的。”
萧屹川也清楚,为今之计只能尽快逃到有城池的地方,“田将军,离此地最近的城池在哪?”
田毅答道:“回陛下,离此最近的城池是越国的郓城,据此只有八里。”
八里么,萧屹川眼神一凝,下令:“所有人上马,我们立刻去郓城。”
郓城北门外,陆沅沚带着一队精兵刚刚打退来附近村庄抢掠的北狄部落回来,守城的士兵见她回来立刻叫道:“开城门,少将军回来了。”
她刚进城就听守城士兵好像在议论什么事,于是上前问道:“在说什么?”
两个士兵原本以为站岗时闲聊要被处罚了,一听是她的声音,立刻放下心来,少将军陆离,武艺高强,骁勇善战,但是同时也是最会和士兵们打成一片的,很少因为琐事处罚士兵:“回少将军,我们在说东门那边好像有一队人马从靖国过来。”
陆沅沚奇怪:“人马?就这?有什么好稀奇的。”
两个士兵笑嘻嘻的说:“这当然不稀奇,稀奇的是他们好像正被追杀。”
陆沅沚更奇怪了“追杀?东门那边与靖国接壤,没有人烟全是荒地,应该没有蛮夷侵扰啊。”
那两人摇摇头:“这我们就不知道了,消息是东门那边传来的,具体情况如何得问他们。”
陆沅沚见他们知道的也不多,索性也不问了,决定自己去东城门看看。
一刻钟后,东城门的城墙上,几个守城的士兵正在观望远处的打斗。
陆沅沚到了以后也没出声,而是顺着他们的目光望过去,见一个身穿铠甲的中年男子正与一蒙面男子打斗,在他们的前方有三个骑马的人正向城门处而来
就在蒙面人要得手之际,一直跑在最近的玄衣男子突然调转马头,冲上去用手拦下了砍向他同伴的利剑。
他好像同蒙面人说了什么,只是距离太远陆沅沚听不见。
但见蒙面人摇了摇头,举剑又向玄衣男子挥去;却被一支弩箭阻住了动作。
弩箭是裴砚书所发,袖中弩箭本为他护身所用,如今却为萧屹川争取了时间,趁蒙面人后退之际,他带着受伤的田毅迅速上马向着城门而去。
蒙面人的马在打斗中早已不知去了何处,他见追不上以后,竟将手中的剑向着萧屹川的背心处掷出。
这时裴砚书和高平已经距离城门不远了,回头看到这一幕均是心神俱烈:“陛下!”
剑已临近,萧屹川在马上避无可避,这一剑若是射在他身上,不死也会是重伤。
就在他以为劫数难逃之时,一只羽箭自高处呼啸而来,射在了剑身之上,生生将它打落下来。
萧屹川抬头一看,城墙上一位身着银甲,眉清目秀的小将还保持着拉弓的姿势。
是他救得自己,难道是听到了裴砚书他们的呼喊声?这么远的距离,若能听到,也是一种本事了。
陆沅沚本是觉得这人有情有义才想出手相救的,不想拉弓之时竟听到城下二人的呼喊,陛下?普天之下有几人担得起这个称呼。
城墙上的士兵没有她那般耳力,自然没听到刚才的呼喊声,乍见她突然出手都有些惊讶。
她又从身侧士兵的箭筒中抽出一支箭,在他不解的目光中对他耳语道:“去叫我爹过来,就说事情紧急,要快。”
士兵虽不解她话中原因,但知军令如山的道理,因此立刻向着将军府跑去。
蒙面男人又不甘心就此失败,还欲再追,陆沅沚挽弓对准他,高声喝道:“我不管你是何人,如今你脚下土地,乃我越国领土,若敢在此杀人,下一箭,我必叫你身首异处。”
蒙面人身形一顿,他将目光视线到陆沅沚身上,对方的弓箭正瞄在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