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外边赶回来的男人热汗直流,随手脱掉外套,里面就一件洗到发白的汗衫,依稀可见底下的肌肉纹理。
椅子上的衣物散乱不堪,强迫症犯了,他起身将那一摊收拾妥当。
直到饭菜摆好浴室里的人还没有要出来的意思。
嗅到那股熟悉玫瑰香气,贺祁知道她已经在擦头发了。掐着时间,又多等了一会儿他才过去轻轻敲门。
“杏儿你好了吗?快出来吃饭了。”
里面的人裹着浴巾俏生生地立在镜前,手里拿着两片纯白的棉布,窄细的肩带撑起前端微凸的弧度,侧边缝有四颗白色小扣子以便穿戴。
林杏儿端详着这件新式内衣,有些犯难。以前穿的都是半截式背心,也不知道用这个到底能不能习惯?
循着经验,抬手穿过肩带,扣好所有纽扣,两片纯白布料圣洁又神秘,胸前的嫩白呼之欲出,连她自己瞧了都忍不住捂脸害羞。
东西是贺祁买的,不过大小正正好,贴合曲线,就像是量身定做的一样。
“杏儿?你再不说话我就进来了……”
外边的敲门声吓了她一跳,“别!我在呢,马上就好!”娇滴滴的女孩拍拍自己脸颊,连忙穿好衬衫外裤。
浴室的门打开,女人家的香气更加浓郁。
坐在不远处的男人忍不住朝她看,一双眸子染了水汽,亮的惊人,被热气蒸了许久的肌肤更加水嫩透粉,似乎比剥了壳的鸡蛋还要光滑。
再往下贺祁就不敢打量了。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他的心上人刚刚出浴,这样一朵能掐出水的娇花放在眼前,他真怕自己忍不住肆意汲取她的甜蜜。
未干的黑发拧成一股被棉帕包裹。
贺祁清清嗓子,尽量让自己显得正常一点,“我借了吹风机,给你吹吹?”
他握着一个铁皮样式的圆筒,尾巴处连接了长长的线。
隆隆的吹风声填满了室内。
蜷曲柔软的发缠绕在他五指间,男人耐心又温柔地梳顺长发。林杏儿闭眼享受着特殊服务,二人之间是那样和谐亲密。
等到乌黑的发丝干了大半,吹风机停止工作,周遭瞬间安静。
贺祁捏着梳子替她整理,林杏儿挣扎着要自己弄。贺祁高大的身躯立在旁边,她稍稍往后靠,脊背就能贴到他紧实的大腿。
“对了,衣服……都还合适吧?”粗嘎沙哑的声线诉说着。
话一出口贺祁就后悔了,因为他正不可抑制地幻想着某些画面……
杏儿的身段他大概是有数的,凭着目测还有偶尔不经意的肢体接触,她的美好足以令任何男人疯狂。
其实他也不懂女人的贴身衣物,本来想按她平常的样式买来,不过铺子里的大姐强烈推荐那个新款,他便脸红心跳的掏钱了。
“嗯……可以的。”林杏儿低头嘀咕着。
虽然看不见她的脸,但贺祁还是能想象到她此刻应该是又羞又娇的勾人模样。
他浑身的血液都沸腾了,连脑袋都是晕乎乎的,再这样下去又要流鼻血了!
为了不丢人现眼,男人急匆匆奔进浴室。直到狠狠往脸上浇了几拨凉水才稍微冷静。
许是室内有些燥热,林杏儿打开窗户,寒凉的夜风吹进来,她脸蛋的热度随之降低。
最后两人吃上的米饭都有些凉了。
两盒小炒,一荤一素,都是这里的特色菜,还有一碗鸭血粉丝汤特意装在保温饭盒里。
掀开盖,油辣子混着葱花浮在表面,热气依旧。
林杏儿爱吃辣,这是专门给她买的。
咬着嫩滑爽口的血旺,香辣的滋味带来一阵酥麻畅快,简直满足到快要升天!
“这米饭我吃不完。”林杏儿说。
贺祁利索地从她碗里分走了大半,“嗯,这样好了吧?”
她笑着点点头。
男人眼里闪过宠溺,随即继续埋头扒饭。
两人累了整天,尤其是贺祁,从她昏迷开始就一直提心吊胆,耗费了很多体力。
于是丰盛的晚饭被一扫而光,林杏儿欣慰地打了个小饱嗝。
看着贺祁忙碌的身影她一点儿也不羞愧,屋里的碗筷残渣被清理干净,他回来时又替她捎了杯解腻的红茶。
哎,这样听话又体贴的男人不知道以后还能不能遇见第二个?林杏儿悄悄感慨道。
清晨五点半,标间里的闹钟准时响起。
贺祁完全跟军人一般严谨自律,猿臂一伸,关掉闹钟立刻下床。
而睡在另一边的小娇娇连眼睛都不睁一下。
林杏儿也醒了,不过就是想赖床,贺祁深知媳妇儿娇气,连穿衣洗漱都近乎静音。
直到人家把行李都打包好了林杏儿才洗脸刷牙。
两人在招待所楼下一起喝豆浆吃包子,两个年纪轻轻又样貌出众的璧人出现,周围路过小摊的人都忍不住频频注目。
在贺祁的主导下,他们准时坐上了第一班回县里的大巴车。
而另一对男女则还在呼呼大睡。
等到日上三竿了,宋晖独自去外边觅食,脖子上有几道红痕,像是被指甲抓出来的。
而大床上的女人则昏沉沉躺在被子里,露出来的手臂大腿均是不挂一物。
贺祁二人到了县城竟有专人接待。
威武的男人年近六十,穿着绸布马甲,又戴了个西方的圆顶硬礼帽,有些不伦不类。
他热情地安排了一辆马车,里面铺着软垫,摆上了茶点,看起来异常奢侈。林杏儿狐疑地看着对方,伙计模样的人都叫他“刘爷”。
而这位刘爷似乎早就认识贺祁,言语之间十分客气。
贺祁有事商谈,行李跟林杏儿上了马车,而他留下与刘爷一前一后消失。
回到家,林杏儿叫来贺桑,小姑娘瞪大眼睛看着崭新的画板,轻便小巧,立在地上稳稳当当,还可以根据需求调整高度。
“呐,还不止哦……”
看见后边的绘画工具后,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