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被冒冒折腾那一通,两人差点就废了,陈安修当时窝了一肚子火,晚上临睡觉之前,他还在脑补明天起床怎么把冒冒的屁股揍出十八朵花来。可早上一睁眼,看到那个小东西肉嘟嘟地偎依在自己身边,安安稳稳的,全心依赖的,忽然间,也说不上来具体是什么感觉,就是憋了一晚上的那股气一下子就散干净了。他现在是越来越理解妈妈那句口头禅的无奈了,因为他现在也很想说,“真是上辈子欠你们的。”一个两个的都不省心,吨吨太内敛,他总是担心吨吨受了什么委屈都闷在心里伤自己,冒冒倒是和内敛没半毛钱关系了,但是奔放太过,花样百出,也让人有点吃不消。
如果中和一下就好了,不过这个念头刚冒出来,陈安修自己就先掐掉了,现在两个孩子健健康康无病无灾的,他要是再不知道满足,老天都该看不下去了。他低头看看还在沉沉酣睡的冒冒,这小子还是个不知道害羞的年纪,睡觉就愿意光溜溜的,陈安修顺着摸摸他的背,又捏捏他肥嫩的小屁股,冒冒在睡梦中可能感受到爸爸的骚扰,翻身换了个肚皮向上的睡姿,陈安修很知道他如果睡不饱,起床后又要哼哼唧唧,当下也不再招惹他,只拉拉被子将他裹地更严实点。
在床的另一边,章时年睡过的痕迹还在,但人已经不见了,他当时起床的时候,陈安修其实是有一点感觉的,不过他见时间太早,一翻身又继续睡过去了,感觉在那之后,他又睡了挺长时间的,怎么现在房间里还是这么暗?他就着床头小灯看看表,这一看不要紧,都快七点半了,章家这边雷打不动七点的早饭。他就是现在起来,等他洗刷一下再赶到饭厅,估计其他人也该吃完了。他以前听章时年说过,他小时候偶尔贪睡赖床,章家的老爷子从来不会让人过来喊,但起床后绝对没有饭吃也是一定的。
撑死事小,饿死事大,陈安修想到这里也不想多耽误时间,掀开被子就准备下床。可脚尖刚一着地,被拉扯到的大腿内侧就传来抗议的酸痛,昨天晚上还没什么感觉,现在进卫生间,他自己掀开睡袍扒着腿看看,两条大腿内侧牙印叠着吻痕,吻痕压着牙印,有两个地方摸着都破皮了,更让他羞恼的是那两处破皮的地方都位于在大腿根部,可能那里的皮肉比较细嫩,章时年失控之下下嘴又不知道轻重。一大早地看到这些痕迹,很难让人不想起昨晚那火热激烈的一幕幕,他这一回忆倒是不要紧,没想到脑子一热,鼻血跟着啪地滴下来了。
这下丢人丢大发了,竟然会有人因为想想自己床上那点事流鼻血。他赶紧拿凉水冲冲,鼻血竟然一时止不住,他只好又抽张纸团团塞住鼻孔,过会又换了一张。他想着应该让人过去说一声,免得真有人等他吃饭,可他这德性,衣服还没换,怎么出门?章时年的手机就丢在床头上也没带。他总不能打开窗户大吼一声吧?这个时间点保姆一般也不到正屋里走动。
就在他想着无论如何先换衣服出去说一声的时候,房门响了。
章时年端着托盘进门,他从外面刚进来,一时不适应房间里的黑暗,他将手中的牛奶和水放在外间的桌子上,见卫生间的大灯开着,料想安修应该也起来了,就去将窗帘拉开,今天天气不好,即便拉开窗帘,屋里也不是很明亮,但视物是没问题了。他刚想过去问安修洗漱好没有,一转头就见那人鼻子里塞着一管卫生纸,满脸生无可恋地举着右手站在卫生间门口。
尽管他的模样实在有点可怜,但是章时年一时没忍住,噗嗤一声很没良心地笑了出来,“这是怎么弄的?一大早怎么流鼻血了?”
陈安修肯定不会承认自己回味太过,他左边的鼻子塞着,说话就有些瓮声瓮气的,“春天太干了。”这也不算撒谎,春天本来就干燥,北京的的春天尤其干。
“过来我看看,”对这个理由,章时年也没怀疑,他去卫生间拧了条冷水毛巾给安修压在鼻梁上,同时又说了一个消息,“舅妈今天也不太舒服。”
“什么时候的事情,你怎么没喊我起来?医生看过了吗?”陈安修这一刻也顾不上自己那鼻子了,他也不是生活在韩剧里,流个鼻血就要死,还是老太太这边比较重要。
章时年将他摁在椅子上,“你别着急,医生看过了,问题不大,老毛病了。”老太太的身体一直就不是很好,也就是这些年旅居国外远离是非再加上精心调养,身体状况才维持地不错,现在老太太年纪不小了,这次乍然回国,环境和气候等方面不大适应,身体反复了几次,但是最近倒是挺稳定的,也不知道怎么突然就这样了,人的年纪上来了,有时也说不好具体是什么原因。
“我换好衣服过去看看。”
“过会再过去吧,杨姨他们刚把饭送进去。”
陈安修一听这样也不着急过去了,又问,“那吨吨起来了吗?”
“我让他在饭厅那边先吃了,我再看看鼻血止住了吗?”
这次没用他动手,陈安修自己就把纸卷冲□□了,他低低头,还有一点血流出来,但基本上是止住了。
饭后章时年要回房间看冒冒,陈安修和吨吨就先去的老太太那屋,他们进去的时候,两位老人正在说话,老太太和衣半坐在床上,应该已经洗漱过了,脸上画了淡妆,她从来就是个生活精致优雅的女人,说起来陈安修好像从来没见过老太太没上妆的样子,可能因为妆容的掩饰,脸色看着还行,但目带疲倦,精神是比往日差些。陈安修问她,她说是胸口闷的