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门口,牧天小声对欧阳慧说:“欧阳小姐先留一会,我有事找你商量。”
季若曦很敏感地回了一下头,甜笑一下,冲欧阳慧作了个“先走了”的口型,挥手随着厉中天离去。
尽管厉中天一个劲儿地说着“留步,留步”,牧天还是把他们送到了楼下,借口是好久没见姚叔了,打个招呼。
金虎和一个守护者把应付的一天版面费的现大洋抬上汽车,站在车旁的厉中天又上前与牧天握手道别。
姚叔关好了后备箱,钻进驾驶室,启动了汽车。
“前途不可限量啊。”
厉中天靠在后背上,闭上眼睛自语道。
“您是说谁?牧天吗?”
“老季有眼光啊,”
“老厉害,您干嘛?又乱点鸳鸯谱?”
厉中天无声地笑笑。
“你留我干嘛?”欧阳慧见牧天回来,站起来问道。
“请坐欧阳小姐。”牧天躬身道。
“有话快说,我学校还有事。”欧阳慧坐下来,喝了口水。
“回头让金虎送你回去。今天晚上的聚会,我以个人的名义邀请欧阳小姐出席。”牧天诚恳地说着。
“我为什么要出席你的聚会?”欧阳慧摆弄着眼前的茶杯。
“准确地说,是自助餐和化装舞会。”牧天嘴角扯动了一下,在脸上堆出神秘的笑来。牧天知道,时髦对新式女性的吸引力,所以如是说,也如是做。
“化装舞会?”欧阳慧两眼闪过一丝亮光。
“对,不只是你欧阳小姐,还请你代邀贵校愿意出席的其他女同学出席。”牧天的口气是试探的。
“我负责车接车送,保障安全。”牧天见欧阳慧在沉吟,就追加地说。“可能会晚一些,我还为你们准备了宵夜。”
“可以带舞伴吗?”欧阳慧突然地问道。
牧天嘴唇一扯,明白她在想什么,“大谷秀实可以,本人正有意正式地认识他。别人就不提倡了。在这个舞会上,可以交到新朋友。有许多青年才俊和商界精英,如果有收获,那是实实在在的生活,而不仅仅是校园里的一段浪漫。我们都知道,人生的路很长。”牧天循循善诱,语带机锋。
“并不是所有的人都想钓金龟婿的。”欧阳慧好像寻思出味了,乜斜地看着牧天。
“没有规则是适应所有人的。你们学校那些刚刚入学的小妹根本不会想这些,看那些马上要毕业的呢?那些富豪巨贾的千金不愁的,难道那些小家碧玉也不愁?现在的大环境,毕业就等于失业,社会上本来提供女性就业的机会就少得可怜。在所谓新式女性中,还有一些打着独立精神之树立,自由生活之开创,自强自力之实现的口号,不过是想毫无顾忌地玩几年,同时也为自己的嫁妆镀金的人呢?还有不少想给自己下半生的瓷饭碗镀上更厚的金边的呢?”牧天不慌不忙,条分缕析地说。
“你这是性别歧视。”欧阳慧一拍桌子,站了起来。
“不要动怒,不要动怒,若有冲撞之处,在下道歉。不过,歧视不歧视,你帮我在你们学校里贴一启事就知道了。当然还要欧阳小姐你来组织。你的煽动能力我还是知道的。”
“什么叫煽动啊?那是影响力,最起码是鼓动能力。好不好?煽动,哼,怎么都透着邪性。”欧阳慧不高兴地说。
“抱歉抱歉,鄙人才疏学浅、用词不当。”牧天连忙赔着不是,从兜里掏出一一个信封,双手递给欧阳慧。“这是启事的原稿,麻烦欧阳小姐誊写了贴在你们的启事栏里。”
欧阳慧接过来,抽出里面的纸片看着。
牧天躬立一侧,注意地看着。
“你这化妆是有补助的?”欧阳慧指着纸上的文字道。
“是,每人三元。”
“你这活动结束后再给似乎不妥,要是报名的时候就给付,大约能踊跃些。”
“有道理。这样,报名即给一元,活动结束再付两元。这样可以保证她们始终都有饱满的情绪,自始至终。”
欧阳慧奇怪地看了牧天一眼,“也不错。”
“还有这个,‘组织宵夜’就不誊上去了吧。你定个标准,我找你实报实销。这样更简单可行。”
牧天笑了,笑得很开心。“这样好啦,按照报名人数,我先把钱给你,也不用报销不报销了。多退少补。你看行吗?”
“这样当然好,不过你这样退啊补的不是有点繁琐吗?”
“也是,那就定额,我把钱给你,你自己看着办,劳你全权处理。”牧天一拍手,笃定地说。
“那好。我问一下,胡提也来吗?”
牧天一愣,随即笑嘻嘻地说:“当然。我办的活动,我兄弟能不来捧场吗?他要不来,我得揍他。”牧天这话说得有点用力过猛。
欧阳慧愣了一下,忧心忡忡地道:“我就怕他跟大谷君打起来。”
“哦,都到这个程度了?”牧天表现的极为惊诧。
欧阳慧看了牧天一眼,点点头,脸上满是担忧。
“不会,胡提我了解。我也理解你们的相处模式。打起来断断是不会的。要不我通知他晚来一会儿,等化了妆,谁也认不出谁来了,找谁打去。当然这是个下下之策。正是因为我了解他,我得提醒你,还是要找到一个万全之策。而且事情要尽早解决。他觉得跨人种的恋爱是一种不良的恋爱,而且不会长久。可能花开的很艳丽,但结不出果实来。他的保护欲很强,有可能会追随你一生。只是要保护你不受伤害。”牧天的话是掏心窝子的。
“这也太恐怖了,这根本不是爱,是绑架,情感绑架。”欧阳慧恐怖地说。“我不想伤害他。如果他觉得受到了伤害,那我绝对不是有意的,真的。”
“欧阳小姐,你不用这么紧张,在恋爱方面,伤害不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