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群人就是些光吃白饭不干实事的混账!咳咳咳……”
柳骁气到顶点,忽然捂住胸口大咳。
“阿骁!”
“柳骁哥!你别生气,要不这样吧,我陪柳姐跑一趟。多个人就多张嘴,到时候我们也好相互照应。”
柳骁脾气火爆,容易把事情弄大。万一他跟干部们起了争执,这伤残抚恤金就更下不来了!
而柳珮呢又太讲道理,她温吞的性子易使人轻视,更何况在孙红的影响下旁人少不了给她使绊子……
最后,柳珮林杏儿二人动身前往村子中心地带。路上林杏儿的嘴一直不停,问了好多关于柳骁的病情还有他在部队里的事情。
村干部办公点,众人懒洋洋地坐在各自的位置上。
脸上坑坑洼洼的男人正打着呵欠,面前忽然多了两个女同志。
“你们找谁啊……又是你!”
“不跟你说了嘛,还没到还没到,最快也要等到下半年……”
柳珮双手在小腹前扣紧,有些局促。
她还没回话,林杏儿代替发声:“这位同志,请问你怎么称呼?”
男人不客气地放下茶杯,“胡家明。”
“胡同志你好,是这样的,我家姐姐收到了部队的来信,诺,你看上面很明确地说了柳骁同志的抚恤金早已汇入账头。”
办公室里的其他人都默不作声。
胡家明一看信件立刻有些心慌,他怎么不知道柳骁在那边还有熟人?!
“可是咱们村上这边一直反应没有入账,这里边肯定是哪里出错了。胡同志,你看是不是咱们再内部确认一下?”
胡家明心想,就算柳家知道钱已经到了又怎么样!只要他这边死不承认,他们还不是拿他没办法!
一想到那沉甸甸的八百块钱,胡家明就满眼放光。
其实没有上边的默许,他是不敢如此大胆的。既然柳家得罪了上边,那可就怪不了他黑心了!等他吞下这笔巨款,到时候拿一部分去打通关系,明年一调任彻底离开这个穷地方,到时候柳家就是想闹也闹不到他身上……
“咳哼,行了,我会再核对的,你们先回去等通知吧。”胡家明面色如常道。
林杏儿瞧他这副老奸巨猾的样子就知道他在什么打主意。
“那就多谢胡同志了,啊对了!万一你们要跟部队那边联系,请记得千万要找陆师长,以前柳骁哥可是陆师长座下的爱将,可惜……哎,反正一切就拜托你们了!”
说完这句话林杏儿拉着柳珮快速离开,胡家明还想问点儿什么人已经走远了。
“师长?”办公室里的人窃窃私语。
像胡家明这种在穷山沟里当差的小虾米哪儿会知晓首都干部的大名,不过“师长”这个军衔他还是十分清楚的。
那女人说柳骁是师长麾下的爱将,万一他扣下抚恤金的事被那边查出来了……胡家明不敢想象,他楞在桌上,拿着钢笔的手忽然剧烈颤抖。
回后山的路上。
“杏儿,你咋报了那位大领导的名字?小骁他不过是个小排长,人家怎么会记得住他……”
柳珮有些担心,陆师长的存在是真,可柳骁最多算是一个听指挥的小兵,哪里称得上是人家的心腹?
林杏儿:“柳姐,你放心吧,胡家村那群干部哪儿敢去打扰那种大人物!”
“你是说……”
“对!我就是故意吓他们的!这群人最是欺软怕硬,做了亏心事总是逃不了心虚,等着看吧,他们这几天一定会托人去问部队里打听。我想要不了多久,他们就会乖乖的把钱交出来。”
柳骁在部队的编制、还有他头顶上的陆师长全都货真价实,就这么一层关系都足够吓得他们三天不敢睡觉了!
继续往上打听?胡家村的人没这个实力,更没这个胆子。
有了林杏儿这番解释,柳珮心中瞬间有了底。
“杏儿,你真是太聪明了!”
“这有啥,只不过是柳姐你太过心善,现在人心早就没以前那么纯粹了……”
再说柳珮是因为她才被孙红针对的,不管怎么样她都应该帮柳家一把。
快要到后山的时候柳珮说要去隔壁山头采药草,家里的药已经煎完了。
前几天为了省药费他们姐弟俩吃的都是糠咽菜、麦麸馍馍。柳珮不好意思说自己没钱去县城买药,但林杏儿哪里会猜不到。
现在抚恤金还没下来,总不能让柳家姐弟俩在家喝西北风吧?柳骁的药……
想到这里,林杏儿忽然觉得自己也许有办法!
就这样,她好说歹说,让柳珮这几天带着柳骁一起到贺家住下。需要哪些药材,到时候她可以帮着一起采。
趁着柳珮收拾包袱的时间,林杏儿回到贺家整理屋子,柳珮跟她睡一间房,柳骁住西边的客房。
一切安排妥当,到了下午时分贺云跟贺桑都归家了。
下田干活的贺祁也后脚踏入家门。
长结实不少的逗逗在柳骁身边不断打转,柳珮跟林杏儿在灶房里边做饭边谈天。
贺家再次热闹起来。
药方跟柳家残留的药草摆在桌上,林杏儿:“就是这些了,你认得全吗?”
贺祁点头,“不过有一些这附近可能没有。”
“没关系,能找到多少算多少。明天你带我上山,之后我再带柳姐一起去采药。”
“好。”
关于柳家姐弟住进来的事贺祁完全不在意,毕竟之前柳珮跟柳骁都帮过杏儿,对方也都是不错的人,值得往来。
对于他们的遭遇,贺祁也深痛恶觉,绝不能让胡家村那群势利小人成功贪污!
太阳快要落山之际,贺家的饭桌上已经摆满了吃食。
“扣、扣。”
“谁啊?”贺云跑去应门。
“贺云,你的作业本忘拿走了。”门外站着一个瘦瘦小小的男孩,手里拿着泛黄的本子。
“啊,多谢你!”贺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