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兆云语气顿了一下。
主要是不知道该怎么问，总不能说我刚才喝醉了，能告诉我发生什么了吗？
沉吟片刻，白兆云淡淡道：“我被重创之后，记忆有些模糊了，我当时做了什么？”
他的记忆还停留在自己挺身而出，直面路西法，之后就断片了。
林凡没有多想，连忙道：“师兄，当时你可是让人印象深刻啊！”
“当时，面对路西法，你灌了整整一壶酒神之泉。”
白兆云听到这里，心里顿时咯噔一声。
自己，灌了整整一壶？
所以，自己这是喝醉断片了？
所以……
自己当时，完全喝醉了？！
这一刻，白兆云整个人都傻了，内心陷入了彻底的恐惧。
表演，对自己来说，是多么重要，多么神圣的事业。
别的表演之神可以喝醉，但自己根本不能喝醉！
别的表演之神喝醉了，搞砸了演出，无非是退票而已。但自己的临阵表演，一旦露出丝毫纰漏，那就是死无葬身之地啊！
而自己，竟然喝醉了！？
一时间，白兆云后怕的冷汗直流，有那么一刹那，他甚至都觉得自己已经死了……
“等等，我还活着。”白兆云心乱如麻，“但就算还活着，在那种喝醉了状态下的表演，怕是也漏洞百出……”
难道我……已经露馅了？
白兆云内心颤抖，但还是装作平淡道：“然后呢？”
“然后，师兄你展露了第一剑神的张狂，你说，要么滚回地狱，要么，死！那一身威势，把那路西法都差点吓的不敢出手！”
白兆云呼出口气。
看来还是按照剧本走的，把路西法都差点吓得不敢……等等，差点？
难道自己，没吓住路西法！？
“师弟，然后，然后呢？”白兆云声音再次开始颤抖。
“路西法说你吓不住他。要你使出全力。”
白兆云衣袖下的双手愈发颤抖，咽了口唾沫，努力露出平淡的模样：“然后呢？”
“然后你说，”林凡仿佛回到了那一刻，目光震撼道：
“好啊。”
“那你就死吧！”
说着，林凡忍不住模仿着白兆云的语气，猖狂大笑道：“林凡，你不是一直想看师兄施展踏歌行吗？”
“今天，我就让你看看踏歌行的极致！”
“睁大眼，看好了！”
“剑气纵横三万里，一剑光寒十九州！”
“然后，师兄，你斩出了一剑。”
“师兄，我永远不会忘记，你之后斩出的那一剑！”
林凡一脸认真的看向白兆云。
这一刻，被这只金色的狼人如此注视，白兆云整个人都吓傻了。
自己，竟然，真的斩出了一剑？！
完犊子了啊！
斩个屁啊斩，这下彻底暴露了身份！
白兆云可是知道自己的斤两的，一剑斩出，怕是连棵树都砍不断！
看林凡这样子，肯定是发现了那一剑。
呵呵。
这特么当然永远不会忘记啊，自己这堂堂第一剑神，竟然斩出那软弱无力的一剑。
这一刻，被林凡注视，白兆云宛若现场社死。
自己这个第一剑神，终于是身败名裂了。
终于，自己的实力还是隐藏不住了。
堂堂第一剑神，竟然是一个六阶表演之神。
自己，终于要沦为众人眼中的笑柄了。
这一刻，哪怕是白兆云努力压抑，声音都依旧有些颤抖：“师弟，那一剑，你看清了吗？”
“看清了，看得清清楚楚！”林凡点点头。
白兆云内心愈发惨淡，惨笑道：“是不是很出乎意外。”
“的确很出乎意外啊。”林凡回想着那惊天动地的一剑，那明明一扫而过，却突然从路西法身后折返而去的恐怖一剑，忍不住感慨道：“师弟从未见过如此诡异的一幕。”
这一刻，白兆云全身都不受控制的开始发抖。
诡异？
呵。
当然诡异。
当然意外。
堂堂第一剑神，斩出那么无力的一剑，能不诡异，能不意外吗？
看来，终究还是被发现了。
白兆云叹了口气，面无表情道：“师弟，想必你已经知道了师兄的真实实力。”
“嗯，”林凡点点头：“师兄，你之前隐藏如此之深，我也没有想到。”
“呵呵。”白兆云低头笑了笑，“唉，这一次，终究还是被你发现了。”
林凡点点头：“嗯，师兄，我彻底知道了你的真实实力。”
白兆云叹了口气。
“好吧。我承认。”
“我其实是……”白兆云面色艰难，似乎有些不愿说出。
空气有那么一瞬间的寂静。
白兆云闭上了眼。
这一刻，终于还是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