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先生,英子!”牧天惊叫着,但突觉不妥,就笑了笑。
黄尊丏拱手问候道:“少主安好。”
英子却雀跃着上前拉住牧天的手,与在海子荡冯茹芸旁边的样子判若两人,“牧天哥哥,别来无恙啊。”她喜笑颜开,摇晃着牧天双手。
“你怎么跑回来了?王爷和夫人呢?”牧天悄然地拂开英子的手。
“你也不问问人家开不开心,就关心他们,他们可是汉奸的呢。”英子嗔道。
“就算是敌人,也要遵守签订的协议。”牧天说着,扭头看着皮克。
“牧先生放心,我们找到他们时候,他们正在公海我们补给舰上专门为他们准备的船舱里享受天伦之乐呢。”皮克晃晃肩膀,两手摇晃着,比划着一艘舰艇在开行的姿态。“不过,英子小姐好像正在准备跳海。”皮克一脸遗憾的神色,望着牧天。
“你不要胡说,皮克。我正在甲板上看星星,海上的星星跟海子荡里的不同,谁要跳海了?”英子争辩地说。
牧天严肃地对皮克说:“你把英子偷偷地带回来,王以栋失去了自己的保障,以后海子荡再出什么妖,你怎么办?黄老邪怎么办?”
“没有什么嘛,我把我的军士长泰格留在了那里。泰格会跟王爷讲清楚,我们不是偷走了英子,而是给他换了一个保险而已。再说你这里亟需人手。你觉得有比英子小姐更合适的人选吗?”
牧天听皮克这么说,也就不说什么了。他这里的确急需人手,尤其像英子这样给冯茹芸做过贴身保镖,又可以收发电报和破译相当一部分密电码的人。他觉得皮克想得很周到,也没有太出格,但他也能想到皮克的手下把英子从王以栋身边弄回来,就绝对不会是一帆风顺的,但‘情急从权’,由他去吧。
“牧天哥哥你刚在是叫我我外公‘黄老邪’吗?”英子两眼圆瞪地问道。
牧天一时尴尬,满脸的尬笑。
“是少主一时高兴,给老朽取了个别称。名字就是个代号,只要能区分各人就行。再说了,老而不邪即为妖嘛。”黄尊丏站出来为自己打着圆场。
牧天突然响起了前世里广场舞的大妈们,要是有黄老邪这样的觉悟该多好,那他也不用每每捂着耳朵穿越广场了。本来就决定暂时不穿回去了,现在又多了一条不穿的理由。
“我觉得难听死了,不然叫老黄也比这个强多了。”英子微啧地道。
“好好,难得再聚,又加上我这侦探社今天算真正地开张,我请你和老黄一起吃大餐。皮克一起,叫金虎过来,见见英子,然后去怡和楼订下座。”牧天高兴地说着,也化解了与英子刚刚结下的疙瘩。
“我刚在楼下见过金将军了。他不让我再叫他将军了,说人家笑话。”英子道。
“嗯,是。见过就好。在这里不叫将军,因为现在是侦探社,你以后也别叫哥哥,叫……探长吧。”牧天很童趣地解释道,说完兀自笑了起来。
皮克刚要去叫金虎,金虎自己上来了,说是乔世宽的管家耿一飚带着账房来交了定金,一个月的服务费,给了三百大洋。多的给兄弟们喝茶。
牧天想了一下,说,好。就叫金虎兼管侦探社的财务。
金虎连忙推脱,“在下就是个草莽之人,如何能弄得清楚那些数字和洋字码。还是请英子小姐代管吧。”
“以前王以栋吩咐你什么事你也这么推脱吗?英子小姐有她自己的工作。”牧天一本正经地说着。
金虎还要说什么,皮克拍拍他,制止了他。
“是。”
牧天又吩咐金虎去怡和楼订座,中午大家一起聚聚,金虎领命去了。
怡和居二楼的包房,都是以各省的名称来命名的,比如北平、天津、武汉、广州之类,一个个用黄灿灿的铜牌刻了镶在门上。唯独头上的一间,什么也没有。
门口用雕花的屏风掩着,两边是两个类似于耳房的包房,正门是两扇开的。
进去以后,后墙是一扇落地窗户,能看到全部弄堂的景致。靠窗有个偏门,直接可以下到一楼。一楼是个车库,常年停着一辆汽车。
包房里的家具都是红木的,分为就餐区和休息区。休息区里摆着西式的软装沙发和茶几。外加几个扶手椅。就餐区则是一个足以容纳二十个人就餐的红木圆桌,加上高靠背红木的椅子。
英子在海子荡过得也是贵族式的日子,但从来也没有见过如此豪华的场景,眼前所见,只能用一个“豪”字来形容。
不过,她对这里的菜式却不是很满意,虽然与海子荡相比,精致了很多,但味道却没有了食材原来的醇厚。更重要的是,这里没有野味,因为要在怡和居吃上野味,最少要三天以前订,这样临时上门的,是吃不到的。虽然这间没有命名的包房一直是为那么一两个人留的。
“这里没有什么野味,尤其是天鹅肉。你对付着吃吧。好在也不是以吃为主的聚会。”牧天把一支鸡大腿夹到英子的碗里,有些抱歉地说道。
英子一笑,“这里也不是蛤蟆岛啊。”她的机灵幽默让大家都笑了起来。
“要是吃不好,你会不会想夫人?”牧天小心地问。
“当然会了。来的时候,皮克连见都不让我见夫人一面。”英子拿筷子指点着对面的皮尔卡,鼻子还“哧”了一声。
“英子小姐,如果让你跟夫人见了,你还回得来吗?”皮克故意逗着。
“你说让我回来,我肯定不会回来了,但牧天哥哥要说需要我回来,我就会考虑考虑啦。”英子看着皮克,返逗过去。
“那我岂不是没有让你浪费考虑的时间?”皮克对自己的俏皮话很有信心。
“可以这么说。”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