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不说这个。都是皮克的功劳,你知道科林跟久井英一有仇,他被久井这混蛋折磨过,皮克也恨透了他,原来以为放过久井这个混蛋,换回来了科林,让他永远不要踏足上海,但这混蛋根本不执行协议,有违交战原则不说,还屡屡作恶。”牧天耐心地解释着炸弹事件以及久井死亡的缘由。
“不说就不说,总之这是个大快人心的事。不过也引起了对方的更深切地关注。报复性的活动最近频频出现。”刘庆怀忧心忡忡地说,“陆先生对此很不满意,而且终日寝食难安。”
“夸张了吧,刘大哥?这才几天呢,就终日?”牧天轻松地笑着说。
“关键是压力,越来越大的压力。”刘庆怀依然眉头锁着道,强调道,“越来越大。”
牧天收了笑,认真地看着刘庆怀。把茶杯推到他面前一些。
刘庆怀喝了一口茶,从怀里掏出一张硬纸片丢到桌上,慢慢推到牧天跟前。
牧天拿起来一看,哇,扑克牌:方片Q。
“玩牌?这我可不太拿手。”牧天诧异地看着刘庆怀。
刘庆怀微笑不语,伸手示意他翻过来看看。
牧天狐疑地将牌翻过来,没有看出任何异样,冲刘庆怀耸耸肩。
刘庆怀伸手拿过纸牌,在茶杯上放了一下,再递给牧天。
竟然是一张照片,照片上是一个看上去六十来岁的老者,戴着瓜皮帽,留着长须,穿着长袍马褂,坐在一个很气派的门口,估计应该是个乡绅什么的。
照片下,写着一个阿拉伯数字七。
“方片Q7?这是什么意思?暗杀目标?”
刘秋怀伸了下大拇指,“这是汪政府里的要人,从A以下,根据级别和重要程度都编了号,方片红桃代表文官,梅花黑桃带别武官。若这上面的人,在上海被发现了,所有人员都可先斩后奏,就地正法。”他依旧神情凝重地说。
“看你心事重重的,这人的照片都有了,你把他发给手下,见着了,干他就完了,有什么好烦的?”牧天一副无所谓地样子。
“这人是汪政府的外交次长,线报说他下周秘密来上海,要跟石门满仓签署一个秘密协议,在沪西歹土成立一支秘密武装警察部队。这支武警部队名义上挂在高大烈的卫戍区名下,实际上归一个从鄂西前线下来的日军少校东村达贡调遣,同时受极司菲尔路节制。他们将部署在沪西歹土,你知道我们的机构多数在那个地区。”刘庆怀依旧沉重地说着。“你知道沪西越界筑路区,一直是三方宣示自己存在之地,复杂得很,这个谌书录次长,不仅有自己的保镖,还有极司菲尔路和日本特务全方位的保护,要下手不容易。”
牧天看着他沉吟了一会儿,“刘大哥,我知道你一早就来找我是什么意思了。”
他还没说完,刘庆怀就打断了他,“不不不,这回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就想跟你借两个人。”
“借人?这倒新鲜,谁?”牧天感兴趣地问。
“刚调到沪西警察局的辜柯南和他的未婚妻辛雯雯。”
“这样。”牧天的五指在在桌上快速地敲打着,沉吟地说,“辜柯南可不是个太好用的人。再说了他未婚妻也不归我管。”
刘庆怀看着牧天,微微笑着,“怎么,有想法?”
牧天两指夹起那张扑克牌,翻转两下,“这个人物够斤两,又这么重要和紧急,守卫级别又高,这样吧,你不用借人了。我给你办,六根金条,先付一半,事成以后再付另外一半,老样子,童叟无欺。”牧天的算盘打得很好,三条小黄鱼足以解胡提住房的燃眉之急。他要是没有记错的话,明后天就是人家收房的日子。至于自己要调动什么人来完成刘庆怀的任务,那自己再想办法,反正还有一周的时间来运筹。
他笑着,等这刘庆怀的答复。
“哎,刘大哥您也别为难,活不给我做没所谓,人我照借,分文不取。”牧天见刘庆怀犹豫,就大声地说。
刘庆怀倒是一笑,伸手出来。
牧天一怔,随即有点意外地伸手握了。
刘庆怀从公文包里掏出一个卷宗和三条小黄鱼来,放在桌上,又伸手与牧天握了一下,“随时联系,等你好消息。”然后就挥挥手走了。
牧天刚要把卷宗和金条收进抽屉,英子就进来了。
“哇塞,又接大案子了?”
牧天把金条划拉进抽屉,拿起卷宗递给英子。
“你来的正好,把这个仔细看了,把要点摘出来给我。”牧天吩咐道。
“哎,你这是干什么,刚放进抽屉里的东西怎么不给我?就知道使唤我?”英子不满地说着,小嘴又噘着。
“我发你薪水的。拿去。”他把卷宗扔到英子眼前的桌边。
“就你那点薪水,哼,还不够我买口红的呢。”英子抱怨地说着,拿起了卷宗抱在胸前说,“我要请假。”
“又请假干嘛?买口红去?还是去恒昌拿口红去?”牧天戏谑地说道。
“你别把人想得那么腌臜好不好。再说了,我什么时候在恒昌拿过口红了?那是人家打折卖给我的。还有本来就是赠品。”英子辩解道。
“怎么人家不给我打着,也不给我赠品呢?”牧天的话有点挖苦的味道。
“嗨,你个大男人的,怎么婆婆妈妈的嘴这么碎啊。人家这两天胃不舒服,看医生拿点药,你就啰嗦个没完。”英子真的有点生气了。
“你真病了?”
“骗你胃就不疼了?”
“少吃点冷的东西,什么刨冰啊,冰激凌啦的。快去快回吧。”牧天带着怜惜和责怪的口气说。
英子笑了,“这还像个哥哥。”举了举卷宗,“第一时间给你。”说着跑走了。
牧天冲英子的背影“哗哗”扇了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