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镇长喜欢看书,见识很广,对各国的传统文化都有所了解,对中国春节了解尤其深刻,因为这几乎是世界上最早的民族性节日了。
陈松本来只是随口吐个槽,结果他还真有兴趣,对他说小镇也可以过春节,只要有趣就行了。
说这话的时候他还握着话筒,所以来参加活动的小镇居民都听见他的话了,响应的人不少,冰岛的冬天太无聊了。
陈松一时沉默下来,过年他要回家的!
不过这话在胖镇长口中一闪而过,今天的主体还是雪地艺术节。
按照镇上的计划,他们要在厚厚的雪地里作画,不是真正的艺术画,就是在雪地上描绘出一些几何图形即可。
胖镇长联系了摄影师,摄影师会用无人机进行航拍和录像,他乐观的说道:“或许我们的作品还能登上报纸和电视台呢。”
陈松怀疑的问科瑞道:“报纸和电视台还会放这种事?”
科瑞说道:“看我们搞出来的规模,如果规模够大那就是个新闻了。”
陈松苦笑道:“看来我对冰岛真是缺乏认识。”
流萤镇东部区域雪地平整,镇上有意做了庇护,除了一些鸟爪印和野兽蹄印外再没有别的痕迹。
莱茵注意到了一串蹄印,然后他感兴趣起来:“嘿,瞧这个,这是鹿蹄印,最近有一头鹿从此经过来着。”
“让它经过好了,别是蟒蛇就行。”陈松随意的说道。
安吉丽娜递给他一杯热咖啡笑道:“你被上次发现的蟒蛇吓坏了?心里有阴影了,是吧?”
陈松摆手道:“我没有阴影,是道哥心里有阴影。”
格兰德船长学校的校长布莱克-科尔文松对他招手:“文斯、安娜,你们一起过来。”
安吉丽娜曾经担任过学校安全课的老师,所以她跟校长很熟悉,走过去便直接问道:“有什么事,校长先生?”
布莱克说道:“是的,有事,我准备给你们证婚。”
陈松和安吉丽娜同时瞪大眼睛、异口同声:“什么?”
布莱克笑道:“没什么,跟你们开个玩笑,我让你们过来是给你们分配工作,你们平衡感怎么样?我们准备绘制一幅线团圈的雪地画,看这个,就是这样。”
他打开画架展示出一幅画,画上是一系列的漩涡圆,这些圆圈图案相隔远近不同,但首尾相连呈一个整体形状。
看到图画陈松就理解布莱克说的线团圈的意思了,这图画上的就是一个个相连的线团。
陈松很早就听人介绍过布莱克,这是一位全才艺术家,绘画、电影、雕刻、诗词等等,全都会一些,不过都不太精通。
从这幅画来看他的绘画基本功还是很好的,画上的线团圈很工整,但问题来了,他问道:“校长先生,我们要在雪地上画这样的圆圈?那我们怎么可能画的这么圆?”
布莱克愉快的说到:“不是画,亲爱的,是踩,用你们的脚来踩,你看我的画,上面这不是画了脚印吗?”
陈松顿时明白了一件事,难怪人家说这位校长样样通但样样不精,这画上的线条怎么能看出来是脚印?
安吉丽娜惊呆了,她指着画纸问道:“我们要在雪地上踩出这样的圆圈?上帝,不可能,我们会头晕转向的。”
布莱克拍拍她的肩膀勉励道:“没问题,女士,你要相信自己,你潜力无穷,你是世界之女!”
安吉丽娜摆手道:“别用你糊弄孩子那一套来糊弄我,我已经大学毕业好几年了。用脚印踩出这种图案?这真的很难。”
“那或者你们来制作这种立体花纹吗?”布莱克又展示出一张画纸。
这张画纸上出现的是砖块样的立方体或者螺旋体,画作采用光暗造影对比的技巧来绘制的,确实颇有立体感,从这点来说布莱克的绘画水平又挺高的。
陈松无奈的摇头道:“我搞不懂咱们为什么搞这些东西……”
“为了增强凝聚力,为了增强大家伙的归属感,也为了活跃情绪。”胖镇长从后面走了出来,“文斯,冰岛的冬季漫长而严寒,如果镇上不组织活动,那大家情绪会很低沉,那容易出现心理问题。”
陈松说道:“你误会我了,镇长先生,我的意思是我们为什么不绘制点更有意义的图像?比如在雪地上画蒙娜丽莎的笑脸,比如画一位运动员的肖像,这更有意义,不是吗?”
“是,当然是,但谁有这个本领呢?”布莱克反问道。
陈松比划着说道:“其实这不难吧?在雪地上提前画出轮廓,然后我们沿着轮廓去添添补补,这样不就行了?”
胖镇长琢磨了一下后断然道:“还是太难了。”
陈松摊开手,没话说了。
小镇居民对这种活动倒是挺热衷的,大家穿着羽绒服棉大衣聚集在一起分配任务,领了任务然后就去雪地绘制属于自己的一份画作。
这样雪地上难免出现许多杂乱脚印,不过这不要紧,等到图形绘制成功后乘坐雪橇用扫帚将雪层扫平即可。
陈松和安吉丽娜在雪地里踩着脚印画圆圈,很快他发现这活动其实不赖,因为他们两个需要手拉手互相扶持,倒是挺甜蜜的。
大片雪地上有许多人在忙活,有夫妻有恋人,有父母带着孩子,也有哥们嘻嘻哈哈的合作。
但这种雪地绘画属于专业性活动,小镇居民没有能力去绘制出预计中的图案,雪地里的脚印乱七八糟,什么形状都有。
白天时间很短,下午没过多久就要夜幕降临了。
陈松看着乱七八糟的雪地问胖镇长道:“我感觉我们上不了报纸或者电视台了,这真是太糟糕了,就像被一群牛羊给践踏过。”
胖镇长笑道:“你说对了一半,我们上不了电视,可是这并不糟糕。”
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