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虎的思维很简单,因为自己目前的岗位在新新照相馆,自己完成了牧天交办的临时任务,而且还完成得很好,就要回到自己的岗位去,而且,中午牧天安排了木虎他们在荡海潮聚聚,从新新照相馆去荡海潮比从侦探社出发还近些。
他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牧天,牧天觉得有道理,琢磨了一下,现在要去水月里,一圈下来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还不如跟木虎兄弟他们聚完之后,再去水月里,木虎他们帮了自己,准确地说是帮了胡提这么大的忙,出现一下,敬杯酒完全是应该的,何况原来刘庆怀说的军需物资的运输,还要靠他们。
既然自己打水月里的主意是为了皮克的行动,那中午就叫上皮克一起聚聚,也不多几双筷子。
他让金虎回了新新照相馆。正要给皮克打电话,英子进来了。
她问牧天自己要不要上楼去安慰一下皮特,让他坦然一些,面对接下来发生的事情。
实际上,她根本不知道牧天接下来要做什么,但残酷的结局是一定的。
可是牧天却说她不要把结果弄得太悲惨。皮特自己怎么想,那是他自找的,出来混,尤其是他那个混法,迟早是要还的。英子就不要再添乱了。如果你实在恨他,那就去见见他。
英子半懂不懂地黯然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去思考去了。
牧天打电话给皮克,约好了荡海潮的饭局,刚放下电话,渡边大道的电话就进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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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电当然是催问案件进展如何。
牧天告诉他,窃贼已经找到,正要交巡捕房逮捕,主要是赃物正在追缴,目前那尊琱生簋还在追踪之中,这两天就可以见分晓。到时候就可以交割财物,结算费用了。
渡边大道千恩万谢,尤其是听说琱生簋也可以一并交还,更是兴奋不已,连说完事后大家一定要好好地庆祝一下,还说自己的好友石门满仓对牧探长非常钦佩,希望能够多多见面交流。
牧天打着哈哈,敷衍了几句,就挂上了电话。
英子还是上楼去见了皮特。
皮特见她来了,而且满面戚容,就知道这个小女孩对自己的看法是不一样的,属于明知是当,也要上一回的飞蛾性人格。
果然,英子说以他的表现,哥哥只想把他交给巡捕房就完事了,但自己会花钱打点,以保皮特在里面不会受罪,而且也会尽快地出来。还希望皮特出来以后好好生活,不要再做那些对不起自己的事情了,她会在哥哥面前说些好话,以求他也能原谅皮特。
皮特一听英子这样说,立刻兴奋地说,“你原谅我了?”他盯着英子的眼睛,深情地说他跟一竺散人那个老女人只是玩玩,就是因为翟山鹰的事情刺激了自己,他跟翟山鹰不是一路人,只是做过几次生意而已。“你怎么从来没有告诉我你工作的侦探社是你哥哥开的?”皮特最后有点痛心疾首地问英子。
英子一愣,随即道:“开始不是,是另外一个巡捕房退休巡捕开的。哥哥看我喜欢这里的文书工作,有时又会受老板的气,最近才买下来的。”
据皮特有限的了解,乔一天是个宠妹狂魔,妹妹受了委屈,做出这样的事来,是他的风格,一点都不奇怪。所以也就半信半疑地接受了她的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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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子的心里觉得,如果皮特不是发心作恶,又实际上做了许多的恶,他还是一个比较标准的好男人,是一个合适的恋人。这也许是她跟冯茹芸生活了太长时间的缘故。
耳濡墨染。不好听一点就是“近墨者黑”。
事实也是如此,皮家传到他这里,已经是三代单传了,父亲皮冠英对他给予无限的希望,水月里的那套房子,就是在他出生时买的,房契上写的就是他的名字。可是,随着皮海粟逐渐长大,身上的纨绔子弟气息越来越严重,吃喝嫖赌样样不少,简直成了一个“恶少”。
皮冠英一气之下,就断了皮海粟的所有供应,这更使皮特完全倒向翟山鹰,靠拆活而生了。
皮冠英是个老派的读书人,曾留学日本,学的是“实业救国”的机械制造,回国后就开办了虹达机器厂,而且引进了日本的同学大桥一郎前来投资。
战前,机器厂运转良好,一切都按照他们的策划发展,他们不仅要制造脚踏车,还要制造汽车,甚至飞机。
可是战争浇灭了他们的理想之火,而且更有甚者,久井英一看上了他们的制造能力,想要他们制造枪械和弹药,用于提供日军的弹药需求和走私黑市。
这不仅遭到了皮冠英的反对,也遭到了日方股东大桥一郎的反对。所以,当皮特把虹达的股份拿出来抵押的时候,久井英一的喜出望外是可想而知的,可是没有想到皮特不久就还上了高利贷,这让他很失落。因为他已经把那里规划成了自己的一个联络点,并向石门满仓汇报,也开始启用了。
金虎到了新新照相馆,一眼就看到了柜台上文件框里多出来的《东方晨报》的大信封,就问小二老板来了没有,小二说来了,在暗房里呢。
金虎就去暗房,敲门没有人应声。
他撬开了房门,暗房里也没人,打开小暗房,同样也没人,摸了下酒精炉还是热的,就循着暗门追了出去。
他一路追到普利策扶轮社,也没有见着沈百祥。
服务生告诉他,沈百祥来过,借用了一下厕所就走了,因为他常在这里见的马先生要下午才来呢。他临走还道歉说自己记错时间了。
金虎知道他下一站要去什么地方,就一路追踪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