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云汐的脸色,难看得无法形容,站在一旁默不吭声,仍由他们打量。
贺子辰朝那大汉赔笑的点点头,又推着云汐往前一步,好方便别人看清楚些。
那人又看了云汐片刻,才转过头对贺子辰点了点头。
贺子辰冲着他一笑,问:“大人觉得如何?可够我赌玩一局小庄?”
那大汉面部肌肉抽动,嘴角都快裂到耳边那边去了。
拱了拱手,他笑着道,“公子客气了,你这位媳妇,面容秀美,折而不屈,少说也值五十两银子,够赌十庄小庄了。”
贺子辰闻言顿时眼睛睁大起来了,“五十两?我娶她回家时,不过花了十两银子。”
“如今在这四海赌坊待价而沽,竟然被估值出这么多钱,你们四海赌坊怪不得这么受人欢迎。”
贺子辰一通彩虹屁丢过去,顿时把大汉和小厮都夸得飞上天去。
云汐幽怨至极又恼怒至极地看了他一眼,气闷堵心地扭过头,不再理他们。
贺子辰自然也不管她,笑着对大汉和小厮说,“带我去吧!就从小庄赌起。”
“但愿我今日手气好,多赢些银子回来,这样我家娘子就有钱买漂亮的首饰了。”
大汉眼睛不带眨一下的说:“我看公子面色红润,两眼通透,今天必是走运的一天。”
贺子辰笑得更开心,对他说:“承管事吉言,不知能否让我这媳妇先跟着我,没准一会儿我就把她给赢回来呢,回头我要是输了,她就是你们的。”
那大汉也不心急着要认,爽快地说:“好。”
话落,又抬手吩咐那小厮,“阿大,你也跟着去侍候吧,好好招待贵客。”
名叫阿大的小厮悉听吩咐,连忙点头。
云汐心中忿忿,这贺子辰也太会演了吧,他现在这个样子,跟当初她见到的那样,简直是天差地别啊!
小厮带着他们二人来到一处最小的庄前。
贺子辰看了一眼,玩的是最普通的掷骰子,最高的赌注是五两银子封顶。
庄小,但围的人却不少,有布衣平民,有华服子弟,有四平八稳的,有谨小慎微的,也有玩过了大庄输没了又来小庄东山再起的。
贺子辰笑着对阿大说:“下个五两,你记一下。”说完挤了进去。
阿大瞅了云汐一眼,牢记她价值五十两,够她相公玩十次了。
阿大看云汐被她男人拿来赌博,虽然面带怒气,但没有反抗过,更没说过她男人半句话,不由得关心几句。
“这位夫人,你男人拿你当赌注,难道你没有半分不愿?”
云汐冷冷的扫他一眼,“都说女子命薄,嫁错了人,便错了一生,我既然嫁给了他,那就是他的人,他要拿我去赌,我能怎么办?跟他打起来吗?”
想想,说得也有道理。
都是命苦的人,想到自家同样命苦的媳妇,阿大心想,回家后一定要好好对媳妇,不让她有这样的想法。
赌局开始,众人都纷纷下注。
第一次,贺子辰压大,赌错,输了。
阿大记下,第一个五两就这样输没了。
第二次,贺子辰依旧压大,又赌错,又输了。
阿大再次记下,第二个五两就这样又没了。
第三次......
第四次......
第五次还是输,输到边上的云汐接连叹气,还问起他以后在四海赌坊打杂的事。
阿大见贺子辰一次都没赌赢,跟在他身边也没了继续看的意思,想着这个普通农夫就是没有眼识,别人玩赌,他也跟着进来赌,可是他哪里知道,这赌博哪里是那么容易赢的?
就是普通的掷骰子也要靠几分本事,若是靠运气?能有多少运气够输啊,到时候别说是媳妇了,只怕手上的拐杖都要输掉了。
趁着贺子辰又下赌注的空档,他挥手招来一名端茶送水的小伙计,笑着附在他耳边。
“去告诉石掌事一声,就说八下八赔,不足为虑。”
说完,又回头瞅了一眼,眼见贺子辰又输了,改口说,“九押九赔,没戏了。”
那小伙计点点头,匆匆去了。
阿大都懒得去看贺子辰了,想着别人靠运气,都能蒙中一两把,但他的运气可不是一般的差啊,九押九输,可惜他的媳妇了。
虽然不愿,但如今也只能是抵给赌坊了。
若是运气好,石管事将她送到哪个府邸做婢子侍妾,以后生活不会差,若是运气差,打发牙婆发卖去窑子里。
也只能怪她命太苦,跟了个没几分本事,还要来玩赌的男人。
他正想着,贺子辰忽然扭头对身边的云汐说:“乖媳妇,还不来给你家男人我擦擦汗,捏捏肩,没准有你的伺候,就能给我带来好运气,让你男人时来运转呢。”
云汐凶狠的瞪了他一眼,没理会他。
这一幕惹得其他赌客哈哈大笑,纷纷调侃贺子辰没有男人威严。
自家女人都敢给他甩脸色,说要是把云汐卖给他们,一定有办法能让她乖乖听话。
贺子辰一听,顿时来了兴趣,眼睛发光般的看向那个说要买云汐的赌客。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