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生的屁股打出血了。家长告她,陈宝坤亲自过问,竟然说是学生欺负教师。陈子义上课则不知道他画了什么,他自己在黑板上写呀写呀,他嘴巴里就说呀说呀,学生干什么他不知道。在办公室他一个人也对着书本讲话,对着走廊的栏杆讲话,时而仰天长笑,时而痛哭流涕。校长无法,只好叫他们夫妇在家备课,不用来上课了。龙城一小的教师问校长为何不让他们来上课,校长说他们可能有精神病,来上课万一出了事故怎么办,还不如让他们在家备课,免得出事。”
朱飞听了,摇摇头,又问道:“看来我在龙德一中还有点孤落寡闻了。后来怎么样?”
龙新新一脸的不屑,说:“还能怎么样,陈子义夫妇就这样一直在家备课呗。梁欢乐夫妇说儿子要高考了,要照顾儿子高考,请病假呗。其他教师请事假病假是要扣工资与奖金的,他们则与出勤的教师享受一样的待遇,全额照领,一分不少。”
朱飞一边听着,一边整理自己的办公桌。朱飞的办公桌破旧,台面还是烂的,办公桌没有抽屉,更没有锁,更没有电脑。作为当过校长的朱飞,这办公条件与当校长相比,简直是从天上掉到了地下。
县教研室的同志对他的到来,没有特别的热情,也没有特别的不热情。谢伟刚主任客套性的说了一下欢迎之意,大家只是鼓了鼓掌,挥了挥手,表示欢迎。
上午快下班时,教育局打电话,请朱飞校长下午二点半去纪委,有领导找他谈话。
下午二点二十分,朱飞提前到了纪委。
县纪委的郝仁球副书记在他的办公室训斥朱飞道:“你作为一个下台的科级干部,不能怀疑组织,组织安排的人事,是经过民主集中制研究过的,不是个人意志而安排的。陈子想同志是经过组织层层选拔,破格录用的高层次专业人才。你的言行严重影响了县委县政府的人才政策。希望引起注意,否则后果自负……”
朱飞没有心思听郝仁球副书记的陈词滥调,当他听到郝仁球副书记说你可以走了,他如释重负,立即离开了。
朱飞在路上想:什么高层次人才,初中毕业,没考上高中,在余闻县成人中专读了三年,混了一张毕业证,就成了高层次人才,狗屁!
朱飞虽然名义上是副局长,但是安排在教研室上班办公,教育局的其他人也没人找他干什么事,也没有发文件给他。
可是陈子想副主任却认为朱飞只是以副局长的名义,以副局长的级别在教研室做后勤工作,也就是做教研室的打杂工作。
他第一天上班没有见到局长,也没有见到其他副局长。长期当老师的,朱飞没有习惯机关的那种作风。他总是准时上班,总是准时下班。有的时候一周也没见到局长或其他副局长,他不知道他们是怎么上班的。难道真的出差了,还是去下乡了?他不知道,他不会问。他明白问了也是白问。
县教研室的的同事呢?也经常见不到,不知道他们去了哪?他们干什么?没人告诉他,他也不好问。但是他只好老老实实地来上班,哪怕办公室只有他一个人。
有一天早上,陈子想副主任召集全教研室的人开会,振振有词、中气十足地说:“陈宝坤副县长非常关心我们教育局的工作,今天下午三点来教育局视察工作,请大家做好准备,以高昂的激情迎接领导‘位’临指导。”中学政治教研员伍伯伟一听,立即反问道:“是‘尾’临指导还是‘前’临指导?应该是莅临指导吧。”陈子想副主任一听,脸色一拉,大声斥责道:“有些同志就是没有良心,作为一个国家工作人员,面对领导作指示,竟然打岔,目无纪律,目无领导,是资产阶级自由化的表现,我们要与他进行坚决的斗争。我宣布,本来今天的卫生清洁工作是由教研室的辅助人员朱飞负责的,那就加上伍伯伟一人,由他们二个人负责,没完成任务,年度考核按不合格处理。教研室主任谢伟刚负责检查。”
谢伟刚主任一听,心里也不舒服,立马问道:“教育局办公室、教育局局长们没有说今天搞卫生呀。”谢伟刚主任心想,我这个主任还没有撤消,就爬到我头上拉屎拉尿,什么东西。“没有局领导的电话或口头或文件通知,我们不好操作,更何况我们今天要去下乡搞调研,约好时间的,不好更改。伍老师也去的。朱校长作为副局长当然是带队领导,没有时间搞卫生哟。”
陈子想副主任一听,立即火冒三丈,厉声骂道:“我作为教研室的主要领导,说了不算吗?县领导直接跟我说了要来,局长们不知道那是局长们的过错。朱飞同志和伍老师必须留下搞清洁,否则,纪律处分,纪委会找他们。什么素质,一点不尊重领导。”
谢伟刚主任听了,没再大声说,只是以平和的语气说:“谁不尊重领导的马上认错啊。陈副主任是代表县领导的,所以,他的指示就是县领导的指示,不尊重他,就是不尊重县领导,大家明白吗?”
陈子想副主任听了,马上喜笑颜开,接着话说:“这还不错,知错就改是好同志。”陈子想根本没有听出话里嘲笑之意。
谢伟刚主任是负责教研室全面工作的,自然不会盲从。他接着说:“陈副主任,既然今天县领导来检查工作,我们这些人就还是按计划行事去下乡,你作为领导留下来迎接县领导来视察工作如何?”
陈子想副主任听出了弦外之音,立即反对,大声吼叫地说:“不行,朱飞与伍伯伟必须留下。否则清洁谁搞呀。”
谢伟刚主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