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牢永远的无声无色,忽然间有了声音,乔峰触动很大。他又刚疯不久,未曾陷入根深蒂固状态,不过他也没有马上清醒。停在那棵树前,仔细回想着,刚才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可他又想不起来那里不对,只隐约觉得和眼前的这棵树有关。想到此处,乔峰又朝树干拍出一掌,并将力道加到十成。树木受了乔峰十成力道的一掌,反而没有刚才摇晃的厉害。
不过树叶仍旧一阵哗啦啦响动,而后树木竟然拔高数丈。这下乔峰峰又清醒了三分,他没有多想,又一连拍出三掌,掌掌全力而为。树木受力后,总是枝丫一阵摇动,跟着便会长高。三掌一过,这么大的动静,乔峰也完全清醒。他怔怔地看着眼前的树木,不知道为何会被自己撼动。
以莫问和聂天行的修为,不止一次地掌击树干,每棵树都纹丝不动。可不知这棵为何不一样,不但是动了,还每受一掌,就长高数丈?乔峰闲来无事时,也丈量过两棵树之间的距离。不多不少正好十八丈,整个牢笼内,方圆几百里全都如此。他也问过聂天行,这是什么树,竟连聂天行与戚无忧也不知道。
乔峰正想着,莫问找到这里,冲莫问问道:“莫前辈可知道,这是怎么回事?”莫问也看到乔峰掌击树木,树木便长高的情景。可他也说不上来,何以如此,随后围着树木转了一圈,打量着眼前的树木。乔峰想了想,对莫问道:“莫前辈,反正别无出路,不如我试试看,瞧这棵树能长多大,说不定能冲破穹顶,我们就此沿着树干爬出牢笼。”
乔峰算是异想天开,不过莫问一向不喜反驳别人,只应了声好字。乔峰鼓荡内劲,又一连拍了二十八掌,眼看着树木已经长到穹顶下。可乔峰看不真切,于是莫问飞上穹顶查看。下来后对乔峰说:“再有两掌,便能抵近顶面。”
乔峰此时已然力竭,汗如雨出,他盘坐地上,运功调息。刚刚恢复一些真气,树木又一阵晃动。莫问第一次惊呼道:“不好,这树要回缩。”乔峰睁眼一瞧,树木果然摇晃着要往回缩。他鱼跃而起,又一连三掌拍在树干上,掌掌竭尽全力。三掌拍完,乔峰一屁股坐到在地,他非但已经力竭,而且伤了经脉。不过树木也正如他所愿,长到穹顶下,仍不停息,继续攀高,终于破开牢不可破的顶面。此时不再需要出掌敲击,自行不停地生长着。
一直持续了个把时辰,树木才停止生长。这时从顶开的缺口处,传来一股吸力,说也奇怪,它不吸物体,不吸灰尘,专吸灵气,连莫问体内的灵力都不放过,化成灵气被吸出体外,再钻进那个缺口内。此地灵气何其充沛,光是牢壁上的灵气结晶,化成灵气就如同汪洋大海。眼看吸力越来越强,乔峰随着那股气流,也被吸得往上飘去。他只好紧紧抱住树干,稳固身体。莫问学着乔峰模样,紧紧抱住树干,才不至于被气流卷走。
不知过了多久,那股吸力仍不停息,乔峰一抬头,看见两个物体被吸了过来。仔细一瞧正是戚无忧与聂天行。二人险些被吸进漩涡内,幸亏乔峰与莫问眼明手快,一人抓住一个。莫问抓住戚无忧,戚无忧顺势抱着树干,身体稳固后,气息虚弱地骂道:“他妈的,原来天牢是座阵法,难怪数万年来,无人能够逃脱。”他的灵力被吸得所剩无几,却也因此而清醒过来。
直到整个牢笼内,灵气一丝不剩,几人体内灵力,也是涓滴不存,吸力才消失。四人同时跌落地面,乔峰看着眼前三人大吃一惊。他们不但头发苍白胜雪,且枯如稻草。皮肤褶皱,纵横交错,耷拉下来,连莫问亦是如此。
唯有乔峰没有任何变化,他略一思索便明其理。三人被强行抽干灵力,而自己因为掌击树干,早已力尽,体内没有灵力抽取,反而躲过一劫。聂天行三人气息微弱,看上去只有一口气吊在哪里,随时可能死去。
乔峰属于用力过度,造成筋脉损伤,此刻也浑身酸软脱力,倒在哪里不想动,话都不想多说。只不过乔峰清楚,现下仍身处险境,树木随时可能缩回天牢中,那时将前功尽弃。他强撑着坐起来,开始运功调息,慢慢恢复真气。
几人中也只有乔峰,可凭借内功心法,恢复真气体力。只因他往昔练功便是如此,不需借助外物。而聂天行戚无忧莫问三人,必需吸纳天地灵气,或外物辅助,方能恢复灵力或修炼。可此刻天牢中,一丝灵气也无,几人想要调息恢复,却是无能为力。
乔峰功行三个周天,伤势痊愈,内力复原如初,似乎还略有精进。他舒展下身体,再看看聂天行戚无忧,跟之前没什么两样,躺在地上不能动。他顺着树干一直往上瞧去,然后回身对三人说:“三位前辈暂且稍待,我先上去探个路,若无问题,回头再来接各位前辈。”聂天行轻声回道:“乔兄弟当心。”
树木不算粗壮,仅有两人合包大小,不过甚是光洁滑溜,需要高度集中精神,让自己完全吸附在树干上。乔峰施展壁虎功爬至穹顶时,已经累出了汗。穹顶至地面几十丈高,他再往上看去,顶面至树顶起码还有一段距离,看来被顶开的穹顶,厚达十几丈。
乔峰爬至树顶四下张望,面前出现一条通道,宽约一丈,离主干尚有七八丈距离。他深吸一口气,跳到通道上面。乔峰感到一阵恍惚,应该精力损耗过度,当即坐下略作休息。等他睁开眼睛时,发现树顶上有九枚果实,碗口大小,呈椭圆形。果实甚是奇特,一半是粉红色,一半是深红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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