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蒂芬虽然出生和生长在印度,但作为英国公民,也是曾被征召回国参加了一战的。
他看着摆在餐桌上的手雷和炸药包,心中惧怕,一时也失去了方寸。
他望着着蒋信义,蒋信义望着牧天,牧天望着皮克。
皮克耸耸肩。
隔壁舞厅里音乐还在继续。
“我们现在可以走了吗?”史蒂芬还是沉不住气,问蒋信义。
“您的车开不了了,我送您回去。”蒋信义道。
“其他人呢?你们确信所有的爆炸物都在这里了吗?”史蒂芬问。
皮克觉得这个英国佬说话有点盛气凌人,就没有说话,只耸耸肩。那意思是,不信你自己去看看。
“史蒂芬处长,你坐别的车回去,我要引爆你的这辆车。”牧天指指桌上的手雷和炸药包,上前拿了两个手雷,在手里掂着。“而且我要你接下来去医院里呆上几天。”
“为什么?”史提芬不解地盯着牧天问。
蒋信义和皮克也一脸的疑惑地盯着牧天。
牧天一笑道:“这么狠毒的招数,一定要置处长于死地,那么在附近一定有这些炸弹的同伙在监视这个地方,或者在远处等着这一声爆炸。我们就将计就计地让他们认为阴谋得逞,这样会对我们日后查案有利得多。”牧天说道,他并没有说出自己心里真正的想法,这次爆炸案针对的是季凤麟,而是把矛头引向了史蒂芬。这位警察的头子感到事态严重,危机自己的生命的时候,他才会使出吃奶的劲来办案。
史蒂芬果然被激怒,欲拍桌子骂娘,但惧怕桌上的手雷,就只骂道:“混蛋,立刻全域搜捕放置炸弹的人,不放过任何细节,尽快破案。我要让他们生不如死。”史蒂芬低吼着,完全忘了自己是个执法者。
季凤麟自从蒋信义上来,就感到事情蹊跷,史蒂芬又无缘无故地离开了舞厅,就更觉得奇怪,就跑出来寻找。
小哈利真知道他是史蒂芬的重要客人,也不敢阻拦。
季凤麟进了包房,一眼就看到了桌上的爆炸物,又听史蒂芬正好说到“破案”,立刻感到事态严重,但他并不知道这一切原来都是冲他来的。史蒂芬和其他人不过是陪绑的而已。就问出了什么事情?
牧天还是没有从大鸿米店的事情上缓过劲儿来,不太愿意搭理他。
蒋信义知道一些原委,就过来给季凤麟大致说了一下目前大家所处的状况。
季凤麟听后,觉得牧天的举动很有道理,并说自己可以在新闻上进行一些必要的联动,给租界工部局和巡捕房创造一个更好的舆论环境。
牧天听了季凤麟的话心里舒服了不少。这老几把蹬还能懂自己一些,使一些障眼法,寻求主动。这要是厉中天还活着,依他的秉性打死也不会在报上这么造假的。厉中天追求是是目的的正义,也要手段的正义。像这种下三滥的新闻造假的手段,那他宁愿再死一回。
说话间,姚立顺和金虎都到了。
蒋信义不放心牧天独自面对这样危险的局面,就决定留下来,完成所有的动作。他吩咐小哈利真,让巡捕们两人一组,随车送所有客人到家,以免路上出现意外。
牧天不同意蒋信义留下来,叫他只管送史蒂芬和季凤麟就行。
但蒋信义说一会儿找他还有事要谈,牧天也没有说什么。
契尼和他的伙伴先将客人的车辆开到路上,确认安全了,客人们才上车,警戒的巡捕跟随,才顺序驶离了鸿宾楼。
史蒂芬和季凤麟根据牧天的要求与所有的客人告别,留到了最后。
牧天还要求史蒂芬打电话给雷诺瓦,立刻清空广慈医院的闲杂人员,腾出一层的病房来。史蒂芬现在已经完全失去了主导意识,只能听从牧天的吩咐。
牧天又叫季凤麟召厄本立刻赶到广慈医院。季凤麟也大惑不解,但这样的紧急关头一定要有一个把握全局的人,此时此刻,这个人无疑是牧天。季凤麟照做了。
等所有客人走后,史蒂芬、季凤麟也被金虎拉着直接去了广慈医院。
摒弃了所有闲杂人员,牧天和蒋信义、皮克、契尼他们把劳斯莱斯推到路中间安全的地方,又把一辆警车推与它并排,往里面各扔了手雷,警车较大,为了效果就多扔了一枚。总共五颗手雷几乎同时爆炸,一时间鸿宾楼前大地震颤,冲天的火光数公里外可见。
炸药包的威力无可估量,所以让契尼带走了。
爆炸完成后,蒋信义和牧天、皮克等人确信燃烧已经完成,不可能造成第二次这才上车离去。
史蒂芬和季凤麟是金虎开车送走的,所以此时牧天坐在蒋信义带着英子的车上。路上,牧天让蒋信义按照他的要求,开车去了方古农的住所,把方古农叫醒,让他去鸿宾楼拍照,然后交给《东方晨报》。
蒋信义见牧天给方古农交代照片的事宜,知道他与季凤麟之间的芥蒂已经消除,就问道:“没事啦?”
牧天知道他问的是什么,就笑笑没有说话。
“你觉得这次爆炸的图谋是针对季伯的?”蒋信义见牧天没有回答上一个问题,又问。
“我觉得会有人对季伯不利,但没有想到他们会用炸弹。”牧天尽力地思考着道。
“是肖荣光遇害让你想到季伯的吗?”蒋信义道。
“是,肖荣光当街被枪杀,几乎同时郝思嘉也遇害了,同样是当街枪杀,这很残暴,也有着很强的警示意味。这肯定是一系列报复的开始。”牧天语调沉重地说道。
“报复?”蒋信义思索地问道。
“是,我曾经替季伯去大鸿米店办了件事,不巧杀了几个人本浪人。更重要的是,皮克抢走了渡边大道的金银财宝,其中有一件文物琱生簋,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