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陆南雷并没有回答,径直朝外走去。
陆禾雨瘪嘴。
二哥从中午被爹带回来后就沉默寡言。
要不是和二哥长得一样,陆禾雨真怀疑她的二哥是不是被换了个人?
不理她就不理她,想着,陆禾雨下床跟在陆南雷身后。
可忽然,陆禾雨发现不对劲,二哥出院子干什么?
家里有茅房啊,二哥去哪儿?
陆禾雨忍着尿急,追在后面喊,可陆南雷像听不见陆禾雨的声音一般,自顾自地走着。
外面一片漆黑,陆禾雨追了两步,便不敢再往前了,忙回去喊陆方刚和马美芝!
……
第二天一早,阎薏薏才吃完早膳,院外便传来一阵嘈杂声:
“阎薏薏,你快出来!”
嗯?
阎薏薏扭头朝外看去,谁?
“大伯来了?”陆垚道。
东屋内,陆森、徐香凝、陆方毅三人眉心一蹙。
徐香凝不吃了,说什么都要起来出去!
这个陆方刚今天又来,她绝不能让他欺负薏薏。
陆方毅看着明显比昨天利索些的徐香凝,眼中尽是羡慕。
要是他也能下地走起来就好了!!
阎薏薏径直过去打开院门,今天不管陆方刚要干什么,她都不怕他!
阎薏薏两手叉腰,仰头看向陆方刚:“干什么?”
不想陆方刚抓着她的手,就往她手上放了一个东西,掂着沉甸甸的。
【阎王爷,是钱袋子,里面是银子,陆方刚给了您十两银子!】
阎薏薏愣了一下,刚刚还气势汹汹的她瞬间懵了。
“你给我银子做什么?”
正走到堂屋门口的徐香凝听到阎薏薏的话也懵了。
陆方刚给薏薏钱做什么?
昨天不是才赔了二十两?
还骂骂咧咧的,今天怎么主动送十两上门?
不想下一息却听陆方刚哀求道:“阎薏薏,你去救救我儿子吧!”
回想起昨夜惊心动魄的一幕,陆方刚快崩溃了,可除了把陆南雷绑起来,他实在别无他法。
昨夜,折腾一夜,他一宿没睡,眼下乌青。
找柳大夫,可柳大夫根本诊治不出什么毛病。
他忽然听柳大夫说可能是中邪,整个人都僵住了,这可怎么办?
可接着,柳大夫便向他推荐了阎薏薏。
说别看阎薏薏年纪小,却是实打实的玄学修士,曾帮陆冬金治好了中邪。
不过,就是阎薏薏驱邪有点贵,一次要十两!
陆方刚虽然心中略有怀疑,可说推荐阎薏薏的是柳大夫。
夫妻二人一商量,十两就十两,他们对陆南雷可谓倾尽所有,花掉的钱绝不止十两。
五年前,他们就送陆南雷去书塾读书。
每年都得二两学费,还有笔墨纸砚、书这些都得花钱。
他们一家省吃俭用,就为给他攒读书钱。
要是陆南雷有个三长两短,那这五年所有的付出不就竹篮打水一场空?
说着,陆方刚又朝后面徐香凝道:
“三弟妹,昨天是大哥不对,我不该到你家来打人,你别跟我一般见识……”
说着,陆方刚忽然看到站在徐香凝旁边的陆森。
他不但能站着,还扶着徐香凝?
这是一个腿了断的人?
阎薏薏看着手里的十两,最后,还是将它放进怀里。
不等陆方刚开口追问,便听到跟前的阎薏薏道:“好,我救!”
陆方刚大喜,转身便往回走。
陆森、陆垚像哼哈二将一样跟阎薏薏后面一起去陆方刚家。
陆方刚住的木屋,上面盖的茅草,盖的四间屋,院子也围得非常大。
和陆方毅家比起来,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阎薏薏跟陆方刚进去,只见陆南雷被捆住手脚躺在床上。
“……”
这是?
“这孩子昨夜折腾一夜,一直闹着要出去,我跟他娘没法子,只能用绳把他捆上。
阎薏薏朝陆南雷走去,看他双眼无神,中邪无疑。
“人有三魂七魄,他丢了一魂,所以才会这样。”
“什么?”
陆方刚跟马美芝大惊。
就连房间内的陆禾雨也听得一愣一愣的。
娘从小教她世上没鬼,怎么,现在爹娘都听这个小骗子骗人?
“那可有救我儿子的方法?”陆方刚问道。
“你是在哪儿找到他的?”
“书塾后山的幽潭前。”
那时,陆南雷差点跳下去!”
一想到这里,陆方刚便一阵后怕。
要是晚去一会儿,他怕是就见不到南雷了!
阎薏薏黛眉微蹙,或许,问题就出在那里。
“去那口幽潭。”阎薏薏道。
陆方刚忙带路,没一会儿便到了地方。
【阎王爷,这儿真冷啊!】
五月正炎热的时候,可一到这儿,却让人觉得凉爽,甚至,还有些冷。
这种感觉陆垚昨天在施府才刚刚感受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