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辆中吉普,车上架着一挺MG34机枪,六个着装士兵跳下车来,成扇形将现场的人围住。
卡车上的士兵迅速下车,从旁边的甬道散开,又包围了一圈。
士兵手里的武器一色的德制STG44突击步枪。
房子龙眼睛随着士兵的跑动转动着。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
“哈哈,你们完了,完了!”房子龙狂笑地大喊着,还弯腰跺脚。
皮克立刻把苏玛丽揽在身后,并不断地原地左右移动着,但枪口一直指着房子龙。
牧天朝汽车的方向望着。
轿车的门打开。
哇靠,这是要开嘉年华吗?
只见一只高跟鞋踏出车外,接着下来的竟是冯若云。
她站在车旁,扶着车门,凝视着不远处处于震惊中的冯济琛。
“爸!”
半晌,冯若云大叫了一声,朝冯济琛跑过来。
冯济琛蹒跚着上前,张开双臂,拥抱着女儿。
“你没事吧?”
“您还好吧?”
问题几乎同时问出,却又没有回答。
牧天、皮克、黄尊丏,胡提,所有的人都惊愕地看着这对父女。
房子龙的脸立刻绿了。
暗叫着:完了,这回是我彻底完了。
牧天心里笑了,知道来的是谁,就把肘支在黄尊丏的肩上,手掌支着头,望着轿车。
果然,高大烈一身戎装下了车,摘着手套走过来。他朝牧天立正敬礼,“牧警长,高某来晚了,让您受惊了。”
“高司令,你这又是唱哪出啊?”牧天胳膊肘离开了黄尊丏的肩膀,站直了身子,嬉笑地问。
高大烈大笑着正要回答。
房子龙歇斯底里地叫道:“高大烈你吃里扒外,你答应贾正廷的!”
“哎呦,这不是房老弟嘛?你这是咋整的?皮克老兄,枪放下,这么多人呢,跑不了。”他伸出两指拨动皮克的枪管。
皮克顺势收了枪。
“高大烈,你少在这里充好人。你就是个忘恩负义的东西!”房子龙破口大骂起来。
“啪!”高大烈一个嘴巴扇过去,“你特码骂人是吧,要骂人老子比你会骂!你房子龙算不上大老爷们,怎么也是个有把的吧,绑架人家女人算怎么回事?”高大烈怒目而视,呵斥道。
房子龙身子一震,偷眼望了望苏玛丽和冯若云,指着皮克厉声道:“他,他绑架我老娘!”
“是吗?”高大烈朝后招了招手,“卫兵,带过来。”又对房子龙说,“你娘她好好的,我给你带过来了。”
房子龙愕然。
两个卫兵架着翟玉英走过来。
“娘!”房子龙嘶吼一声就要扑过去。
皮克拿枪顶住他的前胸。
士兵扯住了翟玉英。
冯济琛极大地震惊了一下:“翟家阿婶?”
翟玉英并没有看到冯济琛,只默然直视着冯子龙。
母子相互凝视着。
现场一片宁静,仿佛空气都已经凝固了。
……
木虎走过来,朝黄尊丏道:“教主,货已经装齐了。”
“教主?怎么回事?”
“对不起,少主。这事儿说来话长,任务完成回来向您详细汇报。”
“哦……”
黄尊丏朝牧天躬身道:“少主,货已装齐,我该启程了。”
牧天拱手道:“库克伍德会在陆路掩护你们。保重。”
黄尊丏又鞠了一躬,转身离去,木虎也朝牧天鞠了一躬,跟去。
高大烈仿佛等着这边完事似的,见牧天把注意力集中了过来,就对房子龙说,“我答应贾正廷那小子过来帮你,我来了,可是你败了,你见过有人帮助失败者的吗?”
房子龙脸色铁青,嘴唇剧烈地翕动着,但说不出话来。
高大烈玩弄着手中的手套,“其实,我来了,就是帮你,帮你主持一次公道。让你明白你是怎么死的!”高大烈“啪”地在手里拍了下手套。
房子龙愕然相向,一下子蒙了。
“贾正廷对冯老兄的这批货的来龙去脉了解得一清二楚,你为什么不不告给皮克?皮克当初没有活埋你,是你答应替他搜集贾正廷的情报的吧:”高大烈心平气和地问道。
房子龙瞪着高大烈,鼻子里“嗤”了一声。
“他为什么要活埋你,你知道吧。因为你的情报,贾正廷杀了他六个兄弟!你现在又为了换你娘的保护伞再一此出卖了他本人,还抓了他最在乎的人。你是什么人,你还是人吗?”高大烈语义深长地说,活像法庭上一个律师在对着陪审团作着最后陈词,讽刺的是,他陈词的对象,现在显然是被告。
房子龙听了高大烈这些话,脸上突然有了一些血色,似乎燃起了生的希望,接着无耻地辩解道:“可是他羞辱我,还折磨我娘!”
“我不折磨你娘,她是个女人,我答应你,给她个好死。”高大烈冷笑地说。
“高大烈……”房子龙高叫了一声竟然晕了过去。两个士兵急忙将他扶住。因为司令在问话。
高大烈一挥手,一个士兵从吉普车上拎过来一桶水,兜头泼将过去。
房子龙连连咳嗽了几声,醒转过来,眼睛依旧瞪着高大烈,嘴里还念叨着:“高大烈……高……”
“我说了,我来是给你主持一个公道。我将近一个排的伤兵兄弟在沙家浜养伤,结果让日本人近距离给枪杀了,排长还是我拜把子的兄弟!你说我怎么做才能给你个公道?你娘告密是为了你能活着,活成个人样,可是你变本加厉地替日本人卖命,你说我该怎么给你个公道?房小弟?”高大烈好像是在苦口婆心。
“你不要在这里血口喷人!”房子龙挣扎着喊道。
“血口喷人?仗打完的时候,你也要被清算的,房小弟,我不是血口喷人,葛鸿鸣你很熟吧,碰巧是本司令审的他。沪西警察署的第一人局长,你跟他不是无话不谈,还一起策划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