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如其所料的覆盖在夏梁高地上,一切显得是如此的祥和宁静。
虽然有阳光照射,但是那股寒气也并未消散,依然让人不由得的紧了紧身上的衣物。
即使如此,空气中的肃杀之气反而更为浓烈了。
秦魏两军百万余人,分布在夏梁高地百里范围内,两军的布防更是犬牙交错,夜袭,骚扰,从开战以来从未间断过,两军距离最近的地方也不过相距两里地,都能听到对方军营中马嘶声,这种情况下,甚至都不用派出斥候也能看到对方军营中的情况。
魏军大营中。
魏军的主将全部集中在主帅大营中,魏昂高坐首位,听着参将的军情汇报,并未发出一言,只是有一些细微的表情变化,在参将汇报完成后,他也并未开口对于参将汇报的军情做出任何置评,反而是起身来到战场沙盘前,魏军众将看到主帅起身前往沙盘处,也自然起身跟随,这里并没有像秦军大营内的你一嘴我一嘴的说着对战场的理解,反而是大家都不轻易发表自己对战场的看法,因为他们的这位主帅这些年来习惯了独断专行。
魏昂来到沙盘前,开口道:“援军还有十五日便能到达战场,在援军到来之前,本王要吃掉秦军主力,至于后面的,就当他们远道而来的见面礼吧。”
魏昂说完后,魏军众将也并未觉得有什么不妥的,虽然双方的兵力数量上差不多,但是明显自己家的军中战力更强。
打了这么多年了,他们也没有想通,为什么这一次秦军会如此不计代价,大有决战的趋势,以往都是试探性的进攻,而这次却是大军压上。
倒是有消息传来,秦军刚刚平定了西边诸国,这也不至于让他们认为可以和我们魏国硬拼了啊,虽然如此,本来军中多是武夫,自然也就不会再有人多想,大家想的都是赶紧灭了这群蛮子,好回家婆娘娃儿热炕头。
此次为何一直僵持,不过就是朝廷那群书生提出的秋守春战战略,意图拖垮秦人,这却让魏国那位好大喜功的皇帝心生不满,这才增派援军前来。
这也让魏昂和在座的诸位感觉到了来自魏国皇帝的威压,也让人觉得有人来分自己手里的军功,众人自然不愿。
唯有在援军来之前把军功抢到手才是王道。
魏昂继续道:“根据情报,秦国的大将军正在前来夏梁高地的路上,三日后便能到达,以往的数次大战,都是此人让我军吃了大亏,所以需要在此人到达前线之前,把秦军主力吃掉,即使此人到了也无力回天”
“秦军当中,百里定山的右军战力最强,也最为擅长野战,左军的左苍善守,至于秦国的前军和中军,战力虽然强劲,但是相对于右军还是弱上一点,所以,先吃掉百里定山的右军,诸位,可有问题?”
众将却齐声道:“末将等无异议。”
魏昂见大家都没有异议,便继续道:“河西和河东两军向右军挤压,武卒营向北靠拢,侧击秦国右军,禁军和定西军向秦国前军压近,拖住秦国的前军和中军,不得向北靠拢驰援,骑军寻找战机,防止秦国的骑兵驰援右军,中军进逼秦国左军,只要左苍不动,便不必招惹他,拖住他就行,全军明日丑时造饭,全军半饱,寅时出击”
众将集体应是。
只是这时却出现了一个不同的声音,
其中一位将领开口道:“王爷,若是秦军进攻函谷关,当如何?”
魏昂略作思考,便道:“也不是没有可能,函谷关现有守军五万,若是想要拿下函谷关,他大秦至少得变出二十万大军来,才能拿得下吧,他骊山大营可没有那么多人,不过也不得不防,传令函谷关守将,加强守备,同时派出关内骑兵侵扰秦军骊山大营。”
“是!”
正在众将还在商讨详细的作战计划时,门外却有斥候回报。
“报!”
魏昂挥了挥手,那名斥候便已经进入帐中,躬身道:“启禀王爷,秦军正在拔营向西而去,大量骑兵正在向中军靠近,秦军左军也在向秦军前军靠拢,右军列阵向河西军而去”
听到斥候的汇报,魏昂和魏国诸将脑海里都闪出一个念头。
“秦军要跑?”
但是转念一想又不对,百里定山这是要打,而且秦军都是向北而退,难道是……
想到这里魏昂立马道:“各军主将速回营中,看来对方是想先吃掉河西军,按照原定计划,立即应战。”
魏昂继续道:“不管他们是想跑还是想要以河西军作为突破口,都不能让他们得逞,看来秦国大将军白悟谛已经到了军中。”
魏昂揉了揉太阳穴,低声道:“真是一个难缠的对手啊。”
魏昂继续道:“都去吧。”
众将便全部出帐而去,赶回各自的军中,诸军就属河西军主帅最为郁闷,自己离军营最远,那姓百里的家伙偏偏选择啃自己这块硬骨头,难道自己好欺负不成,抱怨归抱怨,也只能带着手下的几个千夫长向军中赶去,这会儿也不担心真的会出问题,毕竟军中还有数位老将,只是感觉被羞辱了。
而独自留在帐中的魏昂,此时正在看着沙盘,脑子却在疯狂的计算着,秦军的目的是什么,他们到底是要干什么,难道真正的目的是函谷关,虽然他白悟谛素来用兵诡异,但是仗打到这个份上,比拼的是两军真正的战力了,而且一旦分兵夺取函谷关,夏梁高地一丢,秦国腹门大开,就是一座函谷关能够顶得回来的了?想到这里,便向帐外大喝道:“来人”
片刻便有一名亲卫躬身道:“王爷”
魏昂起身开口命令道:“传令,全军斥候全部出动,整个夏梁高地全部翻一遍,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