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家一家子,包括季梁清自己都懵了:
“娘,你的意思是,这书里面,全是酿酒的方子?”
季老太点点头,“明天咱们好好问问绣儿,等绣儿告诉咱方法,咱就去酿酒!”
…
从季老太那里开完会回来,季家一家子脚底下都是飘的。
叶秋云恍惚的跟着丈夫一起回到属于他们的西厢房,看着榻上盯着儿子笑的闺女,有些迷糊:
“你说咱家苗丫头这么有能耐,怎么投胎做了咱家的闺女。”
她女儿这么有本事,若是投胎到富贵人家,岂不更享福些。
现在一家子虽说都以自己闺女为先,可毕竟条件有限。
季梁清正稀罕看着季苗苗呢,闻言就不乐意了。这话咋这不爱听呢。
“咱闺女那是和我们有缘分,做我闺女怎么了?我拼了命也不会饿着她!以后一定给她攒丰厚的嫁妆!”
叶秋云闻言也不说了。闺女也是她的心头肉呢。
她看季苗苗咿咿呀呀的跟季世良叫唤,便伸手将女儿拢在怀里:
她这句话当然是问自己的丈夫,季梁清对这些路数门清。
“当然是可行的,咱们毕竟酿过土酒,也知道一些原理,能知道酿酒的方子,将来也能有生意门路。”
说到这里,他又看向自己在旁玩耍的儿子:“到时候咱们儿子也可以去念书院,看能不能给你挣个诰命回来。”
诰命是朝廷命妇的意思,要想被册为诰命,要么丈夫努力,要么儿子争气。
叶秋云的爹是几个大队的里正,也算有点见识,闻言眼神睨着自己丈夫:
“想得到美!”
“我哪儿想的美了?”季梁清笑,“你是不相信世良有这个本事,还是不相信我有本事让世良去读书?”
叶秋云抿了抿唇,这两样都显得遥不可及。
庄稼人要供一个读书人是很难的,何况读书人也难考取功名。
可她不想打击丈夫的信心,便笑道:“相信你能让世良去读书,至于世良能不能读好书,就要到时再看。”
季梁清这才满意,轻轻拍着季苗苗奶肥奶肥的小身子,眼神里满满都是爱意。
他家媳妇怎么给他生了这么个可人疼的小姑娘。
叶秋云见自己丈夫满怀欣喜的看着闺女,不禁好笑:
“你看闺女这眼神,怎么跟看着自己八辈子的情人一样?”
季苗苗看着爹娘都围在自己身边,开心的很,笑的很大声,带着婴儿特有的清脆声音,明显让叶秋云夫妻俩神色更柔和了。
正好季世良这时候也扑过来要抱妹妹,看着儿女,夫妻俩都觉得日子充满盼头。
…
苏绣儿第二天一大早就被接了过来,详细的说了书中第一个方子的酿造过程,被季梁清以他自己能理解的独特记忆方法给记了下来。
大家生怕自己哪里不会,还多问了几遍。
等到流程都通了,季梁清便负责去临安县采购酒米。
季家这番堪称大动作的举动,立马便吸引了从第一次发现他们卖栆起,就密切关注他们的马大贵一家。
他们家自从上次跟踪无果之后,就变换了政策,不愿意放过这边的一丝一毫举动,就每日换个人来跟进。
这次不巧,又是李翠花跟进他们一家,发现他们一家准备进城之后,立马便回家通风报信,拉上她的男人跟着季家的后面,准备一起进城。
季家进城的时候,开门的还是当时那个衙役,见季梁清过来,神色仍然十分缓和。
李翠花和丈夫马显富鬼鬼祟祟缀在后面,那衙役看见了,立马厉喝道:
“那边那两个是谁?”
李翠花和马显富平时就是个欺软怕硬之人,面对衙役更加不敢造次,只得灰溜溜的从暗处出来。
“官老爷,我叫李翠花,这是我男人马显富,我们都是前头牛头村的村民。”
李翠花赔笑道,
那衙役可不买账,“牛头村的人可是经常来这边卖东西的,为何我从来没看过你们两人?”
这话说的可就绝对了些,但马家的人都是一群懒鬼,来卖菜的时候少之又少,自然混不得脸熟,这次又格外显得鬼鬼祟祟,难保这衙役牙尖嘴利。
“官老爷,我们可是地地道道的牛头村人,您是不是记错了?”
李翠花顿时急了。
衙役脸一下黑了,又见他们两人不修边幅,看起来跟灾民也差不多脏,顿时喝道:
“我才没记错,我看你们俩人就是逃荒来的灾民在这装村民呢!快滚开,如果再不滚开,就把你们当成扰乱办案抓起来下大狱!”
李翠花和马显富听见下大狱这三个字,顿时吓坏了,忙不迭走开了。
只是心里却还不甘心,一直在城外等候,准备看这季家人到底去买了什么东西,毕竟他们是空手去的。
“这季家人肯定之前卖野栆卖了不少钱,这次空手去城里,准是又去采购好东西去了。”李翠花恨的牙痒痒:
“有啥好门路就藏得严严实实的,之前咱去问,啥也不说。这新来的一家人倒也真是一群心狠的人!”
在李翠花看来,既然都是一个村子里的,她们又是原来的住民,季家人只是刚刚逃难来的,对他们居然如此不尊重。
他们主动问上门,什么都不说,不可谓不狠毒。
“肯定有好东西,说不定还要买肉。”
马显富在马家都算得上是数一数二的懒,这人嘴又馋,一想到对方可能去买肉,恨的眼睛都绿了。
夫妻俩嫉妒的很,久久不愿走,就一直在临安县门口等着,就好像等出来,那就是自己的东西一样。
季梁清可不知道衙役替自己挡掉了这两个大麻烦,还在里面准备选购酒米呢。
这年头的酒米销量不高,因为用到酒米的人也不是很多。
他足足走了好几家,才在一间杂货铺里问到了酒米的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