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女人家,杏儿你别不好意思,嫂子比你大那么多,经历的事儿也不算少了。想当初……”
柳珮那死鬼前夫生来就是个病秧子,婚前她婆家一直瞒着柳家,直到她嫁过去才知道自己是专门用来冲喜的。那病秧子身体虚弱但色心却极重,成婚第一晚便换着花样折腾她,后来他身子越来越不行了,便每晚用那些个难以启齿的法子羞辱她。
直到病秧子一命呼呜,柳珮才终于解脱。
她怕林杏儿跟贺祁因为私房事影响感情,也怕林杏儿年岁小日后吃亏。
说起以前那些事,柳珮言语间满是落寞。
林杏儿走过去拍拍她后背,“柳姐,那些事儿都过去了,以后日子会好起来的。”
“嗯,你说得对!”
上一秒还在伤感的柳珮,下一秒又开始关心正事。
“是他不愿意碰你,还是……”
“不不不,我们都很好,只不过,额。”
贺家没有长辈,林杏儿上边也没有父母管束,因此她从来没想过解释分房睡的说辞。
眼看着搪塞不过去了,幸好柳珮又转移话题,不过她那“包在我身上”的眼神还是让林杏儿有些不安。
晚上专门烧热水的大铁锅不断冒着热气,足足够六个人用的热水灌满了好几个保温瓶。大家洗漱后都早早回房。
微弱的手电光从屋外传来。
贺祁刚回家就发现他的小媳妇儿满脸通红地站在门前,手上还抱着几件衣物。
“怎么了?”
“我……你回来了啊,小果他娘没有骂他吧?”
贺祁摇摇头,顺手推开自己房间,“天气凉,快回屋吧。”
他的语气较之平常更加淡漠,林杏儿内心反复煎熬,脸上更是烧乎乎的。
贺祁房里摆设硬朗,充满好闻的男性气息。然而现在空气里多了一丝芬芳,那张檀木大床上也多了卷粉色的碎花被子。
“咚。”大门关上,林杏儿抱着衣物俏生生地立在房内。
贺祁下意识地咽了下口水,紧张道:“这是?”
林杏儿贝齿轻咬红唇,“是柳嫂子!她说,她晚上睡觉不老实不能跟人打挤。嗯,那个,所以……”
真相是柳珮悄悄把林杏儿的铺盖卷儿放进贺祁房里,然后再以她睡觉磨牙打呼、不习惯与人合宿为由,坚决把林杏儿“赶”了出去。
也就是说柳家姐弟在这里的日子,林杏儿都要被迫跟贺祁睡一个屋。
真是欲哭无泪!要说仅一晚上,贺祁还能在椅子上凑合,可连续好几天甚至可能需要更久,她没有理由要求他睡其他地方。
厚厚的棉被折成长条横亘其中,床榻一分为二。
洗漱过后,两人先后上榻,林杏儿在里边,贺祁守在靠外那边。
“那我熄灯了?”
“嗯……”她娇娇的声音从被子里冒出。
贺祁都能想象到她把整个脑袋埋在被窝里的样子……
房间内漆黑一片,格外安静。两个人都小心呼吸着。
林杏儿躲在被窝里精神抖擞,一直睡不着,腿都麻了但还是不敢翻身。
另一侧的贺祁也浑身紧绷,他单手放在被子上,盯着黑暗中的屋顶,鹰眸闪烁犹如寒夜灿星。
“呼——”林杏儿终于憋不住掀开了被子,新鲜的空气重新吸入胸腔,屋子里都是纯纯的松木香,令人心绪安宁。
突然旁边也一阵窸窸窣窣,林杏儿瞬间屏住呼吸。脑子里自动浮现了一些带颜色的东西,男人都是容易冲动的,况且贺祁在她这里还是有前科的!
林杏儿全身都僵直着,生怕隔壁的人忽然越界。
男人的轻笑打破了宁静,黑夜中他声音低沉,“我只是翻个身而已,你不用紧张。”
她这么久不吸气,他真怕她把自己给憋坏了。
林杏儿暗暗吐槽:被强迫的又不是你,你当然不紧张了……
没想到旁边那男人竟然得寸进尺,他往床里边靠近了几厘米,侧着身子问,“杏儿,你觉得柳骁这个人怎么样?”
“嗯?柳骁哥?”她偏过头看着他那边的方向,像是在思考。
“他人挺好的,就是脾气火爆,容易失控,啊!有时候他的嘴也很毒,说话是一点儿情面也不留……”
林杏儿答得仔细,甚至还分享起来关于药材和治腿的话题。
贺祁只是默默听着,等她说困了不再继续的时候,他越过障碍,轻轻替她掖好被角。
试问世界上有哪个男人会喜欢自家媳妇儿一直关心其他男性呢?就算是瘸腿的男邻居也不行!
第二天起床,贺祁顶着两个黑眼圈出门。
林杏儿则兴致满满地跟在后边,身上挂的是贺云替她编得小竹篓,刚好可以用来装药材。
另一座山头,这里的植物种类比后山更加丰富,山间小路错综复杂,看起来经常有人进出。
林杏儿再次发现了一株叶片呈长条状的药草,“贺祁!你看这个对吗?”
男人一同弯下身子观察,随后:“嗯,没错。”
林杏儿杏眸弯弯,高兴地摘下附近相同的植物。贺祁带着她不断在山林间穿梭,两人忙活好一阵,竹篓里的分量已经足够煎八九服药了。
陌生的欢声笑语逐渐变清晰,一队知青模样的人马走到他们面前。
“你们两个是干什么的!”为首的男人衣着光鲜,佩戴的腕表还是进口货,他趾高气昂的态度令人很不舒服。
贺祁脸色一寒,林杏儿上前挡住:“我们是附近的村民,上山采药而已,不知道你们又是干嘛的?”
后方走出一个眉眼稠丽的女子,“大家放心,他们真的只是这里的村民而已,我们继续赶路吧。”
胡婠婠见到贺祁跟林杏儿的时候脸色一变,不过很快又恢复了往常的游刃有余。
这一拨男女是刚从首都下来的知青,个个身世不凡,今日她特地领他们上山踏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