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天行点点头说:“有近两千年没见了吧?想不到你我还有重逢之日,更想不到的是在这牢笼当中。”莫问恭敬答道:“两千零八十二年又四十九天。”“嗯,”聂天行咧嘴微微一笑:“你倒记得清楚。”接着又淡淡问道:“不知魔域,如今怎样了,还存在吗?”莫问答道:“魔域一切安好。”
“哦?”聂天行有些诧异,又问:“如今谁为魔主?”莫问低头道:“是少主。”聂天行言语中,甚为吃惊:“霄儿?”莫问微微一笑:“正是。”
“这,这,”聂天行竟然口吃起来,想必是过于惊诧,继续问道:“是谁人在背后扶助霄儿?”莫问抱拳行礼,拱手道:“回掌柜的,正是老奴!”
“你,你……”聂天行你了老大一会,也没说出什么话来。戚无忧与乔峰很是奇怪,不知老者每句话,为何总让聂天行吃惊,且一句比一句更甚。
聂天行最终没有再说下去,他转念一想,能进入天牢中,皆非泛泛之辈,自是有些本事。即便是眼前的莫问,他曾经瞧不上眼的小石头,说不定在与自己分别后,学了一身别样本领。于是又问道:“你是被何人拘进天牢?”莫问直了直胸膛,仍旧语调低缓,答道:“夜南天。”
聂天行张大嘴巴:“鬼主?幽冥王夜南天?他,他,他为何抓你?”莫问一直微低着头,垂手站立,完全一副奴仆姿态,看上去像个猥琐的小老头。只是他每一句话,都要惊得聂天行不自觉地口吃起来。夜南天三字一出口,就连戚无忧脸上都有着愕然之色。
只有乔峰不知夜南天是何许人也,因此没有多大触动。莫问刚要回答,穹顶再次裂开,这次竟有四人落下。乔峰坐着没动,既然来的是四个人,一定不是阿紫。戚无忧与聂天行也都说了,但凡被拘进天牢中,没有一个是泛泛之辈,皆有通天彻地之能,也无需自己出手相助。
果不其然,四人轻飘飘落地,而后迅速将戚无忧包围。其中一个中年女人,对着戚无忧喝道:“老妖怪,你果然藏身天牢中,可就算是上天入地,我也要杀了你,为我夫君报仇。”戚无忧被聂天行阻止,未能杀了萧峰,本就在气头上。忽有四人要杀他,心中更气,面上却笑嘻嘻地说:“你们要杀我?好好好,我寂寞了几百年,早已活得不耐烦,快点出手吧。”
他生平杀人无数,杀人又全凭心情,从不管被杀之人叫什么,因此也不问妇人是谁。戚无忧嘴上说着话,手却伸向怀里。聂天行见状不妙,对乔峰招呼道:“乔兄弟,你过来一下。”乔峰对戚无忧也算有所了解,知道他笑容浓郁之时,便是他动手杀人之际。他明白聂天行的意思,怕自己被波及,要他退过一边。乔峰伤势未复,知道阻止不了戚无忧,冲聂天行拱手道谢后,走到他身边坐下。
那四人各执刀剑,并未动手,妇人问戚无忧:“你可知道我是谁?”戚无忧不回答,左手握住劈天尺,正在慢慢放大。妇人继续道:“我夫君乃北荒开山宗黎北辰,当年只因他一句前辈叫得不够恭敬,你就将他杀了。这么多年来,我们苦心修炼,就是要取你的狗命,替我夫君报仇。虽然我们知道你身陷天牢,已经是有死无生。不过若不能亲手杀你,对不起我三百多年来的苦修……”她话未说完,戚无忧手持劈天尺,冲四人当头劈下。
戚无忧将劈天尺挥出时,仅有一尺大小,落在四人头顶上,已变大三丈有多。四人知道戚无忧修为高绝,也不以常理行事,见他抬手便要闪避。只是劈天尺仿佛穿透空间,瞬息砸到。四人来不及躲闪,只能各举刀剑,一起架住劈天尺。
四人当即被劈进皑皑白骨中,只剩下头颅在外面,鲜血狂喷,人也瞬间苍老,再没了行动之力,生死只在一时三刻,话也说不出来。戚无忧像是没事人一般,收回劈天尺后问莫问:“你说,堂堂鬼族之主,他为何要抓你?”
莫问见戚无忧端坐不动,一招劈了四人,大吃一惊,本想上前助他们一臂之力,却被聂天行拉住,轻声嘱咐:“此地不可擅动灵力。”莫问对聂天行言听计从,果然不动,此时听戚无忧问他,拱手道:“阁下好厉害的手段。”
聂天行解释说:“能入天牢者,至少也有圣力境修为,只是对上大名鼎鼎的笑面人屠,终究是死路一条。”莫问如乔峰一般,对聂天行道:“老奴久居深山,与外界少有联系,倒未曾听过笑面人屠的名头。”聂天行怕戚无忧又要发飙,当即转过话题,并称戚无忧为先生,对莫问说:“夜南天为何会抓你,说给戚先生听听,我也是很好奇。”
莫问不敢违拗,答道:“掌柜的六百多年前消失,如同人间蒸发。我在百多年前才听说此事,那时都在传掌柜的被人拘进了天牢。于是我多方打听天牢所在,想救掌柜的出这牢笼。可是跑遍了八荒九地,始终没有天牢的任何信息。于是,我便做了三件事。”
戚无忧问道:“你做了哪三件事?会让幽冥王亲自出手拘你!”他似乎对莫问为何被夜南天所拘,有很大兴趣。莫问转头答道:“回戚先生,幽冥王拘我,只为一件事,而非三件。”
莫问说完又面对聂天行,继续道:“十多年前,我惊闻魔域发生动乱,便去了趟神惶沙漠。原本那些人听说掌柜的被拘进天牢,以为掌柜的必死无疑,便有了争夺魔主之心。不过慑于掌柜的往日余威,一直不敢妄动。等了几百年始终不见掌柜的现身,他们以为掌柜的已然毙命,终于按耐不住发难了。我赶到‘神惶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