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跑了个长途,熟悉的环境终于进入眼帘。
陈松没有跟父母说自己回来过中秋节的事,所以陈大仁和罗秋莲夫妇不在家,车子开到他家门口的时候,大铁门上还有铁将军在把门。
车子停下,铁门忽然咣当的响了一声,然后门拉栓孔那边黑了,陈松知道这是家里那条大金毛趴在门口往外看。
陈松拍拍门说道:“傻儿砸,是我,还记得我不?”
“汪汪汪!”回应他的是一阵咆哮声。
陈松一边开锁一边对张之铎回头笑:“看见我回家,这狗也太激动了,早知道给它镇上买点肉骨头当礼物。”
下车的张之铎又回去,见此陈松急忙说:“我就是说说而已,不用真去买。”
张之铎瓮声瓮气的说道:“我不是去买骨头,是车上有两个烧饼,我昨天吃剩下的,这会可以喂狗。”
陈松打开门,一道金黄色的身影便扑了出来,然后吼叫声戛然而止,那狗子张开嘴啃在他腿上。
按理说以陈松的反应速度能避开,可是他完全没料到这狗会来咬自己,还以为这货是来扑他要亲昵的,庄园的道哥和板凳狗们就经常这样干。
金毛压根没认出他来,扑出来后张开嘴撕咬,不过它终究是没有攻击性的犬种,并没有真的下嘴,而是咬到了陈松裤腿使劲撕扯以此示威。
嗤啦一声响,陈松惨叫道:“日,我的阿迪达斯四叶草,这是牌子啊!”
张之铎怀疑道:“阿迪达斯的牌子不是三叶草吗?怎么会是四叶草?老板,你这是山寨货吧?”
陈松道:“胡说,三叶草里面有极其罕见的四叶草,万中无一,我这牌子在三叶草里也是万中无一,所以叫四叶草。”
张之铎仔细看看后说道:“就是山寨货,嘿,儿砸别舔了,一边去。”
大金毛听到陈松嚎叫声后吓到了,赶紧往后退了两步,然后它又看清了张之铎,顿时兴奋起来往他身上扑,扑上去就舔。
张之铎一边推搡它一边对陈松说道:“这才是真激动,刚才它就没认出你来。”
陈松虎着脸对大金毛说道:“傻儿砸,好好看看我是谁,我是谁?!”
大金毛的眼睛里只有张之铎手中的烧饼,快活的在那里又蹦又跳想要混烧饼吃。
陈松拔脚往屋里走,狗子迅速把注意力从美食诱惑里收了出来,又扭头对陈松咆哮。
见此陈松大怒,吼道:“你他么怕是个傻子吧?我,是我!你认不出来了吗?”
大金毛盯着他研究了一会,左歪歪头右歪歪头,就在陈松以为它认出自己的时候,这货又对着他咆哮起来:“汪汪汪!”
陈松怒道:“真是个傻狗啊。”
任何狗子放在农村养最终都会变成会看家护院的中华田园犬,大金毛无论如何不让他进门,它堵在门口虚张声势,倒是嗓门嘹亮。
它这一叫唤,整条街道的狗子都跟着叫了起来。
邻居陈大山听到狗叫声出门看了看,看到陈松后笑道:“哟,小松回来啦?回来帮你爸妈去收玉米吗?”
陈松悻悻道:“不是,我是回来过中秋节的。”
他把提前准备好的万宝路、奶酪和蜂蜜递给邻居,平时视频聊天的时候,他父母经常会说左邻右舍对家里的帮扶,所以他给邻居也准备了礼物。
村里人家关系都处的挺好,因为家里孩子要么在外地上学要么在外地打工,村里就剩下中老年了,故而有什么事都会互相搭把手。
陈大山收到礼物笑的合不拢嘴,但还是嘴上客气了一下:“这怎么还给我家带礼物啦?你从北欧回来一趟不容易,带这些东西多累呀。”
陈松说道:“平时叔你帮我家不少事,那更累。”
陈大山摆手道:“那不算帮忙,就是一起搭把手。”
大金毛看门,陈松进不去。
张之铎也会经常过来帮忙,市场上下来什么新鲜水果或者买到好羊肉好牛肉他还会送上门来给陈大仁夫妇尝尝鲜,所以大金毛倒是认得他。
这样当他想要进门的时候,大金毛让开了,陈松想要进门的时候,它就呲牙咧嘴汪汪汪。
这把张之铎看笑了,他说道:“儿砸,这是你哥啊,你怎么不认识他了?要来个滴血认亲吗?”
陈松不满道:“我不承认这段亲情关系,你别瞎说。”
陈大山也在笑,看到陈松进不了家门他说道:“要不你到我家里先歇歇脚吧,正好你弟弟给邮寄回来一盒新茶,你来尝尝。”
一路飞机又长途赶车,陈松确实有些疲惫。
他好说歹说狗子不肯让开门,这样他只能悻悻道:“那麻烦叔了,我得等我爸妈回来了。”
陈大山说道:“要不我给你爸打个电话?他今天估计早完工不了,这次他跟镇上阿树他们接了个县城的活,装修一家商场。”
陈松叹道:“我爸真是能吃苦,肯吃苦!”
他断断续续给家里邮寄的钱合起来得有四百万了,结果陈大山还是该怎么干继续怎么干,让他也没辙。
陈大山不知道他给家里邮寄钱的事,意味深长的说道:“还不是因为你们这些孩子没结婚?你们没结婚,我们当老的就得赚钱呀。”
罗秋莲回来更早,她系着头巾回了家,陈松听见了大金毛欢快的叫声,它不光汪汪叫,等罗秋莲开门后还哼唧哼唧的,很会撒娇的样子。
守在门口看书的张之铎笑道:“这狗还是跟你亲啊。”
罗秋莲乐滋滋的说道:“它精明的很,谁给它喂饭它跟谁亲。咋了,小张你怎么这时候过来了?要我说你平时忙自己的,不用特意过来。”
陈松慢慢悠悠的走出门说道:“妈,我班长不是特意过来的,他是来我回来的。”
突然看到儿子出现,罗秋莲一愣,然后笑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