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无疑问,这是一场审判,彻头彻尾的属于牧天的审判。
按理,这次审判应该是秘密的,因为它涉及了太多的个人隐私,应该是家族内部的一次审判。尤其是这个秘密的主体还是自己的亲生父亲乔世宽。
可是牧天是强大的,当母亲苏小小告诉自己,乔世宽就是自己的生父的时候,牧天有过那么一瞬的迷乱。
但是,他的内心是强大的。
他知道,从母亲嘴里说出来的生父,只是生物学意义上的父亲,而他坚信自己的社会学意义上的父亲就是“天”。
所以,个在逐层拨开乔世宥背叛乔世宽与郝明珍私通多年的事实的时候,对于牧天来说,就好像是在说另外一个与自己毫无关系的被绿的人。
他凌厉的问题,以及耿一飚和耿一飚找来的一众下人的证人,将这一事实无情地和盘托了出来。
确凿的时间,精准的地点,具体的场景,一桩桩,一件件,在证人的口中描述着。
乔世宽听得面上紫一阵红一阵,几次险些晕厥。幸亏有耿一飚在旁悉心照料。
可是,当不伦的事实被无情地揭露了出来的时候,乔世宥在内心深处还是把罪责归咎到乔世宽的头上。
是你强娶了她,是你抢走了我的爱人。我们此前原是一对恋人啊!
可是,这一切他最早没有说出来,现在只好顶着罪名强忍着。
此前的恋人就可以在之后行不伦之事了吗?
乔世宥自己也没有弄明白这里有什么联系和依据。
所以,他一直在黑暗里行走。
……
郝明珍一路疾走,在二进的院子里遇到几个作了证,又不愿惹火上身的下人们。擦肩而过之际。“不守妇道”,甚至“表紫”这样狠毒的咒骂从身后传来。
郝明珍根本无暇理会,而且从他们的咒骂声中,意识到自己的行藏彻底暴露了。尽管她的惴惴已经到了极限,但当她到了现场的时候,还是没有想到是这个样子,
不说全部在场的人所造就的氛围,就看乔世宥被反绑着颓然坐在长凳上,已经让她几欲跳将起来。
她冲到院子当中,根本不顾翠喜的拉扯,站在乔世宥的长凳旁边,连苏小小看也不看一眼,直指着乔世宽。
“你要把他怎么样?!”
此时的乔世宽更想成为一只鸵鸟,他已经听够了面前两人的背叛,可心底里并不想听他们当面承认。他的兜里一直揣着一支勃朗宁手枪,那是无数次想用于自己的武器。可是,现在他不愿意用了,因为自己的儿子和最后宠爱的女人回来了。
他从怀里掏出一个信封,冲着郝明珍抛了过去。
信封飞过,落在郝明珍面前的青砖地面上。
休书?!
郝明珍低头一看,暴怒地上前踏住,又使劲地拧了几拧。
指着乔世宽怒道:“乔世宽你个不要脸的老东西,当初贪恋我年轻貌美,不惜一切地将我强行占有,拆散了我们一对。你现这么对你的弟弟以外,还要休了我?你痴心妄想!我们曾经是那么相爱的一对。是你一手造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她说着扑向乔世宥,欲替他解开反绑的绳子。
兰向成和侯耀先挡住了她的去路。
牧天一个眼色,兰向成和侯耀先将她双臂反剪过来,金虎上前,不由分说地将她也反绑了起来,按在在乔世宥身旁。
乔世宽眼见如此,那毕竟是同床共枕多年,早期也尽得了鱼水之欢的人,内心还是有些不忍。
“你我的婚姻是得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可是……”乔世宽说不下去了,拿眼睛瞟着苏小小的表情。
此时的苏小小,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她知道儿子牧天会处理好一切的。让这些人尽情地表演,以便将来自己获得更稳固的地位而已。
二十年的独立生活,让她活得很通透。因为在她心里,儿子是用不着这么用心做的。
“你不要胡说八道,什么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都是你为了霸占我的阴谋,我爹是知道我在学校里的事的,更知道我爱乔世宥,我们是一对恋人!是你毁了我们两个人!”郝明珍身子被兰向成和侯耀先制住不能起身,只有扭动身子歇斯底里地冲乔世宽喊叫着。
此时此景,乔世宽听着郝明珍的狂吼,相信她说的是实情,郝老爷子是知道他们两人之间的事的。他也可以想见郝明珍对他父亲的哀求,可是郝老爷子是个守信用的人,他将女儿许配给了乔世宽,就必须让郝明珍嫁给乔世宽。至于女儿的情感、痛苦,在这个当时一心想救回海盗手里的水手船员的郝老爷子来说,什么也不是。
乔世宽此时仰天长叹:郝老爷子啊,你真是好糊涂啊!
乔世宽是个商人,但郝文景是一个比他大近二十岁的成功商人。
他现在相信,这一切都是郝文景的安排。因为当时他对乔世宥和郝明珍的事情一丁点也不知道。只为郝老爷子信守承诺而感动,为自己抱得美人归而沾沾自喜。完全没有顾及其他。
正因为他是个商人,而且在知道了自己堂弟与自己小妾苟且之后,还生了“借种”的龌龊念头的商人。他觉得自己绝对不能在这个时候只顾怨天尤人。他必须要表现点什么。否则连虽然已届不惑,依旧美若天仙,又是一方公主的苏小小会再次从自己面前消失,而这次消失则会是永久的。连同自己的儿子。
他拄着枣红色的文明棍站了起来,耿一飚紧张地站到了他身后,随时准备着扶持。
“你为什么不亲自来找我?告诉我实情?”乔世宥连续地捣着文明棍,努力地把自己的话语里灌输进去懊悔的情绪。
“笑话!我出得来吗?你们一开始筹划这事,我爹就把我锁在了屋里。我是被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