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阑尾炎,问题不大,一个小手术,家长去缴费吧。”
李俊给办理了住院,又买了饭菜,随后回去牛氓村接曹红艳过来。
男女有别,还是自家老妈照顾小妹方便些。
曹红艳听到儿子说女儿住院了,吓得直哭,李俊说明情况才好些。
“妈,等小妹下学期我们就搬到市里去吧,这样照顾她也放心!”
“好,好!”
之前还想着种种地、养养鸡的老两口这下彻底答应了。
手术要第二天,李建军在家看家,李俊直接带着曹红艳收拾了两件小妹的换洗衣服和洗漱用品去市医院。
“晚上想吃什么?我去买。”
李俊问道,李巧现在不疼了,兴致勃勃:“我要吃牛肉面!哥哥!”
“好,妈呢?”
“一样吧。”
李俊刚下一楼,就看到护士站围着很多人。
“你们不能见死不救啊!钱我一定会凑给你们的!求求你先给我娘把液输上啊!”
护士站的两个小护士免得为难,而且他母亲后面要做的手术根本不是一笔小数目,看他这样的穿衣打扮,应该也是拿不出来的。
“同志,你先去筹钱吧!”
“是啊,就算现在输液了,后面手术也得缴费啊!同志,你先去筹钱吧!”
两个小护士说完,开始轰散看热闹的。
“安静!都散开吧!不要喧哗耽误病人休息。”
这种事情不是第一次发生了,刚开始她们还会有恻隐之心,但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医院每天各种生离死别实在是太多了,但他们也好、医生也罢。
是人,不是神。
人群也渐渐散开,只留下蹲在地上不知道如何是好的青年。
“呜呜呜,怎么办...怎么办...”
施布?
李俊越看越熟悉,不自觉往前走了两步。
感觉到自己面前的阴影,青年有些麻木的抬头。
李俊看到正脸,
这不是踏破铁鞋无觅处?
自己还羡慕冯春生有个好助理,还想着自己上辈子的好助理要十多年后才能遇到。
没想到这就碰到了!
“你是?”
施布看着眼前应该和自己差不多大的青年问道,大概是看到刚刚自己的模样,想来安慰他?还是要落井下石?
李俊直接抬手将人扶起来。
“你叫什么名字?”
“嗯?我叫施布。”
青年眼睛低垂,颓废万分,随后自嘲一笑。
李俊更确定了。
上辈子自己和那个严谨、高效、重度工作狂的助理人影重合。
只那一次,他喝多了酒,说过,这辈子最大的遗憾就是去上大学,最不遗憾的也是上大学。
他是单亲家庭,父亲在他小时候下矿遇上事故,被压在下面了,虽然后面有一笔赔偿,但是被当时的奶奶借去给儿子娶城里媳妇。
他以优异的成绩从北清毕业,那是母亲的梦想,自己实现了。
但为了他上学,母亲生病不舍得花钱,白天去纺织厂上班,早上还要早起帮忙送报纸,下班还要去酒楼刷碗帮工,从来没有歇着的时候。
终于坚持道到自己大学毕业,还没来得及赚钱让母亲享福,就因为没有足够的手术费最后撒手人寰。
他去找奶奶一家要钱给母亲看病,对方矢口否认不说,还让儿子儿媳将自己赶出去。
现在看来,自己赶在他母亲去世之前了。
“什么病?”
李俊问道,顺便推着他在走廊的长椅坐下。
施布双手捂住脸,李俊看到他耳朵和脖子逐渐红了,压抑的哭声听的人心里憋得慌。
李俊等了一会,对方才侧着脸抹了两把袖子。
“恶性肺结节,当年我爸走后落下的毛病。”
施布声音闷闷的,他现在实在是没有办法了。
父亲去世之前,他们分家了,所以父亲去世之后,他们也和施家很少联系。
为了母亲的病,他已经借遍了身边的所有人,他们是从县城过来的,县城已经花了很多钱打针吃药,最后医生建议去市医院做手术。
到了这里又是检查过后,确定是恶性肺结节(肺结节手术后5年生存率90%以上,只要活过5年不复发,就算根治了。),需要手术。
“我刚毕业,这些年我也在半工半读,但是还没找到正式工作...呜呜...我还没开始赚钱...要是我不去上大学就好了!”
也许是有个人搭话,施布将自己的情况都说出来。
医生说这手术前前后后最少五千块钱。
他亲戚朋友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