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天道震动,大量残羹断瓦仙殿从天而降,落入玄灵界,一时间大能者趋之若鹜,却死伤惨重。
今各方势力暗流涌动,一首可歌可泣的葬歌开启了序幕。
……
……
黑夜已落,早阳如约而至!
延绵几十里的桐屿山郁郁葱葱,浓厚云雾漂浮不定,透露着一种朦胧不真实意境。
剥开云雾,宛如龙脊蜿蜒的山岭引入眼帘,一座灰白色大殿坐落山顶,半山腰阁楼林立,不时的能看到几个踩着长剑、极速掠过的缥缈身影。
后山山脚下则是一片片如鱼鳞般排布的百丈大院,行色匆匆的人们络绎不绝。
这里是修仙宗门桐屿宗,两百年前,一位飞天遁地的修仙者占此地,广招门徒。
无论老少,只要被测出有灵根,全部收入门下,一时间人们如过江之鲫涌入桐屿山。
短短两百年,桐屿宗就初具规模,八大亲传,上百内门,近千外门,以及过万之巨的杂役,千里之内,桐屿宗的大名家喻户晓。
山脚大院是桐屿宗杂役大院,杂役弟子居所。
因为是清晨,乌压压的杂役弟子走出大院,开始了一整天的忙碌。
身穿黄衫的杂役弟子们形色各异,有的迷茫、有的兴奋,但更多的是疲倦。
一步履蹒跚的十四五岁少年赶路方向和众人正好相反,低拉着头,不安的搓着小手往院内走去。
皮肤黝黑、身子瘦弱的少年身穿黄衫也是杂役弟子,可他身上、脸上全都是黑色渣子,一股腥臭味弥漫四周,不像其他杂役,至少还梳洗打扮一番。
其他人看到他就远远避开,捂着鼻子,眼神中满是鄙夷,还有的人言语狠毒的唾弃一两声。
少年神色没有丝毫变化,来到大院边,远离道路,斜靠在墙壁上,低声嘀咕。
“报道一次,就得被恶心好几天!”
一直等到路上行人消失,他才动身,来到一处大院门口,露出个头,小心谨慎的打探着。
大院中,一壮汉正惬意的躺着,微闭着眼,悠然的哼着小曲。
少年缩回来,深吸口气,咬了咬牙,慢慢走了进去。
随着少年显露,壮汉小曲一停,嘴角一丝怪异的笑容。
“雷平,任务又没完成,你还有脸回来?”
少年定了定晃晃悠悠的身子,无奈的说道。
“吴管事,药渣太多,我一个人根本清不完。”
壮汉坏笑着起身来到少年身边,丝毫不在意他身上的臭味,直接抓住他的小手,一脸的淫邪。
“嘿嘿,知道你完不成,只要从了我,你什么都不用干,在床上一躺,什么都不是问题。”
说完还挤了下眼,一副你懂的表情。
少年打了个寒颤,满是恶心的把手抽回来,一连后退到门口才停下。
壮汉咂了咂嘴,眯着眼睛盯着他,仿佛在看一件感兴趣的物件。
“呦……,都累成这样了,还这么有性格。
嘿嘿,大爷我就喜欢这种烈马,有劲。”
“吴管事,我一定能完成宗门的任务。”少年稳了稳身子,咬着牙沉声说道。
“好,有魄力,我在这里等你服软,小家伙。”
中年人嘿嘿笑着从怀里掏出一个名册,在雷平两字下面又加了一道。
细细数了一下,整整十八道,心里有些惊讶。
一年半了,这小子很能扛啊……!
正想开口戏弄一下他,却只看到少年仓惶跑出门外的背影。
“药渣每月都在增加,给你一百年也清不完,嘿嘿。”嘀咕了一声,心里幻想着他来求自己时,用什么法子折磨他。
皮鞭!
油蜡!
而后像是想到了什么好办法,嘿嘿笑着坐在躺椅上,脸上露出难以理解的兴奋。
杂役弟子每天要完成繁重任务,开垦良田、修建阁楼、蓄养牲畜,为了那一丝修仙的可能,即使累死也是心甘情愿。
晌午时分的后山,太阳高照,周边满是快速升起的水雾。
雷平正在往一条十多丈宽的河里倾倒着黑乎乎的药渣粉末。
脸上汗水不停地散落,身形看着疲惫,但眼睛却暗藏精光。
河边不远处,几十丈高的药渣比比皆是,最高的一处紧挨着峭壁,足足有两三百丈高,都快赶上峭壁了。
桐屿宗杂役弟子过万,每人每月都可以领取三枚淬体丹,一个月就是三万之巨,炼丹产生的药渣多的吓人。
炼丹的药渣不能再次利用,还有毒,这才倾倒在这里,只是日积月累下,药渣堆成一个个小山。
望着药渣在湍急的河水中翻滚几下,就没了踪影,雷平眼神变冷。
吴玉章,你个臭阴阳人,日后一定让你尝尝躺在下面的滋味!
雷平十六岁,家远在数千里之外的青越国,山村猎户,读过几年私塾,家庭和谐美满。
不知道怎么回事,十一岁那年,青越国突然发生战乱,父母携全家往桐屿宗方向逃难。
可一路上兵荒马乱,强盗横行的,他和家人失散了,九死一生,一路乞讨来到桐屿宗地盘。
人海茫茫,人生地不熟,晃荡了半年多,不仅连家人一点影子都没找到,好几次差点饿死。
一年半前桐屿宗招收弟子,他也去碰碰运气,还真的测出了灵根,顺利拜入桐屿宗。
只可惜他是灵根最差最差的下品五灵根,只能做个杂役。
本来做个杂役,管吃管住,干点活,他没觉得不好,可不知道怎么的被有特殊癖好的管事吴玉章纠缠上了。
因为雷平不从,刚来两天就被分了个倒药渣的活。可倒药渣只有他一个人,忙活了一年多,也就堪堪清理了十座药渣山。
一想到吴玉章那猥琐模样,雷平心里就泛起一阵阵恶心。
有条不紊的忙活到黑夜,左右瞧了瞧,顿时眼放精光,白天的疲惫消散一空。
身形敏捷的穿过大大小小药渣堆,来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