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甫冷静至极,点头说道:“胡老大看事深远,令小弟佩服!”胡梦熊淡淡一笑道:“在这冤家没被擒前,我们还有联手协力的必要。如今,这必要已经不存在了!”
郝甫只嗯了一声,没有接话。胡梦熊又扫了郝甫一眼,道:“不过你我二人,都在巴彦道上混了多年,若说要谁罢手隐退,也不可能。”
郝甫这次接口道:“英雄之见同,小弟也是这样觉得?”胡梦熊嗯了声,道:“郝老大,你说咱们两个人之间,是谁该隐退呢?”
郝甫接口道:“胡老大,有话但说无妨。”胡梦熊嗯了一声道:“那好,小弟之意,隐退者并非毫无所得,得进者亦非独占江湖,如此是够公平的了。”
胡梦熊说出了心中的话道:“小弟是想,以万两白银为基数,进者每年赠银万两与退者,此约有生之日不得悔改!”
郝甫神色一正道:
“好办法,退者有现成的利益可得,进者也有以对友,错非是你胡老大,换上任何一个人,也想不出如此公平的办法来!”
胡梦熊闻言,十分自得地说道:“不瞒郝老大你说,从这个冤家被擒那时开始,我就想这个办法了!”
郝甫“哦”了一声,冷静地看了胡梦能一眼,道:“胡老大,小弟现在将你提的这个办法,出乎自愿地修正修正,小弟对于隐退的一方,愿意年付白银两万两,并且愿意明定期限,以五十年为期,如何!”
现在胡梦熊方始听出,前面郝甫所讲过的那些话并非夸赞,而是嘲讽,于是他恼了,怒火陡升三千丈,冷哼出声!
郝甫更冷静道:“你老大就收我的那两万两白银好了!”胡梦能也露骨地作了表示道:“小弟从未考虑过退隐的事!”
郝甫明知这话的用意,仍装糊涂,道:“这也好办,当有一天,你老大愿意考虑时,请随时通知小弟,小弟并且另赠优厚的附带条件!”
他俩唇枪舌剑,一来一往,无形中已现露出功力的高低,郝甫,南霸天,他阴谲而沉稳!
胡梦熊,北霸天,却容易动火,不够沉着,郝甫的这番话,惹得胡梦熊发了威道:“郝老大,对隐退的这件事,我抱歉!”
他也等于是告诉郝甫,他心目中早已认定隐退的该是对方!可是郝甫却不理会,自顾自地接着所谓附条道:“附带的条件,是你胡老大总寨地区百里之内,仍然划归于你老大自理,凡你老大的人,都可以永远相守不散!再者,有了财路,不论多大,只要这财路已经踏进你的界限,小弟立即放弃,不再闻问!”
胡梦熊冷玲地盯了郝甫一眼,嘿嘿笑了,道:“郝老大,你好意思和我胡梦熊开这种玩笑?!”
郝甫正色道:“决非玩笑,小弟言出则信随!”胡梦熊哼了一声道:“谢啦,这办法我胡梦熊在十年前,对付古家堡就用过了,百里一个死圈,进不得,出不能,迟早被歼,你老大好歹毒!郝老大,你太过份了!”
郝甫也不示弱,道:“胡老大,阁下呢?”这时,身被筋绳索横捆坚绑的素衫少年,突然在位子呻吟出声,挣扎着又睁开了那对无神的双目,喊着:“渴,我要喝水。”
少年喊渴,他胡梦熊恢复了机警,压制下怒火,若无其事地对郝甫一笑,道:“郝老大,咱们定法不是法,好在你我两家的事好谈,不必忙在一时,你老大可认为对?”
郝甫既敢单身犯险赴会,自是早有了妥当的安排,所以他能沉得住气,于是也对胡梦熊一笑道:“当然,小弟不是一再说嘛!一切都听你老大的!”
胡梦熊借此下台,手指素衫少年道:“郝老大,这冤家他渴了,怎么样,可愿意先问问他?何不称赏他盏茶喝。”
胡梦熊嘿嘿的笑了,道:“应该!应该!”于是他目光一扫侍立于旁的田耕九,道:“给他盏茶喝!”
田耕九应了一声是,他早就准备了茶水,立刻大步走到素衫少年的面前,当真给少年灌喝下肚!
胡梦熊想拦已迟,不由怒骂道:“连话都听不懂,滚下去!”其实,田耕九并非不知道胡梦熊的意思,是要以这盏茶,象猫爪下的耗子一样,将素衫少年戏弄个够!
但当田耕九端起这盏茶,走近素衫少年面前时,却以假作真,给少年灌喝下去。
素衫少年,已被病魔苦缠多日,又经过胡梦熊那霸道的独门迷药所伤,醒转来,已是奄奄一息了。
幸而迷药解的早,又经田耕九给他灌喝下一盏温茶,才算勉强提住精神,支持着没倒下去,胡梦熊此时喝退田耕九,人已离座大步到了素衫少年的面前。
他明白,素衫少年穴道被封,绝无举手之力,所以落得大方,从容地用手托起素衫少年的下巴!
素衫少年虽已早醒,却难挪动,再加上身体虚弱,无力抬头,下巴被胡梦熊托住,才勉强睁了睁眼。
胡梦熊伸手解开了素衫少年一处穴道,使素衫少年可以挪动头部,便于回话,其实,在解药服下之后不久,素衫少年已经醒了,好像因为精神体力两不能支,仍有些个昏沉罢了。
但他对胡、郝二人的答话,却句句入耳听得清楚,已料到事情的十之七八,他知道自己碰上了一对杀人的魔王,把他错当了另一个人!
那另外的一个人,和他长的太像,并且身旁也有那么一枚“月魄钱”太像或有可能,天下人多,兴许有模样儿活像的两个人,但那“月魄钱”,天下却只有两枚,而这两枚月魄钱,却是由一枚浑圆的怪钱一分为二变来的。
文弱书生而奔波万里,来到巴彦,就为了要找另外有这个钱的那个人!
刚刚踏上巴彦地区,就被人误认,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