患者八九十岁的样子,躺在手术床上,全身透着一股子上位者的气势。
介入手术室的射线,只开了两次,时间非常地短。
手术的时间倒是不短,大约用了两个小时的时间。
郑医生有幸做了一次助手。
已经二十多年没有这种感觉了,今天,他再次体验了一下。
整个手术全过程,他只出手了一次。
就是将药物送到主动脉,然后就是站在一边看着。
一般的助手,都是能看到东西的也可以学到知识。
他这个助手,却只能看到一个神棍,用手在来回地比划。
整个画面,是要多尴尬就有多尴尬。
好在还有两次放线,在大屏幕上,清晰地见到了手术的进展情况。
这一次,自己将两根大约有两厘米长的病变组织,直接取了出来。
是直接取出了体外,没有等待患者的自然排泄。
因为,院方提出了请求,希望能够取得样品,方便进行进一步的分析。
赠人玫瑰之举,他韩三全还是义不容辞的。
前提当然是,只需要举手之劳。
随后的几天,按照计划,以每天二十根细丝的速度,对病灶部位进行切削。
考虑到放射线对身体的伤害,患者的这几天,都没有再进手术室,只是在病房里进行的手术。
医院还派出了专业人员,对三维模型进行了同步维护。
肝脏的再生能力,是真的非常地强。
即便患者是九十岁高龄的人了,每天抽出了二十丝的空间,新生的健康组织,也能够及时给补充上。
病灶的萎缩速度,倒是超出了自己的预料。
这让郑医生和自己,都有点措手不及。
最终,不得不暂停了“抽丝”手术。
如果继续抽的话,抽离和萎缩的速度加起来,健康组织的新生速度,就捉襟见肘了。
难得休息两天,陪着妻子去看了升旗,又逛了王府井。
在妻子满脸的期盼下,两人去了北方玉石批发市场一趟。
没办法,那批镯子太招人喜欢了。
整个市场,或者说是整个古玩玉石界,已经不复十年前的繁华了。
批发市场的商家,也就十几家的样子。
其他的都是些小地摊,属于纯个人爱好者的玩票行为。
走走逛逛,倒是也“看”到了不少有货的,只是品相一般,没达到预期,也就没有出手。
有句老话叫做,无心插柳。
人就是这样,随便转转的时候,就说不定就能买点什么东西回来。
要是特意安排好时间和资金,专门去买某一样东西的时候,经常会空手而回。
今天,这个定律再次被验证了。
路过一个玩家的地摊时,“随手”拿起了一只古色古香的铜制的笔筒。
笔筒整个布满包浆,看起来有些年头,造型很是简朴,没有什么装饰,内里的底部还见到不少的绿锈。
“老板,什么价?”
“这位爷,一看就是行家,这东西可是有年头的……”
摊主是标准的一口京腔儿,怎么有点“正”过头了。
一番介绍,这只笔筒的身份直接就起来了:出自宣德年间的名家之手,全身紫铜,在乾隆爷桌上摆过,被大英博物馆收录进什么什么名录里,现今只存世两只,另一只在台湾故宫博物馆……
“多少?”
“一百八!”
“一百八。”
“成——唉!你说多少?”
“一百八十块,人民币”
“玩呐?一百万,不能少一个子儿。”
“最多五百块,人民币!”
“得儿,您是爷,五万给您了。”
“八百。”
一番讨价还价。
“一千八。”
“成交!”
妻子在一旁看得是目瞪口呆。
“贵了,最多不超过一千。”
旁边有路人嘀咕着。
“唉!怎么说话的,规矩,知道规矩吧?”
老板不乐意了。
古玩这一行,规矩还真不是一般的多。
买卖时,就图一个眼缘,旁人是真不能发表意见的。
“这东西对我眼了,就不谈什么价钱了,对吧。”
“还是这位爷通透,买卖就是各凭眼力的事儿,捡漏打眼的事儿天天有,都去反悔,还不得乱到天上去?”
扫码支付完成后,没有马上离开。
“老板,看你也是个行家,我这二把刀,有些事儿请教请教您。”
“哎哟,看您说的,相互学习相互切磋。”
用手比划了一个公章大小的圆。
“这么大的,上祺下祥,左宝右重。这是个什么钱,我还没见过这么大的钱。”
“您算是问对人了,祺祥重宝,咸丰帝的镇库钱,好东西啊,具体的我也不多说,我怕有人说我水字数。就一个字,宝贝!怎么着,您手里有?”
“我倒是想有,这不是还差着一点距离吗!”
“这位爷,别怪我没提醒你啊,这东西水太深,假的太多,小心打眼!要不,您受累,给哥几个开开眼?”
“对对对,好东西,大家也都开开眼。”
几个靠近的摊主也跟着起哄。
“那就麻烦几位给掌掌眼?”
“客气客气……”
一片哄哄的声音,连路人也给引来了好几个。
接过妻子手中笔筒,手上暗暗用力,沿着笔筒底部切了一圈,将整个笔筒底部有七八毫米厚的一层给切了下来。
揭开这层筒底,露出一枚大大的铜钱,直径比公章还大。
铜钱被胶泥牢牢地粘在了笔筒底部。
“祺祥重宝!”
“真是祺祥重宝!”
“大漏啊”。
摊主的脸色不是很好看。
“漏了啊,老张。”
有同行过来了。
“人是凭本事捡的,放我这里,再有十年也不知道重宝在手。唉”。
“也算是开了眼,起码这位爷厚道,给了个明白。”
“其实,占了老哥的便宜后,不该做这种不厚道的事。可是,我又不习惯白出手。”
“怎么个说法,爷您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