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亲娘近日若死了, 到时候他必定要差人挨个到我们这些同姓同宗的人家来,收一份丧仪的! 本就躲都躲不及, 怎还会主动送上门去?” 想娣悲痛地、絮絮叨叨地说着“我家公婆过世的时候,家里无钱办丧事,只有亲近的几家子知道消息,送来了丧仪。 那时未往他家送消息,便是存了以后不给他家上丧仪的心思, 孰知他家近些年越来越富了, 养了一伙打手, 届时我们肯定是躲不过的……” 青苗、珠儿原本以为那‘崔大哥的亲娘’,是与想娣大嫂子极其要好的一位长辈, 却未想到此中故事原是如此离奇, 一时间都有些默然。 如今, 已经是一份丧仪就能压垮一户人家的时代了。 “大嫂子,现下事情还未见着苗头,且不忙哭。 若他们真的要上门来强取, 咱们据理力争就是。”青苗温声劝慰着想娣, 想娣内心惶恐不已,却也全无办法,慢慢便止住了哭声,与二女通往家中走去。 院子里, 大彘追逐着数只或白或黑或黄的小狗,与之玩耍。 柴房门口还簇拥着两只长毛大狗, 看到这满院子的狗,想娣眼前又是一阵发黑,直觉得整片天仿佛都要塌下来了。 这时, 大彘看到了走到门口的母亲, 颠颠地跑着迎了过来, 身后几只小狗摇晃着尾巴欢快地跟着。 “娘亲!” “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