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连生等佟阿妹走到近前,一把抓住她的肩头,伸手探入领口,“嗖”地掏出那个滴血宝石吊坠来。握在手心里看着,一抬头,看见牧天已经到了眼前,正讪笑地看着自己。
覃连生眼睛一闪,攥起吊坠,一撩西装,就要拔别在后腰上的枪。
牧天的枪口已经顶住了他的脑门。
接着,“咣啷啷”一阵玻璃碎裂的声响,皮克和库克伍德,科林持枪破窗而入。
屋里的女人们吓得惊叫乱窜。
英子抢上前去,一把抽出覃连生身后的手枪,指着他的后脑勺。
牧天扣住覃连生手腕,抠出他手里的滴血宝石吊坠项链,塞进兜里。
这一切都快如闪电,佟阿妹惊得面如死灰地立在当场。
牧天扭头对佟阿妹道:“老板娘不用惊慌,带他过去问问话。过两天就给送回来。”
“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抓我?”覃连生并没有任何惧色,梗着脖颈子质问着牧天。
库克伍德打开了一个房门。
钢琴女颤抖地喊着:“那是我的房间,你们要干什么?”
库克伍德进去检查了一下,出来对皮克点点头。
皮克叫他俩把女人们驱赶了进去,连同佟阿妹。
“我问你话呢?你们是什么人?想干什么?”覃连生又喊道,声音更高了些。
皮克看了看牧天,挥了下手。
库克伍德和科林上前,将覃连生架起来就下了楼。
佟丽娟去参加了一个卢志强的酒局,回来参加聚会晚了。
她进门后,就听到楼上一片哭嚎声,跑上楼一看,房门都锁着,声音是从钢琴女的房间里传出来。
佟丽娟找来壁炉的火钳,将挂锁砸开,放他们出来。
除了钢琴女,其他的人都惊慌地作鸟兽散了。
钢琴女是佟阿妹手下的小姐,就住在这里的,所以蜷缩在屋里床边的地上,瑟瑟发抖地抱着双肩,无力站起来。
“不得了,不得了了。”佟阿妹带着哭腔,拉着佟丽娟惊魂未定地说,“你,你那个乔小姐。”
“乔小姐怎么啦,她不是说来的吗?怎么没看到她?那几个姐妹怎么见我就走了?这满屋狼藉,都发生了什么?”佟丽娟担心而恐惧地问。
佟阿妹就把经过说了,咒骂英子是个狐狸精,勾结强人,把覃连生也带走了。她告诉佟丽娟,让皮特小心着她一点,什么谁的菜不谁的菜的,赶紧收手吧。这个女人就是个雷。躲着都来不及,你还想拆她?这么些天没见到皮特了,很可能让这个女人给弄死了。
佟丽娟听懂了个大概,一边替她整理着房间,一边问她现在怎么办。
佟阿妹也在收拾,念叨着,“就是那个该死的项链惹的祸。我戴它干什么?老覃告诉我说了过三个月才能戴的。唉。谁知这么巧,让那个小蹄子给看见了。他们肯定是冲那条项链来的。”
“项链?你给我看的老覃送你的那条滴血宝石项链?佟丽娟颇感诧异,问道。
“就是。他嘱咐过我现在别戴出去。我没听他的。”
“姑姑,这条项链的来路有问题。”佟丽娟突然说。
“来路有问题,有什么问题?他说是从他一个朋友那里转手过来的呀。”佟阿妹不解,但心虚地问。
“嗨,不是我说你,你都快年过半百了,也在这个圈子里混了几十年了,你还相信男人的那张嘴?我真服了你了。他说是从朋友那里转手的你就信啊,什么朋友?什么地方的朋友?姓什么?叫什么?何处高就?还最近不能戴出去?那是什么?只有赃物才会这样。这条项链八成是偷的,不是他,也是他那个所谓的朋友。你这事还不能告巡捕房,弄不好拔出萝卜带出泥。你听我的没错。”佟丽娟认真地分析道。
佟阿妹浑身又打了一个寒颤说,“我没报案。乔一天说就问点事,过几天就给送回来了。你说他能说话算话吗?”
佟丽娟“哼”了一声,“看老天爷的意思了。”
“你叫我听天由命,那怎么成?老覃可是我二十多年的男人啊。我十六岁就跟他,那时候他才二十二岁,就当上了排长了。”佟阿妹说着就开始回忆起以前的美好了。
“二十二岁当排长,这你都说或多少回了。”佟丽娟有些不太耐烦,可突然眼睛一瞪,直勾勾地看着佟阿妹。
佟阿妹不解地看着佟丽娟,“你这个样子看着我干嘛?”
“排长……”佟丽娟突然大声地说,“找他们司令去!底下的兵让人给弄走了,他不得出来住持公道啊!”
“哎呀,我怎么没有想到呢,找闫思宝去,让他出面要人。”佟阿妹也兴奋了起来,可是转念一想道,又说,“可到哪儿去找呢?他们打游击整天东躲西藏的,也没有个准地方啊。”
佟丽娟琢磨了一下,也觉得这事不太靠谱,但又不甘就此罢休,就说:“知道个大致方位也可以,去找,总比坐在家里干等强啊。”
佟阿妹沉吟了一下,“也对,明天我去浦东碰碰去。”她若有所思地说,“你今晚留下来陪我吧,我有点怕。”
佟丽娟无言地点点头,答应了她。
……
牧天没有让皮克他们在佟阿妹那里翻箱倒柜,是因为那样做完全是浪费时间。没有一个窃贼会把赃物藏在自己的关系人那里,尤其像覃连生和佟阿妹这这种关系的人家里的。
此时库克伍德和科林将覃连生按在椅子上,牧天上前给他松绑,又摘掉了他头上的黑布袋,坐回办公桌对面。
覃连生一边打量着牧天,一边观察着环境,心里掂量着他们会对自己怎么样?
这是个中国人,抓自己的是欧美人,我偷的是日本人啊。
“叫什么?”
“覃连生。”
“很好,我这里不是审讯过堂,其他的都省了,”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