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少爷气得毛都炸了,被牧谪扯开时还在愤怒地叫着。
「刁贼鸟!有本事现在就同少爷一决高下!我啄不死你!」
雪满妆双眼都是泪,埋在虞星河掌心抽噎着哭着,看来疼得不轻。
虞星河心疼地抚摸他秃了一块的小脑袋,看着牧谪气鼓鼓地说:“牧谪,你那灵兽是不是嫉妒我小宠的美貌故意啄他的?”
沈顾容愤怒道:「瞎了你的眼?怎么看都是为师的美貌更胜一筹!虞星河!你被逐出师门了!」
牧谪眉头皱着,轻轻抚摸着沈顾容的身体,漫不经心地说:“他一向很乖,不会无缘无故攻击旁人,许是你这只灵兽有什么问题,你还是查好底细再养吧。”
虞星河“哼”了一声,抱着雪满妆小声嘟囔:“我都问过啦,这只灵兽有一丁点凤凰血脉,长大后还会喷火的!”
牧谪揉了揉眉心:“这种话你也信?”
虞星河就信,气咻咻地抱着灵兽去找离索了。
沈顾容气愤地冲虞星河的背影叫:「雪满妆留下!我们一对一互啄!雪满妆!」
牧谪看到他在那气得直蹦,无奈地抚了抚他。
还以为只是乖巧的金丝雀,没想到爪子倒是挺利。
夜幕低垂,初更时满城灯火阑珊。
雪夜河两岸也全是捧着花灯的百姓,花树上挂满了红绳紧系的彩笺,晚风一吹满树飘红。
之前虞星河对牧谪的灵兽羡慕得眼都发绿了,这一回他终于也有了只,整个欢天喜地得不行,头顶着雪满妆,牵着离索的手,奶声奶气地嘚啵嘚啵。
“离索师兄,你说师尊会喜欢这种灵兽嘛?”虞星河说话三句离不了师尊,“师尊出关后看到我养小宠,会不会觉得星河不务正业?”
离索见他在认真地苦恼,笑了笑,温声道:“圣君会喜欢的。”
沈顾容缩在牧谪怀里生闷气,闻言忍不住怒道:「圣君不喜欢!」
圣君才不会喜欢那只把他变成这副模样的小凤凰!
雪满妆满脸呆呆地窝在虞星河头上,听到声音迷茫地回头,和愤怒的沈顾容对了一眼。
他不知道是不是被沈顾容打回了幼崽期,行事已没了之前的张扬嚣张,反倒像是个刚出生的孩子似的稚嫩纯真。
但是他骨子里应当还有着对沈奉雪的执念,哪怕刚才被打成那样,看到沈团子还是本能地喜欢。
雪满妆软软地啾了一下。
「喜欢你。」
沈顾容:“……”
沈顾容大怒:「放肆——」
牧谪不明白沈顾容又折腾什么,看到他挣扎着从他怀里蹦出来,忙一把把他接住,省得他摔下去。
“别闹了。”
沈顾容急得不行,自从遇到雪满妆后,他每时每刻都在想着该如何让雪满妆把他灵脉中的凤凰灵力给收回去,但每次想要冲上去和雪满妆“友善交流”时,牧谪总会把他按住,不让他离开自己身边。
沈顾容尝试了许多次全都失败了,只好用翅膀爪子并用地爬上了牧谪的头顶,和雪满妆平视,打算这样和他谈判。
「你能将我灵脉中的灵力收回去吗?」
雪满妆整个脑袋垫在虞星河的丸子头上,歪头茫然道:“什么?”
沈顾容:「灵力!你的凤凰灵力!」
雪满妆又理解了半天,才张大滚圆的眼睛:「啊!原来我真的是凤凰!」
沈顾容:「……」
沈顾容气得一头埋到牧谪头发里。
看雪满妆这副蠢样子,应该连灵力都不知道怎么操控,更别谈精准将他灵脉中的凤凰灵力抽回去了。
沈顾容绝望地心想:现在怎么办?难道真的只能等一个月后灵力散去后才能变成人形吗?
现在只是变成凤凰两天,沈顾容都觉得自己的思维都偏向于鸟类了,要是一个月后变回人形,他会不会连喝水都是用啄的?
沈顾容越想越觉得可怕,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毛都炸起来了。
雪满妆看他,认真地夸赞:「你真好看。」
沈顾容:「……」
沈顾容狞笑:「等我把你身上的毛全都拔光,你会更好看。」
雪满妆一抖,怯怯地缩到虞星河丸子头旁边,只敢偷偷地看他。
扶献城主街上全是熙熙攘攘的人群,离索怕两人走丢了,一手一个牵着他们往河岸边走。
雪夜河星光点点,映衬着皎洁月色仿佛一片茫茫雪川中的火莲,载着百花的画舫传来声声雅乐,还有人往岸边抛着别离草。
虞星河乖巧地问离索:“师兄,咱们也要去坐大船吗?”
离索视线在人群中漫不经心地看着,仿佛是在寻什么人,闻言低头笑道:“星河想坐?”
虞星河点头:“那有好多人呀,好热闹。”
离索又问牧谪:“牧谪想坐吗?”
牧谪:“都行。”
离索也知晓牧谪不争不抢的性子,弯腰把两人一左一右抱着,顺着人群上了一艘画舫。
沈顾容对白日看到的水鬼还有畏惧,原本还在对着雪满妆骂骂咧咧,一上了画舫他立刻怂了,蹦回牧谪衣襟里,连头都不敢冒,唯恐再看到不该看的。
画舫上下两层,虞星河想看花,离索便带着他们上了二楼飞庐。
将雕花窗打开,两岸和远处河景悉数映入眼帘,视线一绝。
牧谪看了一眼位置就知道离索师兄花了不少灵石,但见虞星河开心得直蹦,只好将到嘴边的话吞了回去。
飞庐的位置不怎么大,三人所在的小隔间被用曳地的竹帘分开,只能隐约瞧见隔壁的人影。
落座后,牧谪将沈顾容捧着放在桌子上,挑选了几块点心掰碎了给他。
沈顾容不想吃,扭头就要蹦着去找雪满妆。
但是当他一离开牧谪手边几寸处后,牧谪就会把他强行抓回来,抬手圈着不让他乱跑。
沈顾容不明所以,只好装作乖巧地低头啄了几口糕点。
凤凰吃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