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隆。”一声突然的电闪雷鸣,不禁让月落的世界下起雨来。故事里的世界,也开始了暴雨。
----故事:第四部分----
这是桐壶帝薨逝的第四天,皇城内外到处弥漫着哀伤与悲愁。
宫里忙碌着桐壶帝的丧仪,源氏光自然也在其中。
连夜守灵跪拜,皇后下令诸皇子不可离殿寸步。到第四日时,才准许几位皇子轮流休整。
源氏光在下半夜的时候,受准回府休憩。紫上闻此通报,早早在府外院门等候。等了许久,才见源氏光的马车从小道回来。
源氏光下了车,见雨中紫上亲自迎候,不由快步上前,让她不必撑伞过来。抚摸她头有些不舍道:“夜深为何不去休息?在雨中等我,不怕受了寒气。”
紫上见源氏光形容憔悴,不言其它只道:“公子的卧房已经收拾妥当,热茶宵夜也已备齐,还请公子用些,好去歇息!”
源氏光勉强挤出一丝笑意,爱溺地抚了抚她的头,只是叮咛“快回去睡吧!”说罢,便回了卧室。
紫上目送公子回到卧室,源氏公子熄了所有的灯,然后把侍从统统遣退。紫上自然知道源氏光心中有着万般孤苦,母亲才逝,父亲又新丧,虽对自己依然勉强挤出一丝笑意,但心中的痛苦,岂是旁人能够能理解万一的。
紫上静静守在门外,无有一言。没有进去。
闪电伴随着轰鸣,桐壶帝薨逝的消息很快传遍了整个京都。
这仅仅是桐壶更衣逝世半个月后的事情,于是人们纷纷猜测,是桐壶更衣的怨念带走了桐壶帝。
起初这样的流言,只存在于市井。后来渐渐,饭馆酒铺之中,也有人公然来说。再后来,朝堂之中,也有大臣提出了非议。
无一例外,都是对已逝的桐壶更衣以及桐壶更衣之子源氏光发起责难。
说是:“桐壶更衣乃国之祸水,在世时,使得陛下偏宠,扰后宫不宁。逝去时,又夺去陛下眼睛以及性命。这个国家过早地失去了一个英明的君父,都因源氏光之母这个妖孽。
但是桐壶更衣已逝,民愤民怨便,迁怒到桐壶更衣之子,源氏光身上。
即便源氏光从来是京都骄子,但因为有人刻意煽动民众,朝臣百姓对源氏光也敌对起来。指责谩骂,越来越盛。
源氏光当然清楚这些流言出自何处。如果没有他那位尊敬的母后,如今大权独揽的皇后。谁敢无端把漫骂加注于已经逝去的皇妃。
一切只不过是皇后对桐壶更衣的仇恨,想要杀死自己这个仇敌唯一的孩子。
源氏光辗转难眠,推门下楼,甚至没有注意到守在一旁已经悄然睡着的紫上。他入了后院,剑室里便传来了他的呵声,以及利剑劈打木桩的声音。
紫上被一声惊雷吓醒,却见卧室门开了,源氏光早已不在其中。追随着那隐约传来的呵声寻到后院,才知源氏光又去了剑室。自从桐壶更衣去世之后,源氏光总是把自己关在那里。
一声声利剑劈空的声音,即便隔着木门,也能感受其中的力量和悲愤。
紫上站在门外,影子落在门格。她不敢入,也不能入。紫上清楚地明白,源氏光并不是常人。即便是在痛苦和绝望之中,他也不可能让自己脆弱地一面示人。他内心地痛苦,只能一个承受,独自化解。
紫上因为源氏光的悲伤而悲伤,无声落泪。
而后,没过多久。源氏光的呵声和天空的雷鸣一样响。他的剑,比满天的闪电还要错乱。在最响的那声闪电雷鸣从天而降时,源氏光的利剑将那人形木桩砍断,而他的剑身也一齐断裂了。
“哐当!”半截剑身倒地。源氏光也不支体力,撑剑跪在了原地。紫上推门,再也无法自制,穿过外面无数摇动的乱影,奔赴他的身边,抱住了他。
她的身体是柔弱的,脸庞是湿润的。大颗大颗的泪珠,从她漂亮的眼睛里滚落出来。悲伤和心疼,再也无法掩饰。
源氏光怔了怔,半晌才在手臂上,感受到了她温热的泪水。他心中怜惜,但是示弱,他的语气依然坚强和无畏“不要为我这样一个失去父母的人哭泣!也不要轻易流下泪水!”
“即便我孤独地如同风暴里的孤雁,我也会护你周全。”
“你原本应该是那个林中喂食着小鸟,无忧无虑的女孩子。我把你带到身边,已然是自私。如果我还要要求你的守护和泪水,那么,我便不配拥有你了!”
但是紫上并不是那寻常的女孩啊。她虽有着最柔弱的外表,内心却勇敢无畏“既然愿意追随公子,那么无论是悲伤与欢喜的境地,都该与公子一起。”
“若只能共享欢乐,不被应允同享悲伤的话。那不叫作彼此的爱意,而叫作暂时的偏宠,或者无聊的依附。难道我所选择的,是在悲伤之地,就要舍弃我的人吗?”
一股暖流袭上源氏光的心头,他轻柔地抱住紫上,然后微微摇头。
她的身上,是温柔,纯净和隐藏着的坚强。源氏光再次摇了摇头,痛苦但也下定决心“我要回去我母亲的家乡,但是那里除了海浪和礁石,什么都没有。”他停顿“那个叫葵的女子,会成为我的妻子。”
“我不会在仙游呆太久,很快会去往西蛮边境。”
“会有太久,你都是独自一人身处异乡在等候。这是你的前途,你需要郑重考虑,再做出决心!”
但是出于源氏光意料的是,紫上推开了他,挣脱了他,正视了他的眼睛,责问道:“难道在公子看来,我选择追随于您,是为了安享尊贵或者如同一只金丝雀在鸟笼里活着吗?”
“我以为我选择的是余生,是命运的相伴,是宿命的牵连。如果您需要的是在黑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