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上她!”皮克晃动着枪口,指了指躺倒在汉密尔顿脚边的宁姝娅。
五楼走廊上的栅栏已经撬开,皮克带着他的人,押着背着宁姝娅的汉密尔顿,顺利地出了五十六栋。
“噗噗。”
库克伍德拔出装着消音器的手枪转身朝着“汉诺文化”的牌子开了两枪,朝诧异地望着自己的皮克一笑:“过过瘾,哈。”
对于一个抢手来说,完成了一项任务而一枪未发,这是不吉利的。
他们的车又七拐八拐地出了西祠坊,与金虎会合,回去侦探社。
那时,巡捕们已经封锁了出事的广济医院,因为晚班的护士发现了小泽千穗特护病房里,厄本、希夫根医生,胡提和他泰山会的三个保镖昏迷地倒在外间的屋里。
病人小泽千穗躺在病床上已经气绝,而床边的地上,一个陌生的男人满脸青紫,白沫遍布,直挺挺地躺在地上,早已凉凉。
窗户是打开的,一根粗绳从一头拴在病床的腿上,越过窗户,一直垂到一楼。
巡捕随即封锁现场和整个住院大楼,开展了调查,给所有在医院的医护人员、病人、陪护人员做着笔录。
牧天回到病房后就没有再出去,当然也在这群人中,接受巡捕的询问。
王大彬送林箫进了住院大楼,就跟下面值班的兄弟闲聊,根本没有上楼。他和他的兄弟们也被巡捕房带进了医院的大食堂,在那里接受询问。
牧天离开的时候投下的致幻剂,药效非常强烈,一闻之下,当场迷倒,但持续的时间也就半个多小时,中招者不用救治,时间一到,就可自行恢复。不过,这个时间足够作案人从容地离开现场。
厄本率先醒来,不顾其他人,直接冲进了里间,但见床上地上的一男一女,不知死活,心下大骇,急上前查看,女人已无生命体征,而地上的男人早已一命归西。厄本一眼就看出了男人是中毒身亡,仔细检查之下,在男人尸体的脖子上发现了一个超常的粗大针眼。根据尸体状况,他判定这是氰化钾中毒,任神仙也无力回天了。而女人则是惊厥导致昏迷,一口气没有上来,窒息而亡的。他跟随后进屋,也同样在惊骇中查看了一番的希夫根交换了一下意见,这次他们的结论是一致的。
巡捕们一番询问,也没有问出个所以然来。王大彬觉得这事大了,就交代了死者林箫的真实身份。询问他的巡捕有点政治觉悟,就把这事汇报给了巡长,巡长也觉得这事不能隐瞒,就层层上报到了蒋信义那里。
蒋信义接到电话的时候,正准备睡觉,听了这个消息也是不敢怠慢,就驱车赶到了医院。因为巡捕们在询问的人中一无所获,就把注意力集中在了从六楼一直垂下来的那根绳子上,围绕着周围的地面,院墙展开了新的勘查。
可是,那绳子不过是牧天摆的迷魂阵,哪里会有什么结果?
王大彬是林箫通过冯济琛私自雇佣的保镖,除了没有得到尾款,受点信用上的损失以外,也没有受到任何方面的追究,因为他们当时都被迷晕在屋内。杀人,显然是股可能的。
贾正廷则是揪住林箫不遵守安保纪律,私自外出私会情人这一条死咬着不放,推卸了大部分责任。这给久井英一也提供了推卸责任的依据,当然,他的尾款也没有拿到,同样也波及到自己在宪兵司令部,以及来自翠竹苑主人石门满仓的信任。
蒋信义快速地了解了所有的情况,查看了现场,就下到五楼,敲门进了牧天的病房。
牧天一见是蒋信义,正要招呼,蒋信义却竖起食指放在唇上,然后把公文包打开,朝牧天指了指,
牧天会意,将藏在被窝里的医生用的白大褂、两支氰化钾的针管,原来交给胡提留作备用的那支在他完成刺杀出门的时候,就胡提那里拿了回来,还有已经注射过胰岛素的针管。它依旧放在金属的盒里,但针管是空的。
蒋信义从自己兜里拿出一把小折叠刀,也丢进包里,拉上拉链,拎起来,“走吧。”这把小刀是蒋信义的,他用它在开着的窗户的插销部位划了几道痕迹出来。
牧天一见小刀,心里“咯噔”了一下:大意了。
“现在?”牧天见蒋信义替自己府上了bug,也不去多想了,就诧异地问蒋信义,“这不增加嫌疑吗?我还是等明天正常办完出院手续再走吧。”
“你也不想想,两次林箫遇刺现场都有你出现,如果他们反应快的话,你就很危险了。你知道他们的行事准则,宁可错杀三千,绝不放过一个。何况,他们现在急需找到一个凶手结案,然后去邀功领赏。”蒋信义沉声说道。
“那嫌疑呢?我现在离开,嫌疑不就大增了吗?何况现在到处都是巡捕房的人,他们没有那么容易得手。”牧天宽慰地道。
“你怎么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啊,林箫警卫森严,你不也得手了吗?你应该明白一万和万一的关系。你现在跟我走,是去巡捕房接受调查,有什么嫌疑可说?”蒋信义依旧是沉声地说着。
牧天默然。
蒋信义晃了晃公文包,“你去哪儿,我送你。”
“我有车,在楼下呢。”牧天说道,他惦记着皮克那边的行动,自然是回侦探社了。
“你不能开车,叫人明天来取吧。”蒋信义不再说话,开门出去。
牧天回头颇为留恋地扫视了一圈病房,跟着蒋信义出去了。
“老卢通知了吗?”回到侦探社的牧天一见皮克,瞅他那样,就知道任务圆满完成了,所以根本没问任务的事。
“他早就进来了,是他亲自去送的赎金。”皮克说。
“这个老卢,怎么不听招呼啊?这要坏事的。媳妇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