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虎拿着一张纸,边指点着边跟着牧天上楼,边说着:“有六个制高点,前后两个主要的由库克伍德和科林负责,皮克特意让我告诉您。”
“知道了。火力配置呢?”牧天应声,接着又问。
“皮克调了两挺M2,分别放在院门的两翼,他说保证一个都跑不了。”
“很好。”
“皮克担心林祥云的情绪,怕他临时会出问题。”金虎把纸叠起来,揣在怀中。
“那你去替他回来。”
“我?”
“对,你比他机灵,心理素质稳定很多。还有,他是我们的大瓜,不能出问题。”
“好吧。”金虎回答得有点勉强。牧天也没有在意。
他们上了楼,见英子踩着个凳子,在一个大箱子前趴着,双手在里面搅和着什么。
“嗨,你干嘛呢?”牧天轻声地唤了一声。
“哎呦,探长,你回来了?吓我一跳。”英子扭头嗔道。
“你趴个钱箱子上,想用钱啊,拿吧,看你能装多少。”牧天笑嘻嘻地说道。
“没有啊。我要钱干什么?就是好奇,你一句话就弄来这么多钱,那个王木亮欠你的?”
“不是王木亮,是高大烈帮我要的。”
“我知道王木亮是警察局长,高大烈又是谁?”
“卫戍司令。管王木亮的。谁告诉你我一句话就弄这么钱的。”
英子把目光瞄向金虎。
金虎给她使着眼色,求她不要说出自己来。
“金将军啊,他说的。”英子嬉笑地说道。
金虎沮丧地连连指点着凳子上的英子。
英子还是嬉笑地说:“是你告诉我的呀,说牧探长一句话就把事儿办了。”
“那能一样嘛?英子小姐。”金虎无奈地叫道。
牧天一瞪金虎,“你怎么跟个娘们似的,这么嘴碎?”他不等金虎回答,眨巴两下眼睛,盯着金虎,“我当时说了几句话来着?你记得吗?”
金虎突然笑了,但极力忍住,朝英子眨巴眼,暗指着牧天。
英子站在凳子上笑的花枝乱颤,差点跌下来。
“不记得,但肯定不是不止一句。”金虎郑重地说道。
“哦,那你跟英子说我一句话就弄来了?以后这种夸张的话不要乱说。”
“是,探长先生。需要我记着您说过几句话吗?”
“不需要,几句话不重要,重要的是结果。你明天去问问,把这些换成小黄鱼。找个地方存起来。”
“我找人换,还找地方存?”
“算了,我找胡提吧,他是混帮派的,路子比你野。你负责找地方。”他在办公桌前坐下,“地方?什么地方?哦,对了。海子荡怎么样?”他并不等金虎回答,也不等英子反应,“就海子荡了,我看那个冰窖不错。金虎。”
“在,探长。”
“你明天去趟海子荡,找黄老……”他突然敛住,偷看了一眼英子,耸了下肩,接着说,“黄老先生,让他在冰窖里找个地儿,专门用来储藏金条。地方你们定,也不要告诉我,你们两个知道就行。”
“我也要去。”英子在上面着急地喊道。
“见你爷爷?”
“对呀,也看看,故地重游嘛。”英子道。
“好吧,你们一起。注意安全。金虎你看着她点。”牧天交代着。
“太好了,谢谢探长先生。”英子兴奋地说了一句,转身又去摆弄箱子里的银元。
“这里不是还有别人的份额吗?你都换了小黄鱼存海子荡?”英子突然地问道,歪着头,很认真的样子。
“不用管他。说是股东,一分现钱没出,还占49&的股份,这些留这里,就算他的股本了。没有这样欺负刘大哥的。你下来吧,小心摔了,这么喜欢钱呀?”
“不是啦,就是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钱嘛。”英子说。
“钱多好吗?”
“好啊,最起码好看呀。”
“那你就跟哥混吧,会有很多好看的钱的。”牧天满脸堆笑地冲金虎眨着眼睛。
桌上的对讲电话响了。
金虎拿起听筒,然后捂着送话器对牧天道:“三少来了。”
牧天扑棱坐直了身子,“请他们上来。”
不等金虎传下话去,刘庆怀就出现在了门口,后面还跟着陆芃之。
牧天赶紧起身迎了上去。
“刘大哥好。陆先生好。快请进。”
金虎躬身问了个好,退了出去。
英子从凳子上跳下来,问了“三少好,姜老板好”以后,走过去打开了会议室的门,等他们都进去以后,关上门,又关上了办公室的门,才回到自己的办公室。但没有关门。
三人刚一坐定,刘庆怀就说,“林箫的车明天凌晨三点就到了,但不知道他在哪个车站下车,也不知道他下榻在什么地方。皮克说你有计划了,他还说,你希望掌管整个行动。我跟陆先生过来听听你的计划。”
“皮克说得对,这是我的意思。”牧天认真地说道。
英子敲门进来,送上茶水就退了出去。
“我们要放弃无谓的跟踪,以我的判断。太费时耗力了。”牧天看着刘庆怀道,“大道市政府成立的日期定了吗?”
“初步拟定的是两个星期以后的礼拜天。但具体是什么日期,要看林箫的办事效率和事情的结果。”刘庆怀道。
“好,显然,林箫在走马上任前必须要出现的场合,宪兵司令部、日本总会,领事馆。这些都不用考虑了,没有刺杀的可能。但他还有一个必须去的地方,就是租界商业大佬们指定的地方。”
“可是他可以请求宪兵队和特务们用极端措施各个击破。”
“这个不用担心。还有一个人他肯定要见。”牧天神情笃定。
“你是说林祥云吗?你这个情报准确吗?”刘庆怀担忧地问。
“应该是可靠的。法租界巡捕房警务处特务股,有所有华埠官员的详细资料。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