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烦!”黄尊丏暗叫一声,迅疾出手,一把扣住牧天手腕,腾身就走。
哪知秋棠比他还快,一个横移,双手张开挡住了去路。
呦喉,好凌厉的身法啊!
“哪里去?!”秋棠低吼一声,双目炯炯,盯着黄尊丏。
黄尊丏挺直腰身,但依旧没有松开牧天的手腕。
“让开。老夫不跟你个丫头片子斗。”黄尊丏也是低吼地警告着。
“黄老邪,你不要倚老卖老。在紫庐行凶杀人,你休想走得出去半步。”秋棠嘴上也是不饶人得紧。
咦,我就随口一说,她怎么就口口声声地“老邪老邪”起来了?
牧天想着出面调解,但手腕被扣住,竟然不能动弹。想喊一声,却也发不出声音来。
这个黄尊丏,还真是个老邪啊。
黄尊丏没有心情跟秋棠斗嘴,想着外面别克车里还有持枪的人候着。就低眉暗扫周围,踅摸着撤身的机会。
“翠喜,打电话给钱德勒,说有人砸他的场子,还在这里杀了人!”
翠喜闻言,无声地出去,依旧是碎步婀娜,只是身姿里多了一丝的惊慌。
钱德勒?哦嚯,难道是大水冲了龙王庙?
嗨,这也不奇怪,现今社会,哪个官家的人没有几处商业上的股份?通常是商人送的干股,啊,干股也是股。重在参与,和谐融乐,有钱大家赚嘛。就如同“大家斯夫基哄”。
牧天默然沉吟。
就见黄尊丏扬手一挥,走到帷幔前的翠喜竟然无法掀开眼前的帷幔。
片刻,帷幔陡然落下,旋转着将翠喜缠成一团,摔在地上,如硕大的蚕蛹只能在地上蠕动,发出嗷嗷的叫声。
“好你个黄老邪,你使妖法!”秋棠厉吼一声,双袖荡开,就朝黄尊丏袭来。
“得罪了。”黄尊丏低喝一声,脚如踢毽般轻扣牧天膝盖,同时松了手腕。
牧天整个身子一缩,瞬间腾起,朝着旁边的帷幔凭空横移出去,状如腾云驾雾的观音。
几乎同时,黄尊丏一拍茶海,上面的茶壶茶盏跳起,直奔秋棠飞去。
眼见就要撞击秋棠面门,却陡然止住,一阵左右穿插,竟然悬在秋棠面前半尺。茶壶在上,茶盏在下,状如观音坐莲。
本也玉白的脸,此时已是煞白。秋棠两眼放着恐怖的光,直盯盯地看着眼前的壶盏,如一尊雕像般呆立着。
黄尊丏一声冷笑,双掌暗动。
“哗啦啦!”
四周帷幔断裂坠下,在半空中一起朝秋棠袭来。瞬间将其覆盖。
黄尊丏抢到牧天跟前,一把又扣住他手腕,两人夺门而出。
大堂里空荡荡的,经黄尊丏一闹腾,紫庐里的人,凡事有腿的都跑了,能跑多远就跑出去多远了。
黄尊丏扣住牧天手腕,大踏步地奔出店门。
强森的吉普车停在门口,就在那辆别克前头。
强森站在吉普车前,含笑地望着夺门而出,却愕然站在台阶上的黄尊丏和牧天。
他的身后,站着持枪的六个着装的男人。
海军陆战队!
不过枪口是朝下的,看不出什么敌意来。
“你来干什么?”黄尊丏松开了扣住牧天的手,抱拳躬身道:“对不起,少主。”又转身盯着无语笑着的强森。
强森还是不说话,走到别克车前,打开车门,从里面拉出两个被五花大绑蒙眼塞嘴的人来。
他们穿着与吕扬略和曹兴烈一样的青年装制服,剃着平头。
牧天斜眼看了一眼身旁的黄尊丏。
大意了。
黄尊丏心里暗叫了一声,抱拳上前,“谢长官出手”,又撤身指着牧天道,“少主今天要跟我走。”
强森对黄尊丏的话没有接茬,而是问:“里面的人呢?”
黄尊丏微微一愣,也笑着道:“一会儿醒了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去了。”
“你没杀了他们?”牧天诧异地望着黄尊丏。
这老头够邪的。自己脱口而出的“黄老邪”不冤枉。
“启禀少主,没有,是晕死。”
“你们走吧。”强森挥挥手。
黄尊丏微怔了一下,朝着牧天垂首,等着他的示下。
牧天还没明白要怎么做,强森又道:“嗨,这事最好不要告诉皮克,别忘了段亚明的教训。”
段亚明怎么成教训了?难道房子龙这事,是我重蹈覆辙?这也太扯了。牧天想道,去他的,希匹,爱谁谁吧。
“黄……嗯,先生,你要带我去哪里?实际上我本来要去看你的。”牧天咽下了“老邪”两个字,瞄了一眼靠着别克车边蹲着的两个五花大绑,依旧还浑身哆嗦的人。
打开的车门里,可以看到两支冲锋枪。
牧天一凛,注意地看着了强森一眼。
强森耸肩摊手,带歪头。
洋人有时候还是挺靠谱的。牧天心里感慨着,又一想,不对。强森到弯头浜根本没有什么公干。希匹,他是来跟踪自己的。那么他跟房子龙两个之间一定有事。
“启禀少主,是您现在最应该去的地方。”
“哎,老黄。咱俩是狱友,别老少主少主的,整得我老瘆得慌了。你比我大,直接叫名就行。”
“启禀少主,属下不敢。”
“我是少主是吧?”
“是,少主。”
“那我让你敢呢?”
“属下还是不敢。”
“嘁,迂腐!”
“两位还是立刻离开这里,钱德勒来了事情就复杂了。”强森看不下去他俩的磨叽,就打断他们说。
牧天这才想起来这里是钱德勒的地盘。
那小子可是个不好相与的主。于是,眼睛一瞥黄尊丏,夺路而去。
“嗨,要不要拿车送你?”
强森讪笑着,冲着他们的背影大喊。
牧天也不回话,拉起黄尊丏的手腕,举了起来,摇晃着。
有点像拳击赛里,举着德胜拳手的拳头一样,滑稽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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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天指着门楣上“马栏山”的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