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上学的时候,耿秋一见他就凑了过来,一边把笔记本递给他一边神秘兮兮地问:“你昨天为啥请假啊?还有,我给你发信息你怎么也不回?而且下午我往你家打了好几个电话都没人接。”
徐知行叹了一口气:“昨天下午我不在家,晚上又忙着补作业,所以没时间回复你了,请假当然是因为身体不舒服啊。”
耿秋想了想,忽然疑惑道:“补作业?对,我昨天忘了给你发作业了,你问了别人啊?”
为免他继续刨根问底,徐知行便用“我让我妈去问了班主任”这句话来结束了这个话题。但显然耿秋还没放弃,琢磨了半天又道:“我听说隔壁的舒容昨天也请假了。”
正在收拾卷子的手顿了顿,徐知行随即假装若无其事地说:“那又怎样?他请假和我有什么关系啊。”
“没关系没关系。对了,下周可就是篮球赛了啊,你准备得怎么样?听说这次我们班要对阵隔壁二班,你又是候补队员,万一拖了后腿的话责任全在你。”
见耿秋又在打趣他,徐知行也不理会,直接开始埋头抄起了昨天的笔记。
直到下课时徐知行也还没抄完,舒容则是又一次来到了他的桌子前。
“昨天回去的时候付今非没和你说什么吧?”
徐知行听了就觉得奇怪,他总感觉舒容有些太过在意自己和付今非之间的交流了,于是便只含糊地说:“没有,学长坚持周末要带我去医院检查身体而已。”
说完后,看舒容脸上仍没有笑容,他又补充了一句:“你放心吧,他没说你什么。”
多看了他几眼,舒容这才半信半疑地点点头,“那你记得不要和他走太近,付今非这个人城府深得很。”
抬头见他一脸认真地望着自己,徐知行有些哑然:“......你知道城府深是什么意思吗?”
舒容不服气地哼了一声:“我当然知道。”
而后,舒容又催促着徐知行和自己一起去小卖部买饮料,陪着他走了一趟,徐知行好不容易才把人给哄走了,回到教室想抄完剩下的笔记却又被耿秋给缠上了。
“我怎么觉得舒容那小子好像对你很感兴趣啊?”连耿秋这样的直肠子都已经察觉出了怪异之处,“诶,你说你成绩没他好,长得没他好,背景更是没他好,他这样天天和你混在一起到底是图你什么啊?”
啧了一声,徐知行道:“你能不能不要想得那么复杂,他就是单纯想和我做朋友不行吗?”
耿秋撇了撇嘴,一副明显不信的样子,徐知行也就不和他费力解释了。
放学后照例又是篮球队的训练,徐知行依然打得不怎么样,但因为他是替补,所以其他人也没有太为难他,只是他自己心里有些过意不去,只能拼命地努力练习着。
训练完后,场外的舒容也迎了上来:“你累不累?歇一会儿再走吧。”
看了他一眼,徐知行忽然问:“你会不会打篮球?”
将书包放下,舒容接过了篮球,漫不经心地拍打了几下后就投了个完美的三分球。
徐知行看直了眼,语气颇为羡慕:“你篮球打得还挺不错的嘛......能不能教我一下?”
舒容道:“我记得你们班的对手好像是我们班。”
叹了一声,徐知行丧气地摇了摇头:“那我还是自己琢磨吧。”
然而,在将篮球还给他的时候,舒容却唇角微扬:“算了,看在你陪我去游戏厅玩的份上,你要是真心想学的话我也可以教你,只是不能让别人知道。”
徐知行眼前一亮,但还是犹豫地问道:“你愿意教我?可是万一我们班真的赢了你们班怎么办。”
舒容却不屑道:“那关我什么事?”
这个人,还真是毫无集体荣誉感啊。不过徐知行还是很高兴。
这之后,当徐知行每天的日常训练一结束,舒容就会和他单独进行特训,一直到天都彻底黑下去时才会回家。而有了他孜孜不倦的指导,徐知行的篮球技术也在显著提高。
篮球比赛的前一天,舒容陪着徐知行练球练到了傍晚,两人都有些累,索性一起坐在草坪上歇着。
“你明明篮球打得那么好,为什么不和你们班的同学一起玩啊?他们是不是都不知道你还会打篮球,不然一定会要你加入篮球队的。”一边享受着清凉的晚风,徐知行一边随口问了一句。
对此,舒容只道:“没有意思。”
没有意思算什么意思?徐知行忍不住问道:“那你和我一起玩就有意思吗?”
点点头,舒容认真道:“你比他们有意思。”
徐知行也放弃理解他的思维了:“......行,谢谢你的肯定。”
过了一会儿,他又想到了另一个问题:“你还有没有别的朋友?我是说,在我和你做朋友之前。”
舒容沉默了一下,“没有。”
“一个也没有?”徐知行有些傻眼,“难道你以前都不和同学一起玩吗?那这样岂不是......”
这样岂不是很孤独吗?当然后面的话他没有说出来。
仰头看着靛蓝色的夜空,舒容轻描淡写地说:“无所谓,反正我现在有你。”
觉得他这句话有些好笑,徐知行故意道:“那如果我以后不想和你做朋友了怎么办?”
话音刚落,舒容就扭头望了过来,明明他的表情平静无波,甚至嘴角犹带笑意,但不知道为什么,徐知行就是莫名觉得背脊掠过一阵寒意。
盯着他看了许久, 舒容才一字一句道:“你不会的。”
徐知行愣了愣:“为什么我不会?”
少年只是依旧执着地重复着那句话:“你不会的。”
费解地眨了眨眼,徐知行干脆也懒得去想了:“天这么晚了,你也该回家了吧,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