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颓然坐到戚无忧身旁,叹道:“我细细查看每一处地方,没有半点痕迹。以掌力劈击墙壁,也是纹丝不动,看来我们确实被困在这里了。”乔峰对于生死,看得很开,唯一放心不下的,便是阿紫。
戚无忧嗤笑一声:“真是自讨苦吃,你知道老魔头被困天牢多少年了?我又被困了多久?”他不等乔峰回答,已自说道:“老魔头被困六百多年,我也有三百余年。你只是看了每一棵树,我们甚至连每片叶子,每一粒尘土都检查过。若是有出口的话,我们早已逃之夭夭,这里也不会被称为天牢。”
乔峰道:“按理说,能进便能出,只是我们尚未发现。”他忽然眼睛一亮,抬头看着天空,兴奋说道:“我从上面掉下来,或许出口就在天上。”随后又黯然地说:“只是这么高,又无处借力,就算有出口,也是枉然。设计天牢的人,果然心思巧妙。”
聂天行忽然睁开眼睛,从脖子上取下一把小剑,长约五分宽三分,形状似蛇,弯弯曲曲。乔峰以为是个挂件,哪知聂天行将它拿在手中,小剑竟慢慢变大,瞬时便长至丈余。他将巨剑放在地下,自己走上剑面,巨剑慢慢浮起。路过乔峰身边时,聂天行也不搭话,伸手在乔峰腋下一抄。也不见他有何动作,托住乔峰胳膊冉冉升起。
乔峰见识了戚无忧的禁锢之力,聂天行的灵力化形,虽惊为天人,也不如何吃惊。可见到聂天行可以御物飞行,忍不住心惊不已。心中想到,这是仙人的手段,难不成世间真有神仙?随即哑然失笑,世上哪有什么神怪,都是骗人的把戏。
乔峰生性沉稳,丝毫不怯,任由聂天下带着他飞抵空中,来到灰蒙蒙的穹顶下。他这才看清,哪里是什么天空苍穹,不过也是一面牢壁,与天牢四周的牢壁颜色、质地一样,上面也爬满白色晶体。而且整个面壁水平光滑,并无凹凸坑洼。两人抵近飞行,几乎贴着顶面,绕了一大圈。
乔峰认真观看,整个面壁没有丝毫痕迹,哪有什么出口?两人落地后,聂天行收起宝剑,盯着剑面怔怔出神,喃喃自语道:“想不到六百年间,我竟从半神境,变成了圣力境,整整掉了一个大境界。如今还需要借助法宝,才能随意飞行。”
戚无忧没好气地说:“我不也一样,否则早将你杀了。”聂天行一笑:“你虽是雪中梅的弟子,可没学到她三成本事。你本身修为比我要低,若不是我早进天牢三百年,你又岂是我对手?”戚无忧跳了起来,一脚踢向聂天行面门,并说道:“今天若是不杀了你,都对不起我笑面人屠的名号。”
聂天行只好起身迎敌,只是行动不够快捷,被戚无忧一脚踢在肩头,向后倒翻了一个跟头。戚无忧明显愣了下,随即哈哈大笑:“老魔头,这下还杀不死你么。”他一个右勾拳,对准聂天行下巴,被聂天行避开,随即两人又斗到一起。
不过聂天行明显不敌,动作不如开始那般迅捷,交手十几招,已经挨了三下。乔峰瞧得奇怪,之前两人动手,明明聂天行压着戚无忧打,为何现在变得如此不堪?他再细看聂天行,赫然发现,他头似发似乎白了几分,面容也更苍老,不禁大吃一惊,不知何故。
正在这时,戚无忧一拳击中聂天行鼻梁,当即鲜血长流。他不依不饶,顺势肘击聂天行咽喉,这下若被击中,性命堪忧。乔峰离得不远,纵身上前,左掌用力猛推戚无忧胳膊,用的是四两拨千斤。右手拉住聂天行胳膊,顺势带过一边,避开戚无忧一击。
戚无忧见乔峰反助聂天行,勃然大怒,转而攻向乔峰,怒骂道:“你个忘恩负义的东西,我救了你的性命,你却反过来跟我作对。”乔峰知道不是对手,两次趁他们不备出手,皆吃了个暗亏。尤其刚才救聂天行,趁戚无忧没注意,用的还是巧劲,依旧被反弹之力,震得气血翻涌。
乔峰不禁暗想,一个人的肉身中,怎么能暗藏如此巨大的力量?他不敢硬接戚无忧拳脚,只是左闪右避。乔峰身法远比戚无忧灵活,往往于间不容发之际避过。戚无忧打不到他,更是气得暴跳如雷。两人斗了三十来招,戚无忧双眼渐渐变红,周身也有气流涌动。
乔峰暗叫一声不好,他这是要走火入魔的迹象。一旦他真的发疯,用绝技禁锢之力,自己还真无法应对。聂天行见状不妙,一步跨到戚无忧身边,一脚揣在他腰间,将戚无忧踹了个人仰马翻,当场一口鲜血喷出,人也清醒过来。
聂天行趁势上前,抬脚对准戚无忧脑门,想要结果他的性命。乔峰不想戚无忧无辜丧命,又不敢硬接聂天行这一脚,只得使出擒龙功,将戚无忧拉到身前。哪知戚无忧爬起来,对着他的胸膛就是一拳。乔峰这下避无可避,又能让其击中,只好鼓荡内劲,以双掌接了戚无忧一拳。当场倒退退五六丈,忍不住口吐鲜血。
戚无忧想上前追击,聂天行已来到他身后,单掌拍向他后脑。戚无忧只得转身,与聂天行对了一掌,这下两人用上灵力,各自后退几步,均已受伤不轻。三个人都受伤倒地,乔峰伤势最重。不过他也最为年轻,身强体壮,运功疗伤一周天,气闷感顿消。
乔睁开眼睛,问聂天行:“聂前辈,乔某刚入天牢时,见你发丝灰白。为何这么一会功夫,变得发白如雪,且气力也下降多多?”戚无忧闭着眼睛,冷哼一声道:“他妄动灵力,想以灵力化形杀你了,幸好由我出手,逼的他自顾不暇,这才二次救了你性命。你不知感激,竟然还帮他对付我。”
乔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