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凉如水。
月朗星稀。
季若曦挽着牧天在院子里漫步。
月影淡淡地在草地上氤氲地漫过,裙裾轻沾露珠。
“你要不要这么狠呀。”
无声地走了很久,从花园里走到前面连着喷水池和门厅的大道旁,季若曦才轻声问。
他们在一颗老橡树跟前的一把木质休闲椅子上坐下,季若曦很自然地把头靠在牧天的肩上。
牧天轻抚着她后脑的秀发,目光投向更远的橡树林。
“也不算啦,交给三少,估计也是这个下场。”
“刘庆怀也知道欧阳慧跟大谷秀实的事情?”季若曦把头挪离牧天的肩,疑惑地看着他问。
“他和欧阳慧跟大谷秀实的事情无关,不过他接到的命令是,对参加石门满仓武装警察部队的死硬分子,一律制裁不怠。大谷秀实的登记表里,连他是中日混血一点也不避讳,而且态度还洋洋得意,这明显是在向石门满仓表决心的嘛。还有他的身世,一定会被三少归到死硬分子之列的。”牧天耐心地解释道。他拍拍季若曦的手,又双手攥着,轻声道:“这不是我公报私仇。本身就是家国之恨啊。”
季若曦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沉默着。
“强暴和利诱是一样的罪。看看现在的租界,想想它出现的原因,再看看当时林箫的秘书跟我大谈他要在歹土和华埠交界的地方另辟土地租给外国人,还恬不知耻地说他们规划了外国人办的学校、医院、邮电所、税务局,甚至警察局。你说,这和他们用枪炮打过来,再图谋这些有什么分别?我很困惑,搞不明白这里面的道道。可我觉得那就卖国,只有汉奸才做得出来。所以我对林箫下手的时候,一点都没有手软过。即使那个日本女人小泽千穗也在旁边。”牧天的语调越来越低沉。
季若曦伸手握住牧天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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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你没错。不过,今天不是谈论这些的时候。但愿欧阳慧肚子里的孩子没事,怎么说孩子都是无辜的。走吧,饭应该弄好了,别让他们等急了,满世界找我们。”季若曦柔声地说着。
两人站起来,正要迈步。
牧天突然按住季若曦的肩头,同时“嘘”了一声。
两人又在树后悄然坐下,探头外望。
两个人。
一高一矮,一男一女,在水泥的道路上,并肩缓缓而行,走向喷水池。
月光下,牧天和季若曦都认出了,那是乔世宽和苏小小。
他们并肩,而且挨得很近。
女人一个趔趄,大约是高跟鞋的问题。
男人依旧敏捷地伸手,揽住她纤细的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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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星影中,他们相互凝视。
俄顷,他们收起身子,继续朝前走去。
路过橡树的时候,女人的手,已经挽在男人的臂弯。
牧天是看得清的。
他们这才往前看去,喷水池的小广场上,台阶下,耿一飚站在打开车门的汽车前,恭顺地候着。
两人来到车前,苏小小已经松开了挽着的手。
但乔世宽却并没有上车,只神情款款看地看着旁边的苏小小。
俄顷,乔世宽伸出手,想揽住苏小小纤细的腰。
苏小小瞥了耿一飚一眼,反手抓住乔世宽的手腕,轻轻朝旁边一拨,另外一只手搭在车门上,顺势推动着乔世宽。
乔世宽冲苏小小鼐然一笑,手滑上来,只在她背上轻轻拍了拍,低头上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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耿一飚轻轻地关上车门,朝苏小小颔首,上了副驾驶。
苏小小举手齐眉,轻轻地摇着。
汽车启动,驶离。
苏小小回望了一下,施施然地朝门厅走回去。
两人望着汽车驶出凤凰台大门,相视一笑,正要转身离开。
急速的汽车大灯,哗哗地扫过他们身体。
他们回头一看,两辆汽车,亮着大灯,急地驶进凤凰台大院,直朝喷水池开来。
两人收住脚,目光跟随着汽车。
汽车一前一后地在刚刚乔世宽停车的地方急刹住。
刘庆怀和蒋信义分别从前后的车里下来,风风火火地直接跨上台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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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天看两人脚步匆匆,知道有大事发生,赶紧横切出来,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两位哥哥来找我喝酒的吧,这么巧一起来?也不打个电话?”牧天嬉笑地道。
刘庆怀和蒋信义见牧天从旁边橡树底下跳出来,都吃了一惊,几乎同时地发出了诧异的喊声:“牧天?!”
听牧天这么说,又瞥见季若曦还在树影里,蒋信义就说:“皮克马上就到,走,进去再说。季小姐一起吧。”
蒋信义说完,就直奔楼门走去。
牧天只好跟上,季若曦愣了一下,接着紧走几步,赶上牧天,伸手挽住了他的胳膊。
走在最后的刘庆怀见状,暗笑了一下。
三楼平台阳光房里的菜肴已经换过了一遍,金虎他们去处理大谷秀实还内有回来。门里只有梦荷守着。
她见牧天跟着几个人回来,好在她都认识,就行了个小小的屈膝礼,然后下去了,“有事就叫我。”
宾主刚一坐下,蒋信义就看这牧天和季若曦,“今天的广播听了没有?”他的语气非常凝重,但问了一个很无厘头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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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天看看季若曦,又冲蒋信义耸肩,“没有,一直忙别的事,还没倒出时间呢。”他想把气氛搞的轻松一点,这两个人的样子好像是谁家死人要办丧事一般。他不太习惯跟她们这么说话。
“没关系。整点还会播报的。”蒋信义实际上是说可以补听的。
牧天会错意了,就说:“啥事你说呗,等什么整点新闻啊?”
刘庆怀摆了下手,“我来说吧。”他看着蒋信义点点头,就说,“筹备了一年的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