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齐唯民从季凤麟突然的问题的惊愕中回过神来,房门又被敲响了,林祥云赶忙站起来,“应该是皮克先生,我们来听听他的想法吧,他是东方大剧院的经理。”
他一边说着,一边去开门迎接。
进来的果然是皮克。
他与林祥云握手,祝贺了他店铺新张。就大刺啦地过来坐在沙发上,冲季凤麟点头致意,还问了老板安好。接着对厉中天的去世表示了哀悼,并对自己没有亲自前往吊唁感到抱歉。
季凤麟说,葬礼将在三天后举行,邀请了他去参加。
林祥云过来给齐唯民和皮克做了介绍。
齐唯民表示自己对大道市政府并不了解,而齐唯民则说自己很喜欢天鹅湖,但刚来上海,立足未稳,还没来得及去观看。
皮克说可以送票给他的,还问他需要几张票。
齐唯民表示了感谢,说自己就单身一人在上海,自己有时间就买票去欣赏,送票是等于是下命令,自己不太喜欢。
“可以理解,这是个好习惯。齐先生的思想很西方的嘛。你们东方的观念有时候比西方的优秀,比如刚才齐先生讲的不受束缚,一切以自己为主体的自由。这在西方就不可思议,尤其是在德国。这种唯我独尊的自由散漫随心而欲的行为通常会被看做是十恶不赦的,或者是大逆不道的。”皮克说话间连用了几个成语,以显摆自己对中国文化的了解。如果是牧天在场,早就恶心他了,但在场的人里,季凤麟是个宽厚的人,听了皮克的话只是笑笑,而齐唯民不知从何说起,林祥云则在皮克面前不敢多嘴。
“看来皮克先生也是有意投资世达纺织的。”齐唯民这话是冲着林祥云说的,可是皮克抢先说道:“哦,是的。不过我的目标是那块专属经济区,投资世达纺织就是借船出海。实际上我是要在将来不远的时间,在那里投资一座以大剧院为龙头的娱乐综合体,建立起一个全产业链的娱乐帝国。”皮克毫不保留地说道,“也欢迎几位,尤其是齐秘书长这样的政界的有识之士前来投资我的产业。”
“皮克先生,您既然想参与世达纺织的投资,那您的意向是多少呢?”齐唯民还是问出了自己最关心的问题。
“齐秘书长不用担心,我今天是来签合同的,我的股份已经从乔世宽老先生那里得到了两成的份额,我的项目给他的是三成。这种互相参股的模式,可以降低风险,利益最大化,而且相互之间的合作会更加紧密。就是你不能把鸡蛋全部放到一个篮子里面。如果齐秘书长对娱乐业前景看好,又有兴趣的话,欢迎投资。我会叫人给秘书长送招股说明书的。”他看了季凤麟一眼说,“我现在我手里只有五成的股份了,因为三成已经给了季伯了,换过来的是他一家报馆五成的投资。不过,齐先生要是感兴趣,我的五成里可以给出四成,我只保留一成,做你的CEO就行。”
“CEO?”齐唯民第一次听说这个名词,不由脱口问道。
“就是我来当总经理,替你们几个老板打工。”皮克解释道。
齐唯民沉思地点着头。
“林老板,合同准备好了吗?咱们马上签了,我还有新戏要排练,需要马上赶回剧院的。”
“好了,皮克先生,就等您来签字了。这边请。”林祥云站起来,引着皮克来到写字台前坐下,自己从抽屉里拿出合同来,摆在皮克面前,又拿出钢笔,拧开递到皮克手里,皮克接过钢笔,在合同上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皮克等林祥云也在合同上签了字,两人握了握手。他站起来,朝季凤麟和齐唯民挥挥手,“再见,希望我们能成为投资伙伴。你们慢慢聊,先走了。”就连林祥云说已经在大观楼订了晚上的宴席,他也婉言谢绝了。
皮克刚一出门,齐唯民就对季凤麟说,“对不起,我先打个电话。”然后也不都季凤麟表态,就走到写字台前,拿起了电话。
林祥云识趣地走到沙发前坐下,跟季凤麟攀谈了起来。
片刻,对着电话哼哼唧唧地说了几句的齐唯民就回到沙发上,注视着季凤麟道,“既然季老板有意投资世达纺织,鄙人很高兴,也很欢迎,但监于我也是代人持股,目前我只能答应稀释股份一成给季老板。还望理解。”
“一成?”季凤麟重复着齐唯民的话,欣然是不太满意得超出了自己的预期,就陷入了思考之中。
齐唯民也在思考之中,原本自己在世达纺织中占有四成半,乔世宽占五成半,现在乔世宽已经释放了两成被皮克,那么他只有三成半了,如果自己释放被季凤麟一成,那么季凤麟也会向乔世宽要求一成,自己就将以持有三半的股份,成为世达的大股东。如果自己再释放半成给季凤麟,那么乔世宽要跟着释放半成,他就会从最大的股东变成最小的股东。但是,这样季凤麟有可能成为最大的股东,这样不行。还要给季凤麟再施加一些压力,或者给他一些别的好处。
“季先生如果觉得一成没什么玩头,那么鄙人可以答应您,给您在未来的专属区里无偿地划一块地,用于您报馆的扩张,您看如何?您可以先在那里设一个记者站,时机成熟了您再开一家新报馆。大道市政府有笔扶持新闻文化的资金,我可以保证您可以优先享用。”这个人应该是一个抗压能力很强的人,那就干脆拿好处上吧。
“哦,这倒是件好事。也行吧,一成就一成。请转达鄙人对林市长如此大手笔的作为的钦佩。嗯,鄙人还有个不情之请,希望林市长能安排点时间,让我们报馆去采访他,请他谈谈战时经济复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