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璟澜听见明臻不见的消息,全身紧绷,额头上青筋暴起,凤眸紧盯着无序慌慌张张的表情,沉声问道:“细细说来,什么叫不见了,如何能不见了?她周围全是高手。在哪里不见的,可有派人去找。”
“皇后娘娘走后两日,明姑娘一切如常。影子们每天都正常汇报。昨日,明姑娘说要去走走。到了流溪河附近,明姑娘瞧着那画舫上的卖艺人有趣,便上了画舫,影子们是一直跟着的。忽然,画舫上走水,乱作一团,影子直觉有诈,便现身了要带明姑娘走。谁知明姑娘忽然拿簪子刺伤了影子,跳进了流溪河。”
“影子迅速落入水中去寻,已没了踪影。他们沿着水流方向寻了一天一夜,也没找到,只在下游的某处,找到了姑娘的鞋子……”无序越说越小声,完全不敢看王爷的表情。
“备马,本王要回京。”云璟澜冷静的发号施令。
“可是,私自回京,那是违反军令……”无序为难道。
“你留下,就说本王感染了风寒。”说着,身影已急急离了营帐。
云璟澜策马一路风驰电掣般的飞奔,没日没夜地赶路,待回到府里,已是风尘仆仆,两眼猩红。
回到紫烟阁,果然不见她那娇柔的身影,一屋子空空落落的。云璟澜心一下子沉了下去,紧握着拳头。
“你细细说说近段时间明臻的情况,不得有任何遗漏和隐瞒。”云璟澜锐利的眼神看着小桃,小桃眼泪立即夺眶而出。
小桃这几日惴惴不安,恨不得出去帮忙找人,但是王爷命她在府中待命。
她把那次春日宴发生的事前前后后说了一遍,包括姑娘让她缄口之事。
姑娘近期出府都去了什么地方,那日与沈家千金如何起争执,还有王爷出门前一日,她脸色反常折返……这些,她都细细说了。
溱王、沈家、萧安安……
云璟澜仔细听着,低垂着凤眸,眼神晦暗不明,问道“可有清点过她的东西,有无发现异常?包括她奶奶的遗物。”
“都看过了,没有奇怪之处。姑娘的东西都原封不动地在这。”小桃这几日思念姑娘,她的物件都一一整理过。
“哦,对了,书案上有一张信纸,小桃收拾东西的时候发现的。”小桃连忙去书案上把压在砚石下的信拿了过来。
上面只有寥寥数字:璟澜亲启,谢谢你,再见。
云璟澜一眼扫过,两眼迸发出怒火,把那信揉成一团。她的字是他教的,一笔一画,化成灰他都认得……
“衣着打扮呢?”他声音嘶哑,继续问道。
“没有特别,那日姑娘穿着日常的衣裙,发髻也是小桃梳的。当日姑娘戴着那把长命锁,没有戴耳饰,手上戴着王爷送的海螺珠戒指。对了,还有一串佛珠。”小桃细细回想。
“什么佛珠?”他追问,他甚少看她戴这种物件。
“是姑娘奶奶的遗物,很普通的菩提子手串,看起来戴了很多年了。哦,对了,上面还有个月牙形的银饰。”小桃当时心里还暗想,这手串和戒指不搭配,太素了。
月牙形银饰是沈家的家徽,从小桃刚刚透露的这些信息看,她已经知道自己的身世了。
岸上找到的那双绣花鞋,不过是掩人耳目,他的猫儿,是自己跑的……
萧皇后和萧安安,不过是推波助澜,她们那样有城府之人,是不会自己动手的。
云璟澜在心里推演着,眼神越发阴鸷,心中气焰翻腾。怒气到了顶端,他的拳头重重落在旁边的桌子上。
梨花木大理石面桌子哇啦一下散了架,把小桃吓了一跳。
敢逃跑,掘地三尺,本王也要把你找出来!
他眼眶通红,布满血丝,仰头极力忍耐着情绪。一个深呼吸之后,才又把那揉成团的信重新展开,咬牙切齿地盯着那些字。
转眼已是初夏,明臻就像人间蒸发一般,云璟澜动用了所有力量,仍一无所获。
越是这般,越是证明有人刻意藏匿。
不是溱王,不是萧家,他忽然想起春日宴那男子,他看明臻的眼神……
然而,把盛京翻了个遍,也没有这个男子的线索。
指婚的懿旨很快便下来了,云璟澜冷笑着撕的一干二净。
身边的人越发感受到,云璟澜比以前更沉默寡言,处事手段更冷漠狠戾。
萧皇后有时看见他那凤眸里的冷淡与漠然,也不禁打个冷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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